“給皇叔請安。”聚緣閣的包間中,荊瀚煦規規矩矩的給荊蕪觴請安。
“起吧。”荊蕪觴一擡手,然後仔細的打量荊瀚煦。
寬額窄鼻,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眼清亮有神,略厚的脣,此刻有些緊張的抿在一起。
不錯,跟自己長得還挺像,不過更多的還是像了昭太妃。
也對,若是完全像自己的話,他的身份也不可能隱藏那麼久了。
“想吃什麼,自己點。”荊蕪觴柔和了眉眼,臉上還帶了一點笑容。
可他這種態度,卻差點將荊瀚煦嚇死。
黃鼠狼給雞拜年啊!能安什麼好心。
不會是想下手收拾他了吧?荊瀚煦急忙回憶,自己會不會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了。
因爲想得太認真,他的外在表現,就是對着菜單發起呆來。
荊蕪觴看了荊潮煦一眼,皺了皺眉後,又笑了起來。
一開始他覺得這個兒子好像有點呆,但隨後一想,有點呆不是正好嗎?就算撫他坐上皇位,他也聽自己的。
這樣的性格比較好控制。
因爲心情舒暢,荊蕪觴點了一大桌子菜,等荊瀚煦回神之後,看到荊蕪觴的微笑都覺得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的。
話說,荊蕪觴以前可從來沒這麼和藹過。
不過話說回來,他以前好像也沒單獨跟荊蕪觴相處過。
“最近在讀什麼書?”荊蕪觴想了想,問道。
就算他希望兒子能聽話一些,可也不代表他就希望兒子無能,看起來這種想法挺矛盾的,但其實一點也不矛盾。
他已是天命之年,早晚有一天要死的,而他死後,一切就都得靠他兒子自己了。
若是個懦弱沒本事的,想守住皇位那簡直就是做夢。
他可是還期待着自己的血脈在皇位上永久傳承下去呢。
“在看,詩集。”荊瀚煦不知道荊蕪觴是怎麼想的,但可不敢回答他在看史記。
沒事看史記幹嘛?一個閒散的王爺是不會看那種東西的。
以史爲鑑可知興替,這可是帝王和能臣纔會用心去學的東西。
荊蕪觴又皺了下眉,然後點點頭,道:“沒事看點有用的書,詩詞都是小道。”
“是,侄子記下了。”荊瀚煦乖乖回話,卻沒當一回事。
誰不知道詩詞是小道啊,但他若不‘喜歡’這些小道,這位皇叔能放心嘛。
“嗯。”荊蕪觴還算是滿意,又隨意的問了幾句,菜就上來了。
食不言是個好習慣!荊瀚煦是真的這麼認爲的。
跟荊蕪觴相對,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荊瀚煦也知道自己得克服這一點,若是連面對他都不敢,還妄想什麼推翻他呢。
“對了,你今年,有一十七了吧?”荊蕪觴吃完,抹了抹嘴,突然想起來問道。
“是,一十七歲。”呵呵,再過三個月,他就一十八了好麼。
“該娶妻了。”荊蕪觴手指敲着桌面。
他剛纔想到的,指望兒子做什麼呢?倒不如讓他生個孫子出來,自己的身體堅持十幾年應該不成問題,足夠培養出一代優秀的帝王了。
而且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子,肯定跟他親啊。
所有一切問題完美解決,果然這纔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