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爸他,進醫院了?”安娜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上晚自習。
是老師來通知她的。
安娜第一時間就懷疑是不是那顆腎有了什麼意外,她急切的往外跑,老師則跟着她,一直告誡她不要着急,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凌海這會兒正到了校園門口,正閉着眼聽歌呢。
他已經來接安娜幾天了,兩人的關係又親近了一些,跟過年那段時間差不多了。
凌海覺得自己的努力還是很有用的,比較自得。
正聽着音樂,就被一陣急促的拍窗聲給嚇着了。
睜眼一看,是安娜。
他立刻開車門下車,問道:“放學了?今天有點早啊,我也纔剛到。”
“送我去第三醫院。”安娜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門就坐了進去。
凌海也馬上坐回去,啓動了車子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親人病了?”
“我爸,老師說我爸進了醫院。”安娜焦急的神情一直望着車外,巴不得下一秒就停在醫院門口。
“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凌海徒勞的安慰了一句,便將車開得飛快。
到了醫院安娜最先看到的是哭得快上不來氣的安母。
“媽,媽,爸他,他怎麼了?”安娜立刻被嚇得小臉煞白。
“丫頭,你要節哀。”鄰居李大媽走過來扶住了安娜。
也多虧她先把人給扶住了,不然安娜肯定已經軟倒在地。
節哀是什麼意思,她懂,就是因爲她懂,所以她才受不了。
愣了好一會兒,安娜終於緩過神,連滾帶爬的衝到安母面前,伸手搖着她,問:“媽,媽,你告訴我,爸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母哭得根本就說不出話,她好像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哭了。
“你是死者的女兒是嗎?你父親被人用刀捅死了,你能告訴我,你父親有沒有什麼得罪的人嗎?”一個警察走了過來,說得特別直白,並且還希望能得到破案的線索。
“被,被刀捅死?”安娜呆呆的重複着。
她還以爲父親是因爲腎臟排異反應纔會死的,原來不是嗎?
是有人害死了他?!
身邊人的說話,這時她都聽不到了。
她的心裡一直重複着那句話,被刀捅死的,她爸是被刀捅死的。
凌海站在一邊,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而且他也很懵,安父死了?這怎麼可能,他的職位還會往上升呢,一升再升。
怎麼突然就死了?
一時間,凌海很害怕,心裡不自禁泛起恐慌。
他是重生了嗎?還是到了相似的平行空間?
如果是平行空間,那麼就是說他掌握的信息並不一定是對的。
這太可怕了,他的所有自信都來自於對未來的瞭解,可這瞭解若不是真的,他該怎麼辦?
凌海不知道他該怎麼辦?重生以來的自信,就像個泡泡,一戳就滅了。
他無意識的轉身,然後離開坐到了車裡,他需要靜靜。
至於安娜?他哪還有心思管安娜,他連自己的未來都不明確了。
他的計劃,他安排的路線,在不確定的未來面前就像個美麗的肥皂泡,已經破滅了。
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未知。
這會凌海才意識到,他所謂的對未來的瞭解,只不過是一座海市蜃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