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龍風澤再次前來看望蘇梨的時候發現她哪裡不太一樣。 他皺了皺眉，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靈兒，你怎麼了？”龍風澤前兩步，想把人摟到懷裡，卻被她躲開了。
蘇梨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她似乎整個人都變得頹喪起來，全然沒了往日的活潑靈動。
“陛下……我可以出宮嗎？”良久，她纔開口問道。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似乎稍不留神能哭出來。
龍風澤心裡一緊，他從來沒看到過她這樣的神情。哪怕以往被一次次地取出內丹，她也從來都是笑靨如花。即使委屈地哭出來，也是撒嬌般惹人憐愛。
而且，她從來都是叫他名字的，這是他給她的特權。現在，她卻稱呼自己爲陛下……
“靈兒，告訴我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哪怕心裡某種預感已經呼之欲出，龍風澤也不願意去細想。
蘇梨擡眸，露出那雙大大的貓兒眼。她的眼睛很漂亮，瞳孔是灰藍色的，晶瑩剔透地像珍貴無的藍寶石。然而現在，她這雙眼睛裡卻看不到原本那璀璨的模樣，只剩下了深不見底的死寂。
“我覺得我可能沒有想象那麼愛你……”她緩緩的開口，聲音似乎從遠空飄來。
然而這第一句話讓龍風澤愣住了，這一瞬間，他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拉扯了一下，揪得他整個胸腔都開始嗡嗡地疼痛起來。
以他的性子，在蘇梨說出這話是他應該會立刻暴怒地打斷，然而此時此刻，他除了心底裡升騰而起的傷心，不敢有半分憤怒。無他，眼前這個原本嬌俏可愛的小姑娘似乎已經虛弱到了風一吹會倒的模樣，他不敢再說出或者做出什麼來刺激她。
蘇梨捂着嘴輕咳了兩聲，臉色愈發蒼白起來，她微微笑了笑，接着說道：“我下山之前，我孃親告訴我不要輕信這世的任何一個人，可是感情來的時候，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我曾經看過很多話本，裡面有許許多多關於人和妖之間的故事，我好羨慕啊……然後我遇到了你。”
蘇梨溫柔的目光落到龍風澤身，卻讓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想打斷她，卻在看到她眼神的時候退敗下來。
“話本里都說，愛一個人要爲他付出一切……我原本以爲我很愛你，我想爲你付出一切都，可是不行，我做不到……”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來，這一刻，蘇梨是真真正正的難過，小貓妖的情感太強烈了，完完全全的能夠影響她，讓她難過。
“我做不到……我剛開始給你內丹的時候只是怕疼，可是你會安慰我心疼我，我很滿足了……但是，我知道你要救那個姑娘，你喜歡那個姑娘……我不想救她，我爲什麼要救了她讓她跟我搶你呢？可是、可是我好喜歡你啊，我拒絕不了你……”蘇梨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着窗邊的欄杆，似乎是想極力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爲什麼要喜歡你呢……我只剩下最後一顆內丹了，我好怕你還要跟我要，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龍風澤早已經驚地呆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