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氣鼓鼓地揹着作業坐上了季淮的車，她抱着胳膊生悶氣，扭臉不看他。
季淮倒是覺得這個樣子的蘇梨有些孩子氣，還有些可愛。
他面上不顯，說道：“先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麼？”
蘇梨疑惑地看過來，“老師，你要請我吃飯?”
“不然你請?”季淮覺得這也沒問題。
蘇梨立刻說道：“我想吃火鍋。”
“火鍋時間太久。”季淮否定。
“那烤肉。”蘇梨接着說道。
“太油膩對身體不好。”繼續否定。
“日本刺身。”
“我不吃生食。”
蘇梨瞪他：“那你還問我，不吃了。”
季淮發動車子，“小孩子好好吃飯比較好。”
“我十七歲了。”蘇梨提醒道。
“嗯。未成年。”
蘇梨不高興地問道：“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別一副長輩的樣子。”
“我是你的老師。”季淮提醒道，“大你一歲，那也是老師。”
“……”蘇梨生悶氣，過一會兒又問：“你爲什麼要去我家家訪？”
“自然是瞭解一下你在家裡的情況了，你也說了你現在十七歲，正是最好的年紀，爲什麼要這樣虛度光陰呢？在學校的時候，就該好好珍惜學習的日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過怎樣的生活?”
“沒有。”蘇梨回答地十分生硬。
“那你可以想想。想想以後你想做什麼，然後再想想你能夠做什麼。如果你發現你想做的和你能做的不是一回事，這說明你需要努力。”季淮雖然看起來禁慾冷淡，但畢竟是做老師的，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
“哦，不需要考慮。”蘇梨直白地說道，“我只想混吃等死。”
季淮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真是了不起的志向。”
蘇梨疑惑地看過去，“你別以爲我聽不出你在說反話。”
“沒有，不是反話。”季淮解釋道，“十七歲的年紀，說自己只想混吃等死，其實說明了一點。”
“什麼？”
“說明了她自己知道，哪怕她什麼都不用做，也不會餓死。爲什麼呢？因爲她有父母有家人有依靠。”季淮在紅燈處停了下來，看向蘇梨，“這說明，你父母也不是那麼不關心你。至少你知道，在物質上，他們不會虧欠你。當然了，這是做父母的義務，也不能說明他們多麼盡職盡責。”
蘇梨被季淮這樣注視着，他沒戴眼鏡，深灰色的瞳孔裡帶着自信的神采。
她忽然就笑了，語調也變得軟綿綿起來，“老師，你長得真是好看。你這樣的長相，出現在一個高中裡，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季淮眉尾一挑。
“意味着，好多女生都要暗戀你了。”蘇梨解開了安全帶，湊到了他面前，“不信的話，老師你再靠我近一點，我可能會忍不住親你。”
季淮神情一冷，說道：“坐好，系安全帶。”
蘇梨見他似乎有些生氣了，反而覺得更加有趣，臉上帶着笑容，坐回去繫好了安全帶，就像是根本沒說那種話一樣。
大概是覺得被冒犯了，季淮這一路上沒有再多開口，反而是蘇梨說起了自己知道的學校早戀事件，還問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