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紈絝子被橫空飛來的小石頭打,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他的手下們立刻警覺起來,大聲嚷着。
“是誰!居然敢打我們少爺!”
“滾出來!”
在他們嚷嚷的時候,一個穿着僧袍的年輕僧人從天而降,他模樣俊秀,氣質清和,神情淡然,一看是一個鐘靈毓秀的人物。
他站在了蘇梨前面,對着哀嚎的紈絝子說道:“貧僧萬寧寺玄嗔。”
“哪兒來的禿驢,滾邊去!”那紈絝少爺被扶了起來之後,神色狠厲地衝着玄嗔喊道。
然而他的手下卻有些怕了,連忙在他耳邊說道:“少爺不可!那萬寧寺僧人都是城主請來的,可不能得罪了!”
“什麼!不過是幾個和尚。”
“少爺,不可壞事啊!”那手下急忙說道。
那紈絝子好歹還是聽了話的,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蘇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微微垂着眼眸,掩飾眼裡的情緒。
“施主,他們走了。可以起來嗎?”玄嗔彎下腰,語氣溫和。
蘇梨這才擡起頭,她看着玄嗔,“我腳扭了。”
玄嗔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把她扶起來,他低聲問道:“你爲何會在此處?”
“我以爲你不會問的。”蘇梨輕笑了一聲,語氣裡帶着些許苦澀。
“施主,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
“是啊,萍水相逢,你救了我嘛,”蘇梨嘴角揚着,眼裡卻沒有半分笑意,“玄嗔師父日行一善,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只是其一個,你何須掛懷呢?是我太過不自量力,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這才如此癡纏。”
玄嗔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來蘇梨一眼,“施主,你來這裡,是因爲?”
“是啊,我是追着你來的。”蘇梨語氣生硬起來,“抱歉,讓你覺得困擾了。”
大街人來人往,一個和尚扶着一個姑娘這樣的場景,也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玄嗔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說道:“我們找一個地方談談吧。”
蘇梨沉默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城裡的客棧酒樓最近都很滿,估計也找不到位子坐下,於是兩人到了城外一處僻靜的地方,這才停留下來。
這城外恰好開着一大片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星星點點墜落在嫩綠的草色間,風景宜人。
蘇梨隨意地坐了下來,玄嗔也坐到了她身邊。
“貧僧不知道施主你會追着我來到這裡。”玄嗔說道。
蘇梨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你還會我晚到,這一路,我都在想,你若是見到我之後會不會開心,結果我可能想多了。我受傷失憶後,只認識你一個人,也許是因爲這樣纔對你放不下的。若是我能想起來便好了,或者我還能找到幾個以前有過交情的朋友呢。”
玄嗔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他對這樣的情緒很陌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有時候,尊崇本心這種事太難了,他在萬寧寺長大,一直心無旁騖地修行練武,沒有多餘的雜念。沒料到此生第二次下山會救回一個失憶的妖女,而這個妖女還對他百般依賴,讓他不知所措。玄嗔自然不希望她會回憶起從前之事,只是她如此坦言,也讓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