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和程野面對面坐着，兩人之間隔着一張小茶几，這個距離很近。
蘇梨可以看到程野臉任何細微的表情，他的瞳孔是深灰色的，眼神很淡，但是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眼型有些彎，那是一個很不容易察覺的笑容。
“程野，有沒有人說過，你們真的很不一樣？”蘇梨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他，反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他。
但顯然，程野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了桌，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他點頭，“自然。”
畢竟，他們是兩個人格，一個負責白天，一個複雜晚，性格截然不同。
剛開始的時候，會覺得困擾，但是時間久了之後習慣了。
“那有沒有人說過，你們倆其時也並不是那樣不同？”蘇梨支着下巴看他，“你們一個看起來冷靜理智淡漠，一個又國與外向活潑。但是很多時候，你們所思所想所做似乎沒有矛盾。”
程野略一思索，確實是這樣，“我和他雖然是兩個人格，但是我們畢竟是同一個人，有同樣的立場，這沒什麼好怪的。”
蘇梨點頭，“確實是這樣，所以我在想，我爲什麼會告訴他我更信任你呢，這不對，你們是一樣的。”
程野輕笑了一聲，似乎覺得這樣認真思考的蘇梨有些可愛，他說道：“你這一晚是在想這些嗎？”
“當然不是，”蘇梨也笑起來，“這是我剛剛纔有的疑問，你知道的我昨天后來睡了。”
“那你是還沒考慮嗎？”
“你介意嗎？”蘇梨問。
程野：“不會，這件事也並不着急。”
“其實我也是有些好罷了，他許諾了我那麼多東西，是個莊園一座海島，聽去太誘人了不是嗎？所以我很想知道具體要做什麼呢？”
“不算什麼大事，你到時候有空的話可以一起。還有，莊園和海島的承諾並不是這件事的報酬，而是......”
“而是？”
“是因爲他喜歡你。”程野正色道。
“哦......”蘇梨恍然大悟一般點頭，“他喜歡我，那你呢？只有他喜歡我，而我也喜歡他的話，我們在一起之後你會不會很困擾？”
程野嘴脣動了動，眼神裡有些淡淡的驚訝耳尖也有些淡淡地泛紅，“你、你喜歡他？”
蘇梨笑着說道：“很怪嗎？我喜歡他這件事?當然，其實我也喜歡你，唔，你會不會覺得我朝三暮四？其實最確切的是，我喜歡你們這樣白天與晚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會很......cì jī！”
程野輕咳了一聲，似乎被她這番表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開口，“不會......不會困擾，也不會覺得你朝三暮四。我是說、我是說，我也喜歡你。我喜歡你。”他又強調了一遍。
即便真正第一次見面在不久之前的風淮集團，但是很怪，一見到她，覺得左邊的胸口有一陣悸動。
那是一種很妙的感覺，似乎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覺得他們很久之前已經是世界最親密的人了。
蘇梨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