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伸了個懶腰，才意識到自己後背不疼了，她驚喜地說道：“你那個藥真的好神奇，我現在一點兒也不疼了，好像沒受傷一樣。”
程野點了一下頭，起身向她走過來。
他身上氣勢很盛，帶着股幾度冰冷的疏理感，一雙深灰色的眼眸沉靜如海。
“再擦一次藥就能徹底痊癒了。”程野坐到了她牀邊，目光淡淡地望着她。
蘇梨覺得有些茫然，隨即很快想起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個精分。他有兩個人格，一個是夜晚主導的屬於流氓痞氣的程野，而現在天已經亮了……
所以現在這個人就是之前她在公司遇到的程野了，屬於白天的那個。
不知道爲什麼，想明白之後，蘇梨臉上浮起一點紅暈，覺得哪裡都有些不對勁。她抿了抿嘴脣，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有一點尷尬。
“怎麼了？”程野問道。
他說出的話似乎是關切的，但語氣還是那樣不鹹不淡漠不關心，蘇梨有些不自在。
她垂着眼眸，小聲說道：“沒、沒事。”
程野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是我讓你不自在了嗎？”
蘇梨啊了一聲，然後搖頭，“沒有。”
她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他，卻對上看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慌亂，隨即趕緊移開了目光。
她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耳尖和脖子，眼睛溼漉漉的，看着像是不安的小動物一樣。
程野頓了頓，問：“你更習慣和他相處，是不是?”
蘇梨心裡有些無措，“不是……就是、那個……”
“我幫你上藥吧。”程野見她不知道怎麼解釋，便轉移了話題。
蘇梨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趴在了牀上。
跟夜晚的程野一樣，白天的程野對她的動作也十分小心。只是不同的是，這個程野的手是溫熱的，一點兒也不涼。
不過蘇梨這會兒已經不疼了，這個溫度的手落在她的脊背上也很舒服。
程野目光專注，手上動作也很溫柔，生怕又弄疼了她。
蘇梨忽然想起了什麼，遲疑地問道：“你是爲了幫我上藥才留到現在的嗎？”
程野手指頓了頓，然後實話實說，“他留下來的。”
“哦……”蘇梨想了想，覺得現在這個程野雖然不好接近，但說到底他們是一樣的人，於是補充道：“你們雖然性格不一樣，但很多地方都相似的吧？比如，我覺得他很關心我，你也是，對不對？”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點兒笑意。
程野眉頭舒展，嗯了一聲。
等到上完藥之後，程野就決定離開了。
蘇梨連忙起身踢踏着拖鞋跑過去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你這樣離開會不會被發現?”
畢竟這裡是林淮的地盤，而程野和他似乎商業上有些合作，但貿然出現在這裡恐怕不太好。
“不會，這裡有些隱匿的陣法，我只要走在陣法的邊緣就不會被發現。”
“還有這樣的說法?”蘇梨來了興趣，“那你能等一會兒嗎？等我洗漱完之後一起出去，我想看看這個陣法。”
程野略一思索，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