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蘇梨見他神情有些異樣,問道。
“你的臉......”凌蒼儘量用氣音說道。
“臉?”蘇梨愣了一下,找了一塊鏡子照了照,卻看到自己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褪色了。
她眨了眨眼睛,知道這傷疤原本就是原主李蟬衣自己弄上去的假傷疤,大概是用了某種藥物,使得用水洗也洗不掉。不過這會兒確實掉色了,恐怕是因爲這藥物也是有時限的,她這一擦就把它擦掉了一截。
她淡定地說道:“原來是掉色了,”說着,還向凌蒼解釋,“我這臉上的傷疤是假的,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一介孤女,總得想個法子保護自己。”
凌蒼輕輕一點頭,表示理解。
蘇梨正好覺得剛剛出了一身汗有些難受,再看凌蒼鍼灸還需要一個時辰,於是便起身說道:“我去清理一下,你記得千萬不要睡着。”
凌蒼哪裡可能睡着,他這h會兒思緒還有些亂,能夠保持平和的心態已經很難了,更別提睡着了。
蘇梨隨便清洗了一下臉和身子,換了件衣服,站到了鏡子前面。
這個年代的鏡子還挺清楚的,因此她能清晰看到自己眼下的模樣。
還別說,這張臉真的很漂亮,難怪李蟬衣這樣小心。
雖說京城是天子腳下,但這裡同樣會發生很多很多可怕的事情。就比如之前陳御風手下那羣人對李蟬衣的欺負一樣,若是發現她這樣的容貌,這欺負恐怕要另作他解了。
以後,在她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這張臉還是繼續藏着吧。她倒是不怕惹事,但是最要緊的就是學習醫書,而不是參與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能明白自己的重點在何處。
做好了思想工作,蘇梨便又回到了藥房。
她坐到牀榻旁邊的椅子上,笑着對凌蒼說道:“我回來了。”
凌蒼的目光落在她毫無瑕疵的臉上,眼裡沁出一點笑意,同時也覺得,她平日的做法很正確。這張臉雖然也並非美得傾國傾城,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宮裡有一位很得寵的妃子,性格張揚跋扈,心眼比針尖還要小,她最討厭有人長得和她相似。若是她看到蘇梨此時的模樣,恐怕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
好在,那位妃子再跋扈也是被困在宮闈,而蘇梨卻在外面自由自在。她們不可能有見面的機會。
鍼灸時間到了之後,蘇梨就把金針一根根地取下來,然後說道:“以後每隔七天就要來我這裡施針一次。”
凌蒼起身之後,只覺得渾身都有些暖融融的,甚至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他把這感受說了出來,蘇梨卻笑道:“第一次施針效果會明顯一點,等以後就不會這樣了。明天開始,你就得喝藥了,你若是不放心,我刻意每日給你煎好藥,等你過來服用。”
凌蒼原本下意識要拒絕,但拒絕的話剛要出口,卻變成了:“好,那麻煩你了。”
蘇梨摸了摸腰間的錢袋,“你給了我那麼多診金,我自然願意把你照顧得妥妥貼貼。”
凌蒼大方得很,蘇梨第一次行醫就有了買個鋪子開醫館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