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錦瑟支開碧桃,才走進大殿。
夜流光坐在塌上,面無表情,直到看到月錦瑟,他面容才柔和下來,對她招招手,俊美的面上露出一個笑容。
一笑傾城,可謂如是。
他溫聲開口:“錦瑟,過來。”
月錦瑟順從地走過去,乖乖地喊了一聲:“父親。”
“跑哪裡去了?一整天都不見?”夜流光的手輕撫着她的頭髮,笑着問道。
這一回,月錦瑟並沒有跟原主一樣,躲到讓人找到爲止,所以夜流光並不知道她鬧脾氣的事,只以爲她小孩子心性,出去玩忘了時間。
“父親,你一定要走麼?”月錦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出了她想知道的重點。
夜流光面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他輕嘆一聲,久久纔開口:“錦瑟,你不明白。”
他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月錦瑟聽出他語氣裡的疲憊,心中不禁一嘆,情之一字,最爲傷人。
不過,她可是不能讓夜流光就這麼走了,要知道,這不禁事關他的死亡,還有她的。
桑梓之戰,夜流光被困,原主知道這個消息,二話不說就帶兵前去營救,可是沒想到,她這一去,就跟夜流光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知道夜流光和月霜華的感情糾葛,月錦瑟也覺得,夜流光離開也好,就像他說的,他太累了,桑梓正是個適合他放鬆心情的地方。
不過,雖然她沒有想攔着夜流光離開的念頭了,但是……“我要跟着你一起走。”
不能留下來,那麼就一起走吧!離開月城,能讓夜流光散心,也能讓自己成長,至於月錦繡怎麼大放光彩,怎麼一路收後宮?月錦瑟覺得,這件事與她無關。
然而,夜流光卻只當她孩子氣,輕嘆道:“錦瑟,你還小。”這句話算是拒絕了。
怎麼可以?月錦瑟內心憤憤不平,正想據理力爭,這時候,殿外卻突然傳來侍從的稟報——“夜侍君,國師來了。”
國師?赫連珏?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月錦瑟內心驚疑不定。
這是她進入這個身體之後第一次見到赫連珏。少年一襲白衣,面色如玉,墨發只用月白色的飄帶固住,脣色微淺,帶着幾分病態。
月錦瑟想到那句對赫連珏的描述——體弱多病卻多智近乎妖。
“子鈺,你來了。”看到赫連珏進來,夜流光面上就露出一絲笑意,看起來很高興見到他。
月錦瑟不禁好奇,她家美人爹爹居然直接稱呼赫連珏的字,看起來兩個人很是熟悉呀。
赫連珏,字子鈺——這件事可是很少人知曉的。
赫連珏還未開口,就開始咳嗽,從袖口掏出一塊白色帕子掩口,他咳得很厲害,月錦瑟看到他的面色更加蒼白了,一副隨時要掛掉的模樣。
這樣一個病美男,她真是有點欣賞不過來呀。
月錦瑟突然覺得,劇情裡,原主死翹翹之後,赫連珏在不久之後也跟着死了,這絕對不是什麼殉情,絕對、絕對地是他自個身體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