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蘇熙月也哽咽了。剛纔她確實差點喪命,現在回想起來還令她不寒而慄。
“衆人都以爲那支箭是射向母后的,其實是衝你來的……”楚君恆判斷了太監施射的位置和箭矢射中的角度,確認出這支毒箭本來要取的是蘇熙月的性命。
“都過去了。”蘇熙月話一出口,就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應該是楚君恆安慰她,怎麼變成了她安慰楚君恆呢?一想到楚君恆因爲怕失去她而心痛欲裂,蘇熙月也心如刀割。
“我送你回帝都。”楚君恆不放心她和呂氏、蘇建恩一起回去。
“好。”蘇熙月怎麼可能拒絕?
蘇熙月和碧鴛仍舊坐在來時的馬車裡,楚君恆在車外護送着她們。
來的時候滿懷憧憬,回的時候心懷忐忑。特別是聽到楚君恆的那句“一切按原計劃進行”,就更令蘇熙月覺得緊張。攤牌的一刻終將來臨,她已經不想再等!
楚君恆跟隨蘇熙月回到蘇府,與她形影不離。按理說蘇府操辦喪事,楚君恆不該插手,但他一貫是個不在乎外人眼光的,此刻他的心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護蘇熙月。
蘇秉康貴爲丞相,小女兒在圍獵中喪命,有很多同僚、門徒前來弔唁。一家之主蘇秉康、長子蘇建恩、正室呂氏和姨娘朱鴦在靈堂前向賓客行禮,蘇熙月還是沒出嫁的姑娘,不好隨意見客,所以就在閨房裡候着。
“月兒,你在想什麼?”楚君恆關切地問。
“我在想,人生如夢幻泡影,生死在一線之間。”蘇熙月明白,即使自己對蘇錦月這個小賤-人沒有半分感情,也必須表現出兔死狐悲的樣子,這樣才能令楚君恆信服。
見她那麼失魂落魄,楚君恆嘆道:“你太善良了!你與蘇錦月雖然血脈相連,但她和她的母親一個鼻孔出氣,都恨不得殺你而後快,因果報應,死有餘辜。”
“我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她們竟然會這麼恨我和我的母親?”蘇熙月黯然垂淚。
“月兒莫哭!一切災難都要結束了!”楚君恆輕輕拍打着她的脊背。
入夜,楚君恆從前院回到“熙怡齋”,對蘇熙月說道:“是時候了,隨我來吧!”
蘇熙月點了點頭,隨楚君恆來到了操辦喪事的“喜春堂”外。
夜色已深,已經沒有什麼弔唁的賓客,蘇秉康和朱鴦也不在靈堂之內,只有呂氏和蘇建恩母子倆還在說話。蘇建恩正在苦苦哀求:“娘,放手吧!我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大嗎?”
“兒啊!娘一定要殺掉那個賤-人爲錦兒報仇!”悲痛之下,呂氏已經顧不得壓低聲音。
“可那一箭是娘派人射出來的啊!我早就規勸你們不要對付蘇熙月,可你們就是不聽!這是報應!報應啊!”蘇建恩嗚咽着說,“蘇熙月有楚君恆撐腰,不是你們動得了的!”
“啪”的一聲,呂氏甩了兒子一記脆響的耳光:“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早知道你這麼軟弱,與我和錦兒根本不是一條心,當時生下你的時候就該把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