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頭髮雖然擋住了臉,讓人不能知道她的身份,但她的手上帶有名字的手環卻非常醒目。
席子秋把凌蕪荑放下,去檢查女人的生命跡象。
然而……
席子秋轉頭,對凌蕪荑搖了搖頭。
凌蕪荑撲過去,不願意相信的自己檢查了一遍。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剛剛還想着要治好西門媽媽的,怎麼能!怎麼能!
凌蕪荑看着西門媽媽,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
西門媽媽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她的眼睛。
這個時候,凌蕪荑的已經魔怔了。
席子秋看到凌蕪荑這個樣子,怎麼能不知道她的情況。
趕緊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小蕪,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你不是西門雪真!你不是西門雪真!”
他在凌蕪荑耳邊低聲重複着提醒,讓她從西門雪真的記憶裡醒來。
席子秋知道,在西門媽媽跳樓死亡的刺激下,凌蕪荑的腦子裡會不由自主的閃現出西門雪真昔日跟西門媽媽相處的記憶。
凌蕪荑本來就變態,心理不能受到不好的刺激。
平時是‘正常人’沒錯,但只要一受刺激,她就會變得不正常。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
這個時候醫院裡的醫護人員已經出來了,看到西門媽媽這個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只是一時鬆懈,怎麼就犯了這樣的差錯呢?
因爲有人報警,警察也是及時趕到。
畢竟是有自殺傾向的精神病人,所以警察是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
不過精神病院的天台,爲什麼沒有上鎖?爲什麼能讓一個有自殺傾向的病人獨自到達天台?
這件事情,責任還是要追究的。警察會追究醫院的疏忽責任。
站在遠處的方桓通過人羣移動的時候看到了裡面的席子秋抱着凌蕪荑跪坐在地上,兩個人的這種模式好像不是去圍觀的。
想到這裡,方桓這才覺得哪裡不對勁。
難道跳樓的人……
這個猜測,讓方桓趕緊抱着伊子川跑過去。
他擋住伊子川的眼睛不讓他看,然後走進人羣中。
第一眼,看的就是手環。
看到手環上名字的那一刻,方桓終於知道凌蕪荑爲什麼會這樣了。
踉蹌了一下,被旁邊的人攙扶着才站穩。
方桓怔楞的看着那一抹紅色,眼眶微紅。
他從小沒有親生母親的愛,但小伯母卻把他當成親生孩子那樣去疼愛,讓他感受到滿滿的愛。
每次去看小伯母,她只要是清醒着的,就會擡手摸摸他的頭,讓他不要難過。
事實上,最難過的是她啊……
怎麼辦?!這樣母親存在的人,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方桓跪在地上,表情哀傷。
在席子秋的安撫下,凌蕪荑總算是清醒過來。
轉頭看着已經被準備擡走的西門媽媽,凌蕪荑輕聲說了句:“我要殺了他們。”
殺了那些,把西門媽媽,把西門雪真,把西門爺爺害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
席子秋點頭,應了一聲:“好。”
……只要你想,毀滅世界我都會幫你。
——
因爲西門媽媽的自殺,爲了給她送終,本來不打算短時間內出現的凌蕪荑以西門雪真的身份回到了西門家。
見到凌蕪荑的那一刻,西門姑姑跟西門大伯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個已經失憶,並且被賣到不可能會回來的人,竟然就回來了!
凌蕪荑並不想像之前打算的那樣扮豬吃老虎,而是強勢迴歸。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到西門姑姑的身前,冷冽的眼神中帶着煞氣。
她就那麼看着西門姑姑,啓脣:“姑姑,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西門姑姑不自覺地退後兩步,只覺得凌蕪荑給了她太強悍的壓迫感。
離凌蕪荑太近,她都覺得呼吸困難。
不過西門姑姑還算冷靜,知道什麼反應是正常的。
所以她皺着眉,帶着憤怒的看凌蕪荑:“你不是雪兒,雪兒已經死了!被綁匪撕票了!你是誰?爲什麼要冒充雪兒?”
凌蕪荑勾起脣角,冷笑:“我死沒死,姑姑不是最清楚嗎?需不需要,我跟爺爺再做個DNA比對?”
聽到凌蕪荑這麼說,西門姑姑心裡突然有些慌。
她深吸了口氣,馬上又裝出疑惑不解的樣子:“如果你是雪兒,那六年前被綁匪撕票的是誰?”
“演技真好!”凌蕪荑感嘆了一句。
雙手環胸,掃視了房子裡的其他人一眼。
眼神裡帶着慌亂和擔心的西門大伯跟西門靜,其他人只是被嚇到了,倒是沒有慌亂。
看來六年前參與其中的,除了西門姑姑,就是西門大伯跟西門靜了。
呵~很好!
凌蕪荑歪了歪頭,對旁邊的西門姑姑說:“你最好把六年前勾結罪犯綁架我的證據毀掉,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們,在監獄裡過後半生!”
西門姑姑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然後她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留下六年前跟那幫人聯繫的證據。
凌蕪荑沒有再說話,她故意這麼跟西門姑姑說,就是要讓她亂。
亂了,纔會露出馬腳不是嗎?
轉身,看着方桓:“我的房間有沒有變?”
方桓搖搖頭:“沒變,每天都有讓傭人打掃,什麼東西都沒有移動過。”
“好,我先回房間拿東西,然後再去殯儀館。”說完,凌蕪荑就上了樓。
凌蕪荑剛上樓,西門姑姑就走過來問方桓:“怎麼回事?!是你找到她的嗎?!”
方桓偏頭,看着他冷血殘忍的母親,心裡不知道該是個什麼感受。
他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假的,可他不是瞎子。
如果六年前的事情跟她沒關係,在見到西門雪真還活着回到西門家的時候,她的表情就不會是這樣的。
“不是我找到雪兒的,是雪兒找到了我。”
方桓剛說完,一旁的西門靜就來了句:“不可能!她不是失憶了嗎!”
“大哥你怎麼知道雪兒失憶了?我跟雪兒都沒有說過她失憶是事情!”方桓的眼神,很凌厲。
站在樓梯間的凌蕪荑冷笑了一聲,所謂豬隊友,說的就是西門靜這個沒用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