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心嘉叫他，還在納悶凌蕪荑乾脆拒絕他的方昊天回頭：“嗯？”
“師父，你怎麼從來都沒說過，對陸律師還有感情？”楚心嘉紅着眼眶，覺得有些難過。
她對陸語桐沒有好印象，畢竟陸語桐幫了傷害她妹妹的人，她能有好印象纔怪了。
方昊天不同，方昊天從還是男孩子的時候就認識了陸語桐，對她的感情其實沒那麼容易說斷就斷的。
即使，她真的做了挺多缺德事情。
但其實方昊天知道，陸語桐對他的心，是非常專一認真的。
當初是他不顧陸語桐的苦心挽留，毅然決然的提出分手。
現在時隔幾年想要複合，貌似……有點晚了。
苦笑了一聲：“人家不吃回頭草，我對她有感情又能怎麼樣呢？”
看着凌蕪荑開車離開的方向，方昊天忍不住想。
難道人上了年紀，真的會忍不住念舊嗎？
三十三歲，好像還是蠻年輕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楚心嘉張張嘴，想說什麼。
方昊天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走吧，不是想找我幫你收集車銳的犯罪證據嗎？”
聽方昊天提到傷害她妹妹的人，楚心嘉很自然的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好，那我們走吧！”
楚心嘉拉着文件箱，跟在方昊天身後，往車子的方向走——
開車開到一半，凌蕪荑把車靠邊停下，滿臉笑意的看着南祈陽：“我打算回家，你是打算跟我回家的意思嗎？”
南祈陽眨眨眼，臉上沒什麼表情，耳朵卻變得通紅通紅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方昊天跟凌蕪荑說話他心裡就不舒服。
特別是，在知道方昊天是凌蕪荑（陸語桐）前任的時候，他就……
運用凌蕪荑說的詞語‘腦抽’，他真的覺得自己腦抽了，然後才上了凌蕪荑的車。
“咳……我回局裡。”南祈陽有些尷尬的開口。
凌蕪荑挑了挑眉，問他：“那你想我送你回局裡呢？還是送你回你的車那裡呢？”
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南祈陽的耳朵更加紅了些。
“送，送我回車那裡就好。”南祈陽說。
凌蕪荑點點頭，掉頭，開車回去。
在路上的時候，凌蕪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開口說給南祈陽聽：“方昊天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大學時開始戀愛，他是我的學長。”
“四年前，我們兩個人的理念和追求不同，他用道不同不相爲謀這個理由向我提出分手。”
只是簡單的兩句話，解釋清楚了陸語桐跟方昊天之間的關係。
南祈陽頓了頓，偏頭看着正認真開車的凌蕪荑。
凌蕪荑停頓了一下，問南祈陽：“我以前是不是特別招人恨？”
南祈陽愣住了，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說真話……可現在的凌蕪荑一點都不招人恨，他說了真話會傷害到凌蕪荑嗎？
說假話……可他從來不會說假話。
幾番衡量過後，南祈陽開口回答道：“有一些。”
嗯，只是一些。
這不算是說假話吧？
正好這個時候紅燈了，凌蕪荑停車，偏頭對南祈陽揚起一個十分燦爛的笑臉：“你不用哄我，每次出法院都需要安保人員護着纔不會被扔臭雞蛋和石頭，我知道我有多招人恨。”
南祈陽頓了頓，突然就很好奇：“以前，你爲什麼會那樣？現在又爲什麼要當檢察官？”
如果一直都像現在這樣，怎麼會招人恨呢？
剛剛開始做檢察官就破了六年未曾破的連環殺人案，多少人都在感謝她。
如果剛纔不是他們特意繞開了記者，現在都要上電視報道了。
不過即使繞開了記者，凌蕪荑也會出現在新聞上。
之後，大概全國人民都會知道曾經勢利的金牌律師，已經變成了立志要打擊一切罪惡的檢察官！
“爲什麼會那樣又爲什麼選擇做檢察官嗎？”
凌蕪荑揚了揚眉：“我很喜歡錢，喜歡一切可以用錢買來的東西。我覺得那樣，纔有安全感。”
“家人靠不住，男人靠不住，錢，纔是最靠得住的。”
南祈陽張張嘴，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句：我靠得住！
幸好，幸好他管住嘴了。
凌蕪荑好像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南祈陽鬆了口氣。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羅清的被拋棄在灌木叢裡的遺體。突然想起還有檢察官這個職業。因爲工資低，所以極少人會選擇這個職業。”
“我的專業，完全可以勝任檢察官這個職業。於是，我……”
“你腦子一抽？”
噗……
南祈陽的補充，差點讓凌蕪荑噴出口水來。
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還被南祈陽當真了啊？
好吧，腦子一抽就腦子一抽吧。
“做檢察官這段時間來，我突然覺得爲被害者將兇手繩之於法，是一件比不折手段賺錢更有安全感的事情！”
“這，就是我當檢察官的原因了。”
凌蕪荑說完，正好就把車開到了南祈陽車旁。
停下車，偏頭滿臉笑意的看着南祈陽。
南祈陽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可凌蕪荑的車在路邊停太久不好。
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明天早上我準備做小籠包，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學一學。”
說完，凌蕪荑就開車離開了——
凌晨，凌蕪荑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瞪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被打斷了全身骨頭扔進水裡淹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她又夢到陸語桐臨死前的場景了，那種窒息感真的讓人絕望。
心裡默默算了算時間，還有半個月。
半個月，陸語桐就要死了。
殺害陸語桐的兇手，就是輪了楚心嘉妹妹楚心靚的主謀車銳……的父親車匡龍。
車匡龍，被稱之爲J市一霸。
方昊天要幫楚心嘉收集車銳的罪證，他的行爲惹怒了車匡龍。
最後車匡龍下了殺令，要方昊天跟楚心嘉的命。
當時，車匡龍派人帶走方昊天的時候，方昊天正在跟陸語桐通話。
陸語桐滿心都是方昊天，當然毫不猶豫就去找他了。
結果是，方昊天跟楚心嘉因爲陸語桐及時報警而獲救了。
陸語桐被車匡龍命令打斷全身骨頭，扔到了水庫裡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