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凌蕪荑就跟着雨竹出了這個她待了半個多月的院子。
跟着雨竹穿過一個月亮門,就到了一個花園。
然後又過了一個月亮門,這纔看到了提名爲‘清居’的院子。
清居?!
凌蕪荑站在原地,皺眉看着那兩個字。
爲什麼,她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呢?
到底,她是在哪裡見過嗎?
還沒有等她想起來,走在她前面的雨竹見凌蕪荑停了下來,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姑娘,快些進來吧!莫要讓主子久等了!”
“啊?哦,好!”
凌蕪荑輕輕的晃了晃頭,說不定是她自己記錯了呢?!
收回心神,凌蕪荑擡腳進了‘清居’。
一進院子,就看到滿院的紫竹。
除了中間留了一條兩米寬的鵝卵石走道,走道兩旁都種滿了紫竹。
這些紫竹大概有四五米高了,養得很好!看起來,倒是挺漂亮的。
不過,這麼多竹子,這個院子應該叫‘竹居’而不是‘清居’吧!
凌蕪荑微微垂着眼瞼,掩飾她眼底的笑意。
她此時戴着面紗呢,就算是笑了,也沒人會看見。
但是眼睛裡的笑意,卻藏不住!
跟着雨竹穿過了紫竹林走道,就看到了兩層高的樓閣。
雨竹站定:“主子在二樓等着您,姑娘進去吧。”
偏頭看了一眼不打算跟她一起進去的雨竹,凌蕪荑嚥了咽口水,然後才點頭:“好。”
她擡腳走進樓閣,一樓很簡潔,除了牆上掛着幾幅水墨畫和一些瓷器擺件,就沒有其餘的東西了。
樓梯很顯眼,凌蕪荑一眼就看到了。
躊躇了一下,凌蕪荑甚至在腦子裡腦補了她救命恩人是不是跟她生母一般年紀的人。
是男的呢?還是女的呢?
好吧,既然那麼好奇,那她就自己用眼睛去揭曉答案好了!
這樣想着,凌蕪荑就乾脆擡腳上了樓梯。
上到二樓,首先就是一個廳。
廳中放着一個燒得正旺的爐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張榻椅。
榻椅上坐着一個人,一個披着紅色對襟斗篷的男子。
與凌蕪荑想象中的不同,他並不是與她生母一般大的年紀。
他很年輕,雖然只是一個側顏,但是不難看出,他頂多也就二十歲出頭。
他微微垂着頭,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簡。
長長的墨發只是用一根絲綢帶鬆鬆垮垮的束着,明明應該顯得不修邊幅的,他這樣的裝扮卻讓人覺得舒適。
僅僅是側顏,凌蕪荑就能看出他五官極其的精緻。
他的皮膚很白皙,甚至可以用蒼白來形容。
嘴脣也很白,只有一點點淺淺的粉色。
“咳……”
男子微微握拳擋着自己的嘴咳嗽了一聲,然後才微微側頭看着凌蕪荑。
凌蕪荑被他看得一愣,本來準備開口打招呼的,卻一時間不會說話了。
男子的正面比他的側面還要好看,精緻到每一個細節都讓人覺得這就是最好的了!
凌蕪荑之所以會愣住,不是因爲他的那張臉,而是他的眼睛。
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因爲睫毛很濃密的原因,他的眼睛就像是化了眼線一樣。
他的眼睛很明亮,如同黑曜石一般。
很,美麗!
他的眼神很淡,有種目空一切的感覺,卻又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過來坐吧。”
男子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清冷,聽他說話,有種置身於寒風裡的感覺。
看着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紅桃木椅子,凌蕪荑哦了一聲,然後才移動腳步前去。
剛剛坐下,她突然就想起了什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男子。
六月的天雖然不至於熱,但是也不應該還需要點着爐子吧?!
而且,這男子不僅點了爐子,還穿着一件並不算薄的斗篷!
劇情中,能這樣打扮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那就是,端木清閱!
男配端木清閱,也是,她的攻略對象!
我滴個老天爺!
原來她的救命恩人就是端木清閱呀!
這叫啥?這叫緣分!
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凌蕪荑忍着欣喜,站起身朝端木清閱矮了矮身:“多謝,左相救命之恩!”
是的,就是左相!
三年前,新帝登基,當時年僅十七歲的端木清閱從一門客一躍成爲了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
而現在二十歲的端木清閱,不僅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更是朝廷中人人忌憚的‘j臣’!
左右兩相,寄體的父親,也就是凌暮嵐的父親凌書傑還是跟了先帝鞠躬盡瘁二十年,纔得到了一個從一品官的右相職位。
有傳言稱,端木清閱曾經是新帝的男寵,因新帝不好給他一個什麼名分,所以才封了他爲正一品的左相,以表重視!
不過讓人忌憚的卻不只是新帝看中於他,而是端木清閱本身的手段異常狠厲。
所有新帝不方便出面對付的朝臣們,都由他出面‘清理’。
他的手段高明到讓人明明知道就是他做的,卻找不到半點的把柄!
朝臣之所以忌憚他,就是擔心有一天,端木清閱會把目光放到他們的身上!
不過好在,有傳言稱端木清閱活不過二十五歲。
現如今,端木請閱已經二十歲了。
還有五年!
他們只能安慰自己,他們這些比他命長的,耗得起!
劇情中,端木請閱確實是只活到了二十五歲就去了。
只是他臨死,都要將着大衍國攪成一灘渾水!
說起來,端木清閱這個男配對凌暮嵐並沒有多深的感情。
只是,一個男配對女主都不會有多深的感情。
她一個容貌盡毀的女子又要怎麼去攻略冷心冷情的端木清閱呢?!
“咳咳……”
端木清閱看着凌蕪荑,又止不住咳嗽了幾聲。
幾乎是條件反s的,凌蕪荑走到爐子旁邊去取了放在爐沿上的鐵水壺,然後幫端木清閱倒了一杯水。
“左相,喝杯水潤潤喉吧。”
端木清閱擡眼看着她,沒有伸手去接凌蕪荑手裡的杯子。
他低頭繼續看着竹簡,他啓脣:“聽說,你要見我?”
凌蕪荑看着自己手裡還冒着煙的熱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