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蕪荑心裡有些難受，說不上是心疼還是同情。
反正，心臟堵得慌，眼眶熱熱的。
她聽話的閉上眼睛，不讓蘇起看到她發紅的眼睛。
蘇起深吸了口氣，把自己藏在心裡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秘密說了出來，感覺多年來的包袱終於解開了。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北國。”蘇起輕聲說道。
凌蕪荑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驚訝的看着蘇起：“那是在哪？”
南瀟去北國前的記憶裡，真的是沒有蘇起存在啊！
蘇起說：“十六年前，南國祭祀大典在佛濟寺舉辦，我曾因爲某些原因去過那裡。”
“當時，你才五歲吧。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你曾拿了兩個饅頭給一個小叫花子。”
南國祭祀大典是南國非常重要的日子，皇宮裡的所有人，都必須要參加。
那一年，南瀟當然也去了。
只不過她是個不受寵的公主，還是個啞巴，所以只能縮在角落裡。
因爲無聊，她偷偷溜了出來。
後來，碰見了佛濟寺的和尚在趕走了偷東西的小姐姐。
南瀟認爲，那個小姐姐顯然是肚子餓了，所以纔會去偷寺廟裡的饅頭。
出於善心，南瀟去拿了兩個饅頭給那個小姐姐送了去。
回憶到這裡，凌蕪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就是，那個小姐姐？”
蘇起瞪大眼睛，很驚訝的問：“所以你是把我當成女孩兒了？！”
凌蕪荑點頭：“是啊，你敢說你小時候長得不像女孩子嗎？！”
雖然臉上邋邋遢遢的，穿得也是小叫花子的破爛衣裳，但那雙比女孩子還好看的眼睛讓南瀟印象很深刻。
所以，南瀟就自動把他當成女孩了。
這也是凌蕪荑絞盡腦汁也不知道的南瀟和蘇起是不是之前見過的原因。
接過饅頭，蘇起說了聲謝謝，剛想問南瀟的名字，就聽到有人在喊：“南瀟公主，你在哪裡？”
南瀟朝蘇起笑着擺擺手，轉身跑開了。
從此後，這個南瀟，被蘇起留在記憶深處，幾乎遺忘……
後來，南瀟取北國和親，蘇起也許是覺得她名字耳熟的，但沒有深究。
直到這次是凌蕪荑到這個世界，蘇起出於好奇，看到了她對北冥先皇做的事情，然後才調查了她。
也是這個原因，當初好感度感應激活的時候，蘇起對凌蕪荑的好感度纔有七十點這麼多。
不過凌蕪荑有點好奇，那個時候的蘇起爲什麼會去南國呢？
蘇起說，那是去西國要經過南國。
姜姨生病了，他們不得不暫時在南國停留。
如果不是嫌棄南國太弱，也許蘇起會留在南國。
當然，那個時候的西國也不強……
凌蕪荑恍然大悟，原來她的寄體會是南瀟，也是有原因的。
因爲她，和席子秋的寄體蘇起，有段塵封起來的緣分。
解開了一直以來的疑惑，凌蕪荑滿足了，很快就窩在蘇起懷裡睡着了。
而蘇起因爲白天睡得太多，根本睡不着。
不過他也不無聊，盯着凌蕪荑看到了後半夜睏意來襲，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凌蕪荑是被蘇起那熾熱的眼神下看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瞪了蘇起一眼，她還沒睡醒呢。那瞪視根本半點威力也沒有，軟綿綿的，讓蘇起想到了炸毛的貓咪。
“蘇起，你看夠了沒有！？”能把一個人看醒，也是厲害！
蘇起笑着搖頭：“沒有，用一輩子的時間都看不夠。”
凌蕪荑羞紅了臉，直接擡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許你看了。”
蘇起勾起脣，也不拉開凌蕪荑的手，反而自己的手還在凌蕪荑的腰間輕輕捏了捏。
“不許我看，那你是打算給誰看啊？”
“誰都可以，就不給你看。”
“那這樣好了，誰要是敢看你，我就把誰的眼睛珠子摳下來裝瓶子裡。”
凌蕪荑：“……”
清晨的對話，從這裡結束。
凌蕪荑鬆開手，從牀上坐了起來。
蘇起喚了下人打洗漱水進房間，不讓其他人伺候，親自服侍凌蕪荑洗漱更衣。
完了之後，下人又端了早餐上來。
蘇起說，早餐是他起來做的。
凌蕪荑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可是西定朝大將軍，不用上早朝嗎？”
在凌蕪荑醒來之前，他就已經進宮向皇帝遞了辭呈，把兵符交還。
皇帝雖然捨不得蘇起，但是和其他帝王相比，他多了幾分仁愛。
之前一直挽留，現在實在是沒有任何藉口再留了。
不過皇帝說，想要見見凌蕪荑。
想見見那個，讓蘇起連得之不易的權力地位都能不要的女子，到底是何德何能？
蘇起拒絕了，凌蕪荑是他的，又不是拿來觀賞的！
“不去，以後都不去了。”
蘇起捧着凌蕪荑的臉親了親，這已經是早上起來，凌蕪荑被第十一次親吻了。
這個蘇起，真是夠了！
伸手把蘇起的臉撇到一邊去，凌蕪荑才坐在凳子上準備吃早餐。
蘇起屁顛屁顛的給凌蕪荑盛粥，跟個狗腿似的，凌蕪荑看着他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傻樂。
能想象到嗎？西定朝冷酷肅殺的蘇大將軍，在凌蕪荑面前竟然是判若兩人！
那形象，估計所有人見到了都要下巴脫臼。
一整天時間，蘇起都黏着凌蕪荑，去哪兒都帶着她。
雖然已經遞交了辭呈，但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清楚了才能離開。
只是一天時間，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蘇將軍身邊跟了個長得跟仙女一樣的女子，這個女子還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個月來，蘇將軍像是發了瘋似的尋找的那個女子。
據說，這女子是蘇將軍的妻子！
此傳言一出，那是粉碎了多少都城女子的心啊~~
有人不甘心的，仗着自己的父親是朝廷重臣，就去找正在辦交接事宜的蘇起。
她問蘇起，凌蕪荑到底是他什麼人，或許，是妹妹？
蘇起只說了一句話：“她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女人。”
一句話，包含了很多。
凌蕪荑不但是他的妻子，還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所以那些寧願做妾，也想巴上蘇起的女子，就不要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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