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元狩六年,在京城呆了許久的託索、塔拉兩兄妹在武帝的恩准之下重返他們故別已久的家鄉--龜茲。而此時距離他們離家已有五年之久。

“託索,此經離別我們很難再見面了,以後可別忘記兄弟我呀。”班超笑着跟託索開着玩笑,兄弟般地拍了拍託索的肩頭。

託索也以兄弟的方式一拳錘上班超的胸口,“那當然,誰都可以忘怎能忘了兄弟你呀!反倒是你留在京城中可別忘了我這個落魄的兄弟呀。”

“太子哥哥是不是不來了呀。”朝城門口張望半天沒有見到想見到的那個人,塔拉還是不甘心地嘟着嘴抱怨着。

“這次你們離開太子也想出宮,可是你也知道最近太子爺也很不安生,皇上驍勇善戰主張以武力制勝而太子爺良善平日裡連殺生之事都不忍。皇上那般強勢之人怎會容忍太子的這般懦弱,再加上鉤戈夫人對皇后和太子懷恨已久,處處設陷阱構陷太子兩方勢力旗鼓相當鬥得是不可開交,現下宮中上下人心惶惶生怕殃及自己。太子也只能處處小心不給鉤戈夫人留下把柄,這次太子不能來送你們他也很過意不去的。”班超有些無奈地跟託索二人解釋道。

託索揉揉塔拉的發頂笑着幫班超打着掩護,“好啦,天色已晚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趕到下個驛站了,以後又不是見不到。”

“可是……”塔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託索一把拽着,她很是困惑地望向託索。

託索卻面對班超作揖,“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帶塔拉離開,以後有機會再見。”

誰料想此經一別幾個少年郎的境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他們卻無法再回到從前那般無憂無慮的時光。

幾年過去了,幾個少年時期的玩伴一直分離在相隔千里的兩端。各自想着自己心目中的目標奮鬥着,學成之後的班超感嘆國無強兵遂果敢地棄筆從戎,放棄優渥的條件來到玉門關駐守在大漢的最重要的邊關。歸國後的託索和塔拉二人對家鄉貧瘠的生活甚感憂愁,兩人利用自己在漢朝學到的東西在家鄉大力開發整合各種資源,短短几年就將龜茲國打造成爲西域又一可以與匈奴抗衡的強國。

元封六年,武帝攜衛皇后去華東進行一年一次的巡狩活動,太子劉據監國。這幾年劉據在太子太傅石慶的輔佐下越發顯得仁義溫眴,處事得當讓武帝很是放心。

武帝上位之後一直主張以武制勝的強國之策,對邊陲小國不斷地攻擊令其乖乖臣服於大漢,就連對匈奴等西域強國也採取剛柔並施的策略能乖乖順從地臣服最好不願的就會大開殺戒以強欺弱,一時之間邊關重地連年殺戮不斷惹得黎明百姓紛紛怨聲載道。

劉據在京城監國內憂外患深感不安,武帝遲暮越發看重手下人的忠誠與能力,然而這幾年裡劉據與武帝在諸多事情上各執己見不相上下,再加上有些年老的衛皇后風華不再如當年年老色衰漸漸地不再依靠美貌吸引着武帝,鉤戈夫人憑藉着自己宛若少女般的容顏藉着宮中華漢庭尚宮的勢力成功吸引着武帝的眼球,讓武帝頻頻垂青於甘泉宮,一時之間鉤戈夫人又像是璀璨的明珠般得到衆人的依附。

被武帝冷落的衛皇后忿忿不平可又無可奈何只得獨嘗甘果不問世事只是苦了太子,本已是小心翼翼的他現下只能如履薄冰的在宮中生存,尤其是監國期間更是不能有半點差錯,就怕一錯就踏入深淵。

在太子監國期間西北出現難得一見大旱,無數貧苦老百姓被餓死,到處橫屍遍地人人自顧不暇,官府上下又有哪個敢私自開倉放糧救助百姓,大多是選擇隱瞞只期望大旱快快好轉。

奈何天災並不遂人願,旱季未過又出現了瘟疫。滿城的人紛紛出現畏寒發熱、劇痛、口渴的症狀,嚴重的還會出現嘔吐、腹瀉甚至會從鼻、口、眼睛等處流出血水來,短短數日就有數千人死亡,幾省的情況都很是嚇人,當地官員看見事態嚴重起來才害怕的向朝廷上報。

劉據接到訊報後大驚失色,菩薩心腸的他立即下令開倉放糧還派遣多名太醫前往災區查看,同時在全國各地廣發告示徵集醫者以及各種藥材送往災區,並修文密送給武帝。

瘟疫橫行甚至還有嚴重的趨勢,許多官員、平頭百姓相繼出現暴死的現象,現場十分慘烈,一時之間人們就如同驚弓之鳥般一有風吹草動就抱頭亂竄,許多的醫者因爲懼怕瘟疫都不敢前往災區。

雲遊在外的武帝得知消息之後急急地帶着大隊人馬疾奔回宮,看着從各地發上來的奏摺心痛不已可有無計可施只得先行安撫着黎民百姓。

然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吉安、聊城等地紛紛報上喜訊疫情得以控制。

而官員們報上來的奏摺中不約而同的提到一個細節那就是當地都曾出現過一個白衣女子圍着白色的面紗突然出現在城中爲城中的百姓看起了病,而且醫術了得在她的治療下城中百姓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然白衣女子的行跡飄忽不定,城中的瘟疫得到遏制之後她就悄然離去,待衆人從重生的欣喜中反應過來之時想再找她已然找不到了。

爲找到這個白衣女子武帝還下令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其找到,可是半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白衣女子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與此同時太子在他的博望苑裡看着宋海偷偷交給他的一封信眉開眼笑的好似得到了天大的禮物似的。

“太子爺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心情很好呀。”機靈的宋海獻媚的恭維着。

被宋海一打岔劉據猛然收回了手中的那封信,低咳一聲板着臉一本正經的衝宋海說道,“哪有什麼開心的事?只不過是許久不見的好友報平安來着。”

“太子爺你就在這忽悠小的我吧,小的可不信這套說辭。”宋海糗着鼻故作無辜地向劉據告饒。

“你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嘛,就你這樣的你還是別在這裝可憐了,關鍵是看着也不像呀。”看着宋海那誇張的討好模樣劉據笑着跟他插科打諢道。

瘟疫過後不久,原本風平浪靜的宮中又風雲突起。夏至剛至宮中就傳來一個令滿朝文武大跌眼鏡的消息,一日太子公然與武帝爭吵氣的武帝當場拔劍作勢要砍太子並揚言要廢除劉據的太子之位。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武帝意欲將劉據的太子之位廢黜,嚇得滿朝文武跪地說清唯獨只有太子一人倔強地站在大殿中央直視着武帝。

衛青作爲朝中爲數不多的文武雙全的一員大將,平日裡以儒將之姿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而且他的爲人處事也常常被武帝所稱頌。武帝不會因爲外戚的關係而對他有所戒備相反的還很是重用他,在他多年的伴駕生涯中已然對武帝的脾性琢磨的很是透徹。

此番武帝在朝堂上的言語着實讓衛青大爲驚慌,跪在朝堂最前端的他不由得爲太子捏了一把冷汗,他低首悄悄地扯着劉據的胳膊示意他跪下向武帝認錯,奈何太子劉據也是個性情中人,對武帝的不滿情緒赫然蓬髮,對衛青的勸阻不以爲然倔強地仰着頭跟武帝對視着。

“太子,你這般是爲人子對長輩應有的態度嗎?”武帝眯着眼看着站在朝堂中央的太子意欲不明的問道。

“父皇又可拿出一絲爲人父的態度?”劉據心生怨恨說話一時之間又有些衝。

“混賬東西,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可還有以前那般乖順之姿。”劉據的一番話讓武帝勃然大怒,武帝一巴掌拍着龍椅之上沉聲怒火之聲盤旋在整個大殿。

“太子,快跟皇上認錯。”跪在一旁的衛青很是着急的拉扯着劉據。

“皇上,太子年幼不懂事還望皇上看在太子年幼的份上原諒他的無知。”同樣也是太子一派的丞相公孫賀也爲太子辯護着。

“皇上,太子作爲一國儲君無論是否年幼都代表着一國的門面而現在太子這般狂妄是受人教唆還是本性如此都不得而知,只是這般目無尊長可謂有失禮儀。”江充一直視太子爲眼中釘每每拿到把柄就會和太子一派爭鋒相對樂此不疲。

“江充,你個小人......”蘇建早已看江充不滿,對江充的信口雌黃很是生氣的蘇建一躍而起拔劍作勢要砍向江充,嚇得江充一個勁地往後閃。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亂作一團,面對凌亂的朝堂武帝很是頭痛的揉揉額頭冷喝一聲,“你們都當朕是死了嗎?”

一聲之下滿朝文武紛紛跪地大呼,“吾皇息怒。”

武帝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滿眼無奈的看向跪倒一片的大臣,“此事容後再議,今日諸位愛卿有事啓奏無事就退朝吧。”

語畢就率先起身邁着鏗鏘有力的步伐離開大殿,韓嫣不做聲色默默地尾隨着武帝一起離開大殿,獨留下一衆大臣不明所以的兩兩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