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近侍,都是精挑細選的人物,各個都武功極高,其中武功水平最低的就是錢淺,而錢淺這個從小學劍耍槍的江湖人,上了戰場也比普通軍士強出許多倍,一個人對上三五個夷樑騎兵的圍攻,也能撐得住。
錢淺這個最菜的菜雞都能如此強悍,更別提其他人了。褚向陽一柄唐刀幾乎舞得看不清影子,而徐炎更神奇,騎着馬呢,居然還不消停,將他輕功高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動不動一跳老高,躥到夷樑騎兵的馬上去抹人家的脖子。
褚向陽和徐炎強,其他侍衛也不弱,因此別看姬重璟帶來的這些輕騎人數少,對上人數衆多的夷樑援兵反而更佔優勢。
這還是錢淺跟着姬重璟做侍衛以來,遇到的第一次大規模戰鬥,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表現一下,藉此證明,平時在營中挨的那些教訓並不算白挨,她還是挺識教化的。
只是錢淺覺得,跟着一羣強人一起打仗,她其實沒啥機會表現,她面前的敵人永遠控制在三人左右,想多勾搭一個來都沒機會,還真是怪了。
遠處的夷樑大將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羣中一身黑甲的年輕人就是聲名赫赫的昭國戰神姬重璟。他知道事情麻煩了,因此果斷撤了對玄甲軍的合圍,開始集結兵力向外衝鋒。
這不是夷樑大將第一次在戰場上遭遇姬重璟,上一次,他人數佔優都沒佔到便宜,這一次他在兵力上沒有明顯優勢,他清楚,應該迅速撤離,避免更大的損失。
說起來這位夷樑大將也是倒黴,他統領夷樑大軍半年而已,本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並不是個草包,算是帶兵有方,在夷樑軍中也頗有威望。
按理說,夷樑大將也算是謹慎的人,並不貪功冒進,上任半載以來,他出於謹慎,並未大規模調集軍力進犯昭國邊境,反而像是打游擊戰一樣,將遊騎兵分爲小隊,在昭國邊境騷擾,一邊搶掠物資,一邊試探。如果不帶任何立場來看,錢淺覺得夷樑大將上任半年以來的戰略沒什麼不對,畢竟昭國戰神姬重璟威名在外,謹慎些是好事。
夷樑大將這半年來一共組織了兩次規模較大的突襲戰,一次是錢淺在驍騎軍當巡防騎兵時遇到的那次,一次就是這次玄甲軍被圍。說起來這兩次突襲每一次也都算是精心選好時機,行動迅速果斷,兩次都打得昭國守軍措手不及。
只是這人似乎特別倒黴,兩次行動原本都有成功的希望,居然都剛好撞到姬重璟親自帶人出門巡防,不僅兩次都沒佔到便宜,反而損失嚴重。
錢淺有時候覺得,是不是主角光環太盛,把反派都方得特別倒黴呢?大概吧!反正眼前夷樑大將的臉上看起來不怎麼樣,正臉色陰沉的收攏兵力準備撤離,但姬重璟怎麼能讓他隨隨便便跑掉,立刻下令驍騎軍人馬從中間攔住夷樑人,不讓他們收攏匯合。
原本被圍在中間的玄甲軍參將看到這個陣勢頓時眼前一亮,立刻開始組織自己的人馬配合驍騎軍,打算將截住的夷樑人包了餃子。
“盾兵、槍兵列隊!”參將跨上自己的戰馬,開始下令:“騎兵從兩側衝鋒,留下一組士兵護住百姓和傷員。剩下的人跟我衝!我昭國戰士守土有責,絕不能放走一個夷樑人!”
受到前後夾攻的夷樑大將果斷下令從側翼撤離,但驍騎軍巡防騎兵已經依照姬重璟的命令,將夷樑人的隊伍撕開了一個口子,不久就與玄甲軍前後合圍,成功地將一小羣夷樑軍人圍困在中央。
眼下的情形似乎與之前完全掉了個個,之前被圍困中央的是昭國玄甲軍軍士,而眼下則是一大片夷樑騎兵。
其餘的夷樑士兵一看情勢不好,立刻拼了命的往側翼方向衝鋒,想要按照夷樑大將的指揮,從側翼直接撤離。
正和夷樑人打成一團的昭國軍人當然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放過他們,錢淺跟着自己的侍衛同事們一起,想要直接衝上去堵路,卻突然發現她身後一匹馬疾走幾步,馬上騎士將轡頭微微偏轉,正好卡住了錢淺衝鋒的路。
錢淺擡頭一看,原來是姬重璟。原來這位一直在她身後附近不遠處,怪不得她一直沒瞧見姬重璟到底在哪與人戰鬥呢。
“別亂跑。”姬重璟看都沒看錢淺一眼,直接朝她吩咐道:“跟緊我,不許學着旁人胡亂衝鋒。”
哈?錢淺一愣。不是這位大爺自己親口下令衝鋒的嘛!她依令行事,跟着大家一起衝鋒,咋就成了亂跑了呢?
“他是金主爸爸他有理。”十分操心錢淺安全的7788立刻跳出來表示附和:“都聽他的,你別跟着衝鋒,萬一受傷怎麼辦?你就當你自己是在近身保護咱們客戶,客戶的安全最重要對吧?所以你就聽他的,跟着他走,千萬別讓自己受傷,順便看好金主爸爸,也別讓他在戰場上受傷。”
行吧!戰場形勢緊迫,哪有那麼多時間討論那些有的沒的,既然領導有明確命令,她這個小兵就聽命行事,跟着姬重璟唄。
錢淺朝姬重璟點點頭,很順手的抄起槍將路過的夷樑士兵挑下馬,接着調轉馬頭,準備跟姬重璟一個方向移動。
然而她剛剛轉過身,就透過風雪看到遠處微光一閃。多年來培養的戰場經驗還是非常有用,錢淺直覺反應那是流矢,她壓根就沒有細想,直接伸出手就去拉她身旁的姬重璟。
而比錢淺反應更快的是姬重璟,他一隻手迅速扯過錢淺的馬轡頭,讓兩匹馬帖在一起,順着錢淺拉他的力量直接彎下了腰,整個人都撲在了錢淺背上,又將錢淺這個小胖子整個壓扁在她自己的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