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狀元樓,錢淺開始有空跟7788吵架。7788從剛纔起就一直鬧騰:“錢串子!!!你到底在想啥??!!咱就是來跑堂的!!當學徒那麼好的機會你爲啥不去??!!多想想你的任務!!任務!!!”
“我造,我造,你消停點!!”錢淺被它吵得頭疼:“我又沒說不去學徒,你那麼鬧騰幹啥。”
“那你爲啥剛纔不直接答應?你就是個跑龍套的小二,不跑堂要怎麼跑龍套。哎呀好繞嘴……”7788繼續控訴。
“我知道啊,我來這裡的第一任務就是去狀元樓當小二,以小二的身份跑龍套,爲男女主的相遇添磚加瓦。你不用嚷嚷了,我又沒失憶。”錢淺嘟囔。
“那你爲啥不直接答應去當學徒,還猶豫!!有啥企圖你說啊!!你說啊!!”7788憤憤不平。
“你一開始也說了啊,我要在這裡替張五娘生活一輩子的,又不是跑完堂就回去了。那我家裡那個便宜娘還是有必要好好關心一下嘛,我當學徒沒工錢,要怎麼養活她啊。”錢淺說道。
“這倒是……”7788有一秒鐘的心軟,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那我管不着,反正你就必須去當學徒!!我堅決不要去懲罰世界!!!你要是害我我跟你沒完!!!”
“好啦!都跟你說了會有辦法的,你就不能消停會兒,等我跟人商量完再說。”錢淺悲催的哄着7788。
“那……那好吧……你說噠,一定會有辦法,反正你得去跑堂。”7788最後強調了一遍,終於閉了嘴。
錢淺長出一口氣,終於,終於可以不受干擾的去找王順了。沒錯,錢淺決定暫緩回家,還是先去找專業的高水平小二——王順。她覺得業內人士的建議比較靠譜。而且,關於她想去當跑堂學徒這件事,錢淺並不想瞞着王順。不論怎樣,王順是認真的幫了忙的,她應該給個交代。
王順還是站在悅來客棧的門口攬客,錢淺覺得他真有點像遊戲裡的npc,天天站在一個固定地點,等着人來找他發佈任務。遠遠地,瞧見錢淺過來,王順主動擡手招呼:“小五子,這兒來。”
錢淺跑過去,咧嘴笑了:“小順兒哥,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的。”
“怎麼,有什麼事兒嗎?你今天不是跟着董家老三去狀元樓見掌櫃嗎?沒去成?”王順聞言臉色一整。
“是見了的,我就是從狀元樓直接過來的,有事兒想請小順兒哥幫我拿個主意。”錢淺隨後把在狀元樓的面試經歷仔細給王順說了一遍,錢掌櫃後來說的那些她也都說給王順了。說完她站在一邊等着資深小二王順給點兒專業意見。
王順聽了錢淺的話,低着頭思考,半晌沒吭聲。錢淺以爲,他會反對自己去當學徒的,沒想到,王順想了半天擡起頭,認真對她說:“小五子,你要是真聽哥哥的話,還是去當學徒吧。”
錢淺有點吃驚,不禁有些猶豫的開口:“可是……學徒沒有工錢啊,而且小順兒哥之前說了,我去當鋪當學徒最合適。”
王順伸手一揉錢淺的腦袋:“你個傻小子,當學徒也得看機緣的,哪有那麼容易就入了師傅的眼,你去當鋪,十年都不見得能出徒,。這回算你運氣好,竟然讓錢掌櫃發話讓你去學徒。聽哥哥的,別老盯着那二百文的月錢,學了本事比什麼不強,你去當雜役,一輩子就是雜役了,頂天了三百文一個月,也就混個吃飽。”
“再說,”王順看了一眼錢淺:“跑堂學徒三年必定出徒的,你和張嬸子也熬不了多久,也就這幾年苦。狀元樓出入都是貴人,如果伺候得好,打賞必定不少的,就算是隻能拿三成,也儘夠你跟你娘過好日子了。”
錢淺聽了王順的話,低下頭,王順並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她就算撐過三年學徒期也做不了太久的跑堂。張氏不會允許她年紀大了還一身男裝在外亂跑,她去學徒,除了能有機會完成任務以外,其實沒什麼意義。
王順看她這樣,還以爲她還是在爲生計發愁,不禁笑了:“你就放心吧,你師傅不會看着你餓死的。雖然學徒沒工錢,但是包吃住的,而且如果徒弟勤快肯幹,一般師傅都會給徒弟發點零花錢的,雖然比不得月錢,但貼補給你娘也是好的,狀元樓賞錢不少,想必你師傅不會太小氣。”
聽他這樣說,錢淺倒放了心,她本來也沒指望賺多少,好歹每月有點錢能減輕張氏負擔就可以了。她打算等任務完成後,再認真賺錢養家。
想到這裡,她下定了決心,跟王順道了謝,王順笑嘻嘻道:“小五子,以後出息了,可別忘了哥哥我啊。”
“那是一定的!”錢淺揮手同他告別,回家去找張氏了。
錢淺回到家,向張氏報告找到工作了,她並沒有說要去跑堂,怕張氏會反對,只是說在狀元樓找了個學徒工,包吃住,沒有工錢。
張氏大概以爲她找的是後廚學徒一類,並沒有太反對,甚至覺得這份工作還不錯,對於她們這種家庭來說,店裡包吃飯已經算是減輕了很大負擔。
只是有一點,張氏不許錢淺住在店裡,要她每天必須回家,對此張氏非常堅持。錢淺本身也不想在店裡住,她一個女孩子,住在店裡遲早要露餡。所以她痛快答應了,準備回狀元樓跟錢掌櫃商量。
錢淺一路跑回狀元樓,又讓董三帶着找到了錢掌櫃,告訴他自己跟家人商量過了,決定當跑堂學徒,錢掌櫃聞言滿意得點點頭。
“只是我娘不許我住在店裡,您看可以通融嗎?您也知道,我娘是寡婦,我如果住在店裡,家裡就她一人了,我也不放心。我每日早早來上工可以嗎?”錢淺小心翼翼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