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內,在雲阜山搜捕出四個魔族,這給守在雲阜山的修士們提了個醒。不僅僅是浮玉山附近出現了高階魔族,而是其他戰區也出現了,只是這些魔族並沒有糾纏於各個戰場,而是迅速離開,前往了雲阜山。
雲阜山四周散落的高階魔族,不知有多少,而靈虛卻又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了消息。鳴鸞婆婆和隨後趕來的松陽真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再讓修士們冒險入山搜捕,而是集中戰力在雲阜仙湖守株待兔。
說起來這也算是個省事的辦法,雲阜仙湖附近有一處靈力充沛的山谷,最適宜設立陣法,按照鳴鸞的想法,將那片山谷看守起來,若是魔族真的要在雲阜仙湖開啓魔域之門,則必須利用那片山谷設立法陣。
想法是不錯,但很顯然,魔族也想到了這一點,雲阜山時不時有魔族出現,但云阜仙湖附近卻一直平靜,這樣僵持了幾天之後,倒是又有兩個修仙門派附近出現了不穩定空間裂隙,受到魔族圍攻。
這樣下去實在是太被動了,連遙夜都不太理解魔君的想法,用這樣不穩定空間裂隙送魔族過了,明顯代價巨大,但是魔君似乎打定主意不惜成本,也要將更多魔族送入人界,幫助開啓穩定通路。
又有門派被攻擊,只能調集一部分修士去解圍,不過守在雲阜仙湖的人並沒有動,防止魔族聲東擊西。這是個聰明的決策,因爲新的魔族出現沒兩天,雲阜山附近形勢也發生了變化。
先是在山腳同時突然出現了三四個空間法陣,雲阜山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三界裂隙,因此這些空間法陣造成的裂隙數量非常多。而從這些裂隙中出現的,並沒有高階魔族,而全部都是無實體的影魔,數目極多,像潮水一樣朝四面八方涌去。
影魔的數目如此巨大,超乎遙夜的想象,這麼多的影魔,簡直就像……簡直就像特意豢養出來的一樣,影魔這種生物在魔界雖然很常見,但將數目這樣巨大的影魔集中在一起,讓它們聽命行事,要花許多功夫。
影魔靈智算不上高,若要讓它們聽命行事,則需要用魔族特有的牽命傀儡術,一名傀儡師至多指揮一百個影魔,同時指揮這麼多的影魔,需要至少幾千名魔族傀儡師,魔界此次當真是不惜成本。
數目如此衆多的影魔,造成了整個雲阜山能量波動劇烈,監控難度非常大,但錢淺還是第一時間離開了雲阜仙湖,她需要儘快毀掉傳送陣。因爲就算修士人數衆多,還有鳴鸞他們這些實力高強的大妖在,也架不住潮水一樣涌出的影魔,步步朝雲阜仙湖逼近。
“琪兒,你去哪!”明炴看到跳上飛劍準備下山的錢淺,第一時間扯住了她:“不許亂走,呆在爹爹身旁。”
“我去找靈虛的法陣。”錢淺朝不遠處的玄玉招招手,玄玉立刻心領神會,貼上飛行符跟在錢淺身邊,而江清明和玄靖也跳上了飛劍。
“這些事無需你操心。”明炴一臉嚴肅扯着錢淺不撒手:“你一個劍修去找什麼法陣,好好呆在這裡。”
“我去找靈虛。”錢淺扭來扭去的想要掙開明炴的手臂:“那個老頭子一天到晚想收我當徒弟,我下山他看到我沒準自己就跑出來了。”
“什麼?”不遠處的清虛聽見錢淺的話,大着嗓門嚷嚷起來:“龜兒子惦記老子的寶貝徒弟,看老子不把他大卸八塊!”
“前輩,”玄玉有些着急的望着明炴:“玄音說的是真的,我們已經見過兩次靈虛了,都是靈虛主動現身來找玄音。”
“明炴,這裡交給我們,”鼘離突然從天而降現身在明炴身旁:“你家裡的幼崽還小,你去盯着些,雲阜仙湖交給我們螭龍一族來守。”
雲阜仙湖有鳴鸞、松陽真人,還有螭龍一族爲首的不少妖族守着,明炴略思忖片刻就點了點頭,跟錢淺、江清明、玄靖、玄玉還有清衡道長一齊下了山,慕秋水和遙夜留在了山上和螭焱一起,守雲阜仙湖。
7788努力在密密麻麻的影魔中分辨空間法陣位置,它將之前的空間法陣波動數據錄入對比,很快就在監控範圍內找到了第一處疑似位置。
第一個空間法陣很快被毀去,但云阜山地域特殊,三界交界處壁壘脆弱,清衡道長和玄玉雖然按照穹瑛指點的方式,也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纔將空間法陣附近的裂隙全部封印。
後續清理工作都交給了各大門派的弟子和妖族,錢淺他們繼續向前搜尋過去。這一次大約是運氣不錯,7788沒過多久就在監控範圍內發現了它標記過的能量體。
“錢串子,錢串子,是靈虛。”7788激動地大聲嚷嚷:“他沒跟魔族在一起,反倒混在一羣除魔的修士中間。”
“哈!怪不得一直沒搜尋到他的蹤跡。”錢淺立刻轉身往7788所指的方向去:“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雲阜山搜尋魔族蹤跡,靈虛乾脆就隱藏身份藏在山下集結的修士中,和修士們一起行動,伺機開啓空間法陣。他倒是機靈。”
“他能量體被我標記了,”7788緊緊盯着監控:“只要他在我監控範圍內,無論他僞裝成什麼樣子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錢淺領頭搜索,大家當然是跟着她走,卻沒想到錢淺一頭扎進了正在集體清理影魔的修士中間,攔住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修士。
“靈虛前輩,”錢淺將長空架在眼前修士的脖子上:“幾日不見,您老人家怎麼將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這位師姐,”眼前膚色偏黑的修士掃了一眼跟在錢淺身後的明炴等人,衝錢淺咧嘴一笑,牙齒倒是挺白:“您在說什麼,在下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錢淺無所謂的模樣:“命留下就行。”
錢淺說着就將劍柄狠狠向下一壓,直接朝眼前修士的咽喉削去。而跟在她身後的一羣人,雖然有些不明就裡,但出於對錢淺的信任,根本就沒有人阻止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