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是個有7788金手指的人,怎麼可能走錯路掉下去呢?她一臉興奮地踏上看不見的路,雖然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卻每一步都能踏踏實實踏在路上,她身後的小夥伴們覺得她認路的水準簡直堪稱神奇。
看不見的路步步升高,錢淺他們排成一串像是拴在一起的螞蚱似的,慢吞吞的走到了半空,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錢淺低頭望了一下腳下,嚇了自己一大跳。不知不覺中,她居然爬了那麼高,腳下的茫茫荒原都快看不清了。
隨着7788的提示,路的盡頭,錢淺邁出了最後一步,這一步踏出去,周圍景色頓時一變,入眼一片草木蔥蘢,一條修得平整的石板路綿延向遠方伸展,遠處巍峨的兩座山峰佇立在前方,一座山峰看起來鬱鬱蔥蔥,整個山都被植被覆蓋,而另一座山峰則顯得有些光禿禿,遠遠望去,一塊黑,一塊紅,一塊白,山上似乎並無植被,四處都是焦土和裸露的岩石。
錢淺身後,她的小夥伴們也陸續出現,大家臉上都露出幾分吃驚的神情,似乎完全沒想到,這樣容易就到了玉峰福地。
“此處空間靈力充沛,果然是個修煉的好地方。”玄靖往周圍望了一眼,指了指遠處那座光禿禿的山:“那一處看起來像是前輩所說的火靈晶礦脈,不如我們去看看。”
“沿路過去似乎就能到山下,”螭焱看了看蜿蜒的石板路:“只是此處似乎有某種禁制,不能御劍。”
“倒也正常。”玄靖點點頭:“前輩說過,此處目前屬於靈火派,爲安全起見,大多數宗門都有御劍禁制,連我們五靈道宗都有,外人過來,需得由本門弟子御門內飛行符來接。我們走過去吧,上玉峰求藥,顯得禮貌些也好。”
錢淺和她的小夥伴們也沒多耽擱,直接順着路往前走,走了大約兩三公里的距離,眼看快要到山下,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頗爲雄偉的牌樓,牌樓上掛着豎匾,上面寫着靈火派三個大字。
牌樓下守着幾位穿着月白道服的弟子,原本似乎正在閒聊,看到錢淺他們出現,這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今日未曾聽說有人入玉峰福地,這幾人是誰去接來的?”一名弟子轉頭問身邊的同門。他身旁的幾位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朝着他一臉莫名的搖搖頭。
“沒人去接,那這幾人是怎麼進來的?”那名弟子猶豫了一下,走上來詢問:“你們幾人,是如何進入玉峰福地?”
“這位道友有禮了。”大師兄玄靖朝那名弟子抱拳行了個平禮:“我等是五靈道宗的弟子,從歸陽城過來,由外面那條隱藏的路一路走上來的。”
“無人引路竟能登上浮隱通途,倒也有些本事。”那名弟子點了點頭:“五靈道宗在雲州附近,可遠得很,你們可是劍宗的劍修弟子?大老遠的來我靈火派,是來求火靈晶鑄劍的吧?到那邊登記一下,我師弟會將價目表給你,你們看着選。”
“道友稍待,”玄靖伸出一隻手,阻止了想要引路的靈火派弟子:“我等上山,並非爲了求取火靈晶。”
“不是爲了火靈晶?”那名弟子一愣:“你們……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這位師兄,”錢淺笑眯眯的走過去開了口:“我們到玉峰福地,是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一味叫做赤陽鉤藤的靈藥。”
“求藥?”那名弟子皺起眉:“赤陽鉤藤?從未聽過。你從哪裡得知玉峰福地有這種靈藥?”
“是否有赤陽鉤藤我們也不能確定。”錢淺搖搖頭:“只是那赤陽鉤藤帶有火毒,我們尋了許多地方也沒尋到,有前輩提醒我們,這一類的靈藥也許在靈力充沛的極炎之地生長,因此我們想到,出產火靈晶的礦脈一定是靈力充沛,也許附近會有赤陽鉤藤。有或沒有我們其實也不清楚,師兄讓我們去礦脈附近找一找可好?”
“這怎麼能行。”和錢淺他們搭話的靈火派弟子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人中已經有人開口:“火靈晶礦脈是我靈火派重地,你們這些外人怎可隨意接近。”
“我們不去也可以。”玄靖立刻開口:“那麼,能否煩請看守礦脈的道友幫忙留意,赤陽鉤藤是一種……”
“那也不成!”又有一名弟子忙着搖頭:“這玉峰福地是我靈火派的地界,一草一木都屬我靈火派所有,山上的靈藥都是我門派之物,豈有隨隨便便被你們拿去的道理。”
“那,要如何才能求得靈藥?”螭焱眉頭微微一動,但還是壓着脾氣開了口:“是要用靈石、銀錢或者靈物來換?道友儘管開口。”
“這……”先前接待錢淺他們的那個弟子似乎有點猶豫的模樣,但他身後一名弟子扯了扯他的衣袖:“師兄,他們這樣大費周章上我們玉峰福地求藥,看來這靈藥頗爲珍貴,要請示了掌門纔好,莫要賤賣了。”
“噗……”錢淺差點沒笑出聲。看來歸陽城裡那位老夫人對於靈火派的描述還真是到位,這靈火派上上下下果然小氣得很,一副守財奴的架勢。實際上,哪個修仙門派沒有建在靈氣聚集之地,各家各派的山頭上都有特產好嗎?他們五靈道宗山後山的特產流霜竹可是難得的止血傷藥,用流霜竹煉成的凝霜丹對於內外傷都有奇效。
流霜竹只在五靈道宗的後山生長,常有修士爲了求藥上山,也沒見他們宗門坐地起價啊。對於上山求藥的人,五靈道宗丹閣的態度很佛系,大多都是願意給點錢物來換當然好,沒有也無所謂,白送並不稀奇。流霜竹不夠,那罰了犯錯弟子去後山種田就好了,多種一點不就完了嗎?錢淺和玄靖從小到大沒少一起去後山種田,哪裡會像是靈火派這樣,還沒搞清赤陽鉤藤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就急急忙忙想着坐地起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