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的話,除了錢淺以外誰都沒聽懂。錢淺朝他微微挑眉,心照不宣地問了一句:“怎樣的輔助?加物攻?法攻?還是其他?具體說說。”
除了專心支撐冰牆的落雪,其他人都有些一頭霧水的模樣,玄玉緊張不安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清明和遙夜,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物攻,你要不要試試?”
“好!”錢淺立刻痛快點頭,將長空平着舉起:“來,試試!”
玄玉從記憶深處翻出來的這個玄真化極訣,不是師父清衡道長教的,而是在經閣的一本書上看到的。玄玉看到了,也記住了,只是從來沒有用過,這是一個看起來沒什麼大用處的法訣,但複雜程度堪比高級的療愈術。這年頭的法修,基本不會再使用這一類看起來無比雞肋的法術了,以前的玄玉也只是看過記住,並沒有打算用。
但穿越來的工科男不一樣,作爲一個穿越黨和遊戲玩家,他看問題的角度通常和這位面的本土法修有一定的差異。他在記憶深處發現了這條十分雞肋的玄真化極訣之後,一直覺得這應該是個非常有用的輔助buff,這麼複雜的法訣,怎麼可能是雞肋。
加buff神馬的,不是玩遊戲的基本操作嗎?有些遊戲裡還有專門的輔助職業呢,要推boss,各種buff也是必不可少的。
錢淺既然願意嘗試,玄玉立刻按照記憶中書裡的描述,一步一步地捏手決,聚氣附靈,隨着他念念有詞,錢淺手裡的長空突然閃出耀眼的金光。
但金光也只是一閃而逝,緊接着,不要說金光,連錢淺手裡的長空都一齊消失不見了。玄玉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他也沒用過這個法術,因此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玄真化極訣,居然讓自己老鄉的靈劍整個不見了。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樣,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錢淺空蕩蕩的雙手:“你你……我……不知道……”
錢淺衝着玄玉及不可見的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慌張。玄玉瞬間反應了過來,他老鄉的靈劍消失,應該不是他的鍋。可是,劍到底去哪了啊?!
長空去哪了?當然已經帶着buff準備去揍人了。火光獸老爹明炴、落雪和雲妖嬈那些現場見識過長空隱匿天賦的大妖怪們一看到錢淺的劍消失,就知道她又要故技重施,又要用當年對付蠱雕的那一套。
明炴嘴角微微翹起,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他女兒已經是個優秀的劍修,不再是當年那個強行操控靈劍會頭疼欲裂需要急救的小毛娃娃了。
三隻大妖怪不約而同的做好準備,就等着配合長空,而遙夜似乎有些不明白情況,一臉疑慮的盯着錢淺空空的雙手。江清明倒是有所了悟的模樣,他立刻站到了錢淺前面,手中赤桑劍對準了欽原的方向。
“其實是不是碰到染靈草也無所謂不是嗎?”嚴陣以待的江清明突然開口:“只要我們的攻擊夠快,造成的傷害足夠嚴重,讓他吸收染靈草療傷的速度趕不上我們的攻擊,那磨也能磨死他。”
“正是這麼個理兒。”雲妖嬈回頭朝江清明露出個讚許的笑容:“但你想得透不見得做得到,這些染靈草可都是帶着劇毒,你一個劍修要怎樣突破重重包圍去攻擊欽原?還是一旁等着吧,這麼多長輩在此,用不着你一個孩子操心。”
的確,三隻大妖怪都等着配合錢淺,也用不着江清明操心,但這不代表他會真的在原地等着受庇護。不得不說,在用劍方面,江清明是個絕對的天才,尤其是臨敵,他能把握所有時機,做出最優判斷。在錢淺這個十分有戰場經驗的穿越者看來,這絕對是天賦,有些直覺式的臨場反應,不是能夠靠着辛苦的訓練就可以獲得的。
錢淺的長空已經無聲無息地繞過了染靈草,高懸在欽原的頭上。她不是遙控器,劍離手,指揮長空遠程攻擊也只能一擊而已,因此選擇什麼樣的攻擊方式就很重要了。
處於戰略上的考量,錢淺選擇了北帝伏魔劍的破字訣,青色的長空帶着玄玉玄真化極訣加成的金色光芒,從欽原的上方照着他的腦袋狠狠地劈了下來,沖天劍氣將四周密密麻麻的染靈草像是摩西分紅海一樣闢出一條窄窄的通道。
這一下子當然弄死了不少染靈草,不過倒也沒讓欽原佔太大便宜,因爲長空的出現實在太過意外,欽原就算拼命去躲閃,也只是避開了當頭一擊而已,長空整個劈在了他的肩上,從肩上向後背,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咔嚓一聲,地上出現了一隻透明的鳥翼。
長空居然有本事一口氣將欽原劈成殘疾,錢淺也是沒想到。這欽原在這裡用染靈草修煉,怎麼樣也有個五百年以上的修爲了,身體強度絕對不一般,原本以她目前的修爲,最多也只能在欽原身上開一道比較深的口子而已,卻沒想到直接將他的翅膀削掉了一個。
錢淺的劍氣將密密麻麻的染靈草衝開了,明炴、落雪和雲妖嬈將早就將掐在手中的法訣順勢丟了出去,順着窄窄的通道,接二連三落到了欽原身上,而比他們更早一步的是江清明,江清明的確不愧是天才,在長空還未發出攻擊時,他就已經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做好了準備。
長空劈開染靈草後,幾十道劍影從窄窄的通道呼嘯而過,逐漸凝成巨大的劍影,劍影之後,是手執赤桑劍的江清明。
他用得是五靈道宗的太上倉元訣,快如閃電地抓緊時機穿過了分開的染靈草羣,一劍正中欽原的胸口。
只是這一招雖然聰明,卻也冒險。被分開的染靈草已經逐漸在他身後聚氣,但江清明並不是個沒腦子的傢伙,他一擊即中,絕不戀戰,趁着染靈草還沒有聚攏,直接跳上赤桑劍直直向上飛,一羣染靈草追在他身後,場面看起來頗爲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