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宮施禮退了出去,梓瑤撓撓耳朵。
【八寶別看熱鬧了,他不是邪君大人。我給你的那兩份帶着毛囊的DNA樣本,做出來比對圖譜了嗎?】
八寶被突然點名嚇了一跳,丟掉手中的零食,在電腦上一頓點擊找到那份DNA比對,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主人稍安勿躁,剛剛早朝的時候已經做出來了,看您忙着就沒有報告,不過結果真的很驚人。
慕容浩竟然和原主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這有點兒太不可思議了,爲何要女皇懷了鳳君的兒子,卻要說成是榮貴君的,並且將皇子交給他來撫養?】
梓瑤微微搖頭,【我想女皇也被矇在鼓裡,事情真的是越來越複雜了。
老三慕容琪和老四慕容琿如今看不出他們的意圖,不過這二人同屬一個陣營,老大慕容珊和老二慕容珠也是如此。
老五慕容珍的毒已經解除,她現在還在聯絡南詔國,如此一個身份定然是要好好利用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夠有多大的力量來和譚家抗衡,畢竟軍政大權都在譚家手中,這也是女皇最爲忌憚的。
至於老六慕容浩竟然是鳳君的兒子,我還是要手下留情,至少讓他少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這高麗國和榮貴君不過是在利用他的身份,一旦踏上那個位置也是他命殞之時。】
八寶吸了一口涼氣,主人的分析非常深入,看來榮貴君早就知道這個慕容浩是鳳君的兒子,那麼他如何矇蔽了所有人,讓女皇覺得這個孩子是他的?
【主人難道懷疑慕容浩身邊的那個老頭,操控了這一切?】
梓瑤點點頭,【憑藉容貴君的能力和智慧,她做不到如此周密的佈置,後宮諸人侍寢都有記載,如若女皇想要留有誰的子嗣,女皇就會吩咐他們,侍寢當夜無需服用逼子湯藥。】
【呃?難道是狸貓換太子?】
梓瑤翻了一個白眼,如果八寶在身側腦袋上一定會被梓瑤狠敲一個栗子的。
【你傻嗎!女尊國而已,又不是說男人生子,那鳳君侍寢的日期,與榮貴君侍寢的日期應該極爲相近,只是這避孕的湯藥被人動了手腳,如此一來我敢斷定,那榮貴君定是有着無精或者少精的頑疾纔出此下策。】
【啊!無精或者少精的頑疾,這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嘍!
怎麼還能侍寢,那女皇不是早就發現了嗎?
真想看看他們兩個是怎麼××OO的,真沒見過這樣的病!】
梓瑤瞬間感到頭大,雖然八寶已經很老了,不過用這樣一個女童的樣貌和聲音,來陳述這樣不合時宜的話語,一陣無力感,瞬間讓梓瑤有些崩潰,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接着說道。
【你去查一下宮中記檔,看看鳳君侍寢和脈案的記錄,能否與榮貴君的相吻合,當年哪個太醫負責給他們二人診脈的,這樣的病症並非多麼不容易診治的,只是治療手段有限,無法治癒。】
梓瑤如此一安排,八寶瞬間理清了頭緒,一閃身消失在梓瑤的神識之中。
不出一刻鐘八寶便回來了,將一堆賬冊似的文檔丟在梓瑤的書案上,梓瑤一頭黑線。
【主人勿要惱,八寶已經將有關的記載全部插上標籤了,這些是用翻譯器翻譯的您可以看看,畢竟八寶看不懂這種字跡。
至於太醫院的脈案是在是太多了,八寶看不懂。】說着委屈巴巴地都要哭了。
梓瑤擺擺手,翻開一看,嗬!
竟然是極爲晦澀的篆書來進行記載,看來是不希望所有人都能夠看懂,而八寶不過是用翻譯器進行翻譯的,那些有用的年份和日期夾着標籤。
仔細翻看了一遍,果然從慕容浩出生的日期推算出女皇受孕的日期,前後一個月的時間內別的侍君都沒怎麼侍寢,果然只有這位榮貴君和鳳君二人反覆侍寢着。
梓瑤眯起眼睛,看來要從太醫院和負責熬製避子湯的女官身上尋找緣由了。
一個不孕不育的男子,在女尊世界得了這樣的病症定,簡直是絕症,一定然會想盡辦法遮掩,冒着別人的名義有一個自己的子嗣,這算是最好的僞裝了。
快二十年之前的事兒,能有多少人知曉,多少人蔘與?
並且在那個時候就能夠有如此能耐,此人的實力定然不低。
梓瑤眉頭深鎖,看來自己要親自走一趟太醫院了。
正想着,書房外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梓瑤的思緒,劉安挑簾走了進來,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此時已經入秋,天氣微涼,能夠讓一貫沉穩的劉安如此焦急定是出了大事。
劉安施禮說道:“殿下高麗國的皇子李明勳剛剛薨了。”
梓瑤一怔,“哦?怎麼回事兒?”
“老奴趕到的時候已經被下人從樑上摘了下來,看樣子是自縊。”
梓瑤眉毛一跳,這個關鍵的時候死了人,真是夠上眼藥的,看來有人不希望自己過安生日子啊。
“走去看看。”
二人快步來到後院李明勳的院落,房內站了很多人,兩個服侍明顯與大燕國不同的小侍,跪伏在地不斷哭泣着,嘴裡叨唸的皇子爲何這樣想不開。
看着一屋子人抽抽搭搭的人,梓瑤邁步走了進去,屍體臉色慘白並沒有吐出舌頭,頸部的索溝明顯,不過隱隱又有着不同,梓瑤一瞬間明瞭。
朝着身後的劉安冷着臉吩咐道:“報京畿府衙,着人過來調查,這個院內的所有人都到院落中等着仵作過來逐一排查,李明勳的屍身也暫時不要挪動。”
劉安知道梓瑤如此安排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快步朝着門外跑,迎面正好撞在周武平的胸前,碩大的一對兒兇器差點兒讓劉安窒息。
未等劉安發火,周武平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你留下,我去京畿府衙,這樣快些!”
回到院落,見梓瑤蹲在地上看着李明勳的屍身發呆,招呼着身後的侍衛,將院子中所有人圈在東側,用圍擋暫且圍住。
那些男子多被嚇得渾身哆嗦,不過見到這個陣仗知道皇太女開始懷疑衆人了,所以沒人敢觸黴頭都忍着眼淚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