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尋的那個婉儀,就是我的孃親,孃親爲了躲避這個假皇帝的圍追堵截,帶着商隊消失在海上,但據說母親家族守護着一筆寶藏,並且母親擁有穿越時空的特殊能力。
假皇帝用八王子女性命相要挾,但是八王未曾交代什麼,那假皇帝就說出讓我的侍女靈兒替換我的事兒,如此才讓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八王幼女秦慕雪。
這次談話無果而終,假皇帝氣憤離去,我沒有跟隨他出去,在地下工事中探尋幾個時辰發現了一個出口,然後打開機關,進入一處天然巖洞,那裡遍佈屍骨,還有假皇帝豢養的吸血蝙蝠。
直到清晨順着陽光我才找到洞口,此時已經到了陽明山的禁地之中,然後就回來了。”講完這一番話,梓瑤彷彿失去力氣般坐到軟塌上。
慕容煦盯着梓瑤半晌,如今知道懸殊的身份讓他慶幸剛剛沒有衝動,“原來你竟然是雪郡主,難怪學識見解如此獨到。”
一句話讓梓瑤身形一頓,脣邊綻放了一個比之前更加慘淡的笑容,慕容煦想要安慰,但攥緊拳頭忍住了。
“還是叫我梓瑤吧!如此容貌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秦慕雪了,經歷生死背叛看明白了許多,我只是想將父親救出來,讓這個假皇帝露出真面目,爲死去的皇伯伯報仇,不能讓這個怪物毀了北魏國。”
梓瑤的話說的極爲淡然,可即便是如此淡然的話語,在慕容煦的耳中也是震撼的,一個女子都知道爲北魏國出力,他更是責無旁貸。
慕容煦略略整理了一下思緒,要知道梓瑤帶回來的消息太過駭人聽聞了,如此也正好將梓瑤最初在八王府密室中發現那些地域志有了合理的解釋,並且近年八王很少回府基本留宿宮中。
包括皇上,自己進入朝堂至今也有十年光景,這十年皇帝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容顏沒有任何蒼老的跡象,看起來還是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大臣們紛紛猜度,皇帝是修身養性很少寵信妃子才永葆青春的,沒想到他是臉上貼了一張人皮面具,這所有不合理的地方,經過梓瑤剛剛的講述似乎一切都對上了。
“梓瑤,我要將你剛剛所說這些稟報給父親大人,畢竟父親的影響力高於我,現在想要擒獲這個假皇帝不難,難的是將八王殿下救出來,畢竟你說過那些屍人極爲聽從他的指令。”
梓瑤點點頭,“也好,畢竟茲事體大,如今北魏周邊均虎視眈眈,如此牽一髮動全身,還需細細商討,那我先回西苑休息。”
說完梓瑤擡步出了房間,回去休憩。
慕容煦也整理了衣衫,走向父親的書房。
***
南宮府,門前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下。
車邊一個隨行的侍女擡步走到正門前,遞上一張名帖,小廝一看趕緊請貴客稍後,隨即撒丫子朝着內宅奔去。
來人正是八王府的八王妃和雪郡主,婚期已定恰逢年關將至,如今過來拜會定是有事相商,南宮夫人接到帖子後,命人趕緊將貴客的馬車迎進後宅,又匆匆命人去請南宮大人和南宮琰。
八王府和雪郡主緩步走進後宅的花廳,此處佈置了許多迎着節氣的鮮花,因此房內極爲的溫暖,雪郡主用力嗅嗅嫣然一笑。
“南宮夫人搭理的花卉看着真是喜人,一派生機勃勃。”
走出來迎客的南宮夫人聽到陪着笑臉,“臣婦見過八王妃,見過雪郡主,您二位快內室請!郡主謬讚了,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如若喜歡一會兒臣婦讓人送過去些。”
八王妃伸手阻攔道,“莫要聽她胡謅,不過是想要討你歡心。”
雪郡主攙扶這八王妃,隨着南宮夫人進了花廳,幾人坐定丫鬟送上熱茶,看着秦慕雪欲言又止的樣子,南宮夫人很是心領神會的屏退衆人。
放下茶盞八王妃幽幽地開口道:“今日前來一是給您和南宮大人送一些我家鄉的特產,這二嘛主要是聽說,我家姑爺南宮琰大人準備去南夷陪同慕容煦大人進行商談,這如果成行的話,他們二人的婚期是不是就要推後了?”
南宮夫人飲了一口茶,笑着回答道:“我就是一深宅婦人,他們如何商議如何領命怎地會與臣婦商議,不過確實聽琰兒說了一嘴,具體時間還真是不清楚。
不過臣婦已經着人去請他們父子倆了,我們先稍安勿躁,等他們來了再商議如何?”
如此一番話,讓八王妃臉上一陣燥熱,自己就算是身份再高也是深宅婦人,竟然拐着彎的過問朝政,這不是一般的於理不合,如此感受讓她如坐鍼氈。
靈兒瞥了一眼,知道今日有些唐突,不過他感受到南宮琰是想要藉此機會逃離自己,婚期能拖就拖,如此還成!莫不是自己的身份他有所察覺?
越想越是擔心,因此今日才帶着八王妃登門求證。
正想着,門口傳來聲音,一擡頭果然是南宮父子挑簾走進花廳內,互相見過禮,分賓主落座。
南宮夫人將八王妃的意圖婉轉的告訴了他們二人,南宮琰朝着皇宮的方向抱拳說道:“南宮琰雖談不上報復遠大,但一諾千金,昨日御前已經承諾前往南夷進行談判,怎能出爾反爾。”
南宮琰回身看了一眼八王妃,“國事大於天,雪郡主也是皇室中人,我想您也一定是憂心邊關局勢的,如若能夠爲皇上分憂此行耽擱些時日倒是無妨,至於婚期請父親和母親大人再議。”
一句皇室中人將靈兒堵得死死的,剩下的話也無法再說,再說就是忘本了,不過看南宮琰的樣子還是那個毫無城府的輕年才俊,來之前的擔憂少了幾分。
八王妃趕緊轉換話題,將禮物送到,二人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看着朝東院頭也不回走去的南宮琰,南宮老大人微微蹙眉,如今朝中局勢極爲複雜,緊緊一個和談各方的勢力都有些按耐不住,皇帝的態度也不甚明朗讓他多了幾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