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難得將自己的靈力揮霍的如此乾淨,這個時候進行築基最爲妥當,梓瑤引導固元丹的靈氣和築基丹的藥力在體內運轉,不斷提升着修爲。
溫泉中的慕容煦面容極爲痛苦,因爲他剛剛被梓瑤強行用靈力打通身體經絡,毒素離體加上靈泉水的作用,讓他渾身彷彿被熔岩灼傷,痛、熱、癢,漸漸地肆虐的內力不再霸道,轉而和緩的滋養着他的身體。
舒服的慕容煦差點哼出聲,不停地運轉內力,在體內一遍一遍自行遊走着,到最後運轉到泥丸宮時‘碰’的一聲響,慕容煦感到身體彷彿置入一片陽光中,每一個毛孔都自由呼吸着。
不自覺的伸伸胳膊腿,一下子從溫泉中站了起來,龐龍驚喜的喚了一聲,“將軍可有知覺了?”
慕容煦側頭看看龐龍,用力點點頭,“感覺內力比之前還要充沛,似乎武道的級別還有所提升!差不多達到皇級了。”
龐龍一臉傾佩地看着慕容煦。
慕容煦捧起水洗了一把臉,手掌輕拍岸邊石階,飛身躍出溫泉池,如若不是有所準備,收斂了力道,剛剛就撞擊到頂棚了。
除去衣袍,接過龐龍手中的面巾擦拭乾淨身體,換上一套乾爽的衣袍,朝着書房走去。
“剛剛你可見到凌梓瑤了?”
龐龍一臉的不好意思,“屬下失職,剛剛只擔心將軍了,未曾看到凌公子的去向。”
慕容煦擺擺手,回到書房剛想去西苑尋找,就看到軟塌上坐着的梓瑤,雖然不清楚她修煉的是何種功夫,但一定是遠遠高於自己,如今見她面色比剛剛在暗室中好了很多,擔憂的心稍微放鬆了些。
讓龐龍吩咐婆子給梓瑤準備一套乾淨的衣袍,自己則坐在梓瑤不遠處靜靜地看着她。
此時梓瑤面上的緞帶已經扯下,一張無暇的面容出現在慕容煦的眼前,長長的睫毛,瓊鼻挺翹,粉紅色的脣微微翹着,與下頜處形成的弧度極爲曼妙。
梓瑤整個人被晚霞籠罩着,彷彿形成了一層光暈,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慕容煦想要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袖,怕下一刻梓瑤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慕容煦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錯開目光,讓自己不斷狂跳的心漸漸平復下來,而梓瑤這邊的修煉已接近尾聲,剛剛的築基水到渠成毫不費力的完成了,築基形成的光暈被自己全部吸收殆盡。
緩緩張開眼睛,垂在腿上的雙手已經恢復光潔,那些細小的傷痕和結痂已經完全消失了。
擡手撫摸自己的面頰,肌膚上柔滑的觸感讓梓瑤還是很滿意的,因爲之前雖然用歡顏丹修復傷痕可容貌過於僵硬,皮膚也冰冷異常,她知道只有提高修爲才能夠改善。
微微側目發現慕容煦就端坐在自己身側,梓瑤下意識的擡手遮掩容貌畢竟這張臉與雪郡主有着五成相似。
慕容煦不解地蹙眉,“梓瑤爲何不想讓我看到你的真容?”
梓瑤微微嘆息道:“不是不想讓你看到,而是無論怎麼修復,容顏都不可能完全復原,這張臉完全讓我陌生,即便與我相識的人見到估計也無法相認吧,所以才一直帶着面具。”
慕容煦心中彷彿被攥緊,如此開朗絕色的女子不是因爲容貌臭美不願讓人看到,而是因爲現在的容顏與原本面貌不甚相似苦惱着,是啊!或許這是唯一找到家人的線索了!
他起身走到梓瑤面前,撥開梓瑤當着顏面的手。
“今後無需遮擋,就這樣坦蕩蕩地示人,你現在是梓瑤,凌梓瑤!是我慕容煦的十七師妹,不要糾結那些過往,一切都已經過去。
或許心中放下過去,反倒更容易找到一些記憶。”
慕容煦說得很激動,梓瑤手腕上系統終端不斷的震顫着,估計好感度又有所提升了,梓瑤緩緩地點點頭,認真地凝視着他的眼睛低聲說道。
“好,那就聽三師兄的,我就是凌梓瑤你的十七師妹!”
慕容煦也認真的凝視着梓瑤,真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想到這裡覺得自己有些齷齪,側目看向那份手繪的南夷地域志,可耳尖已經微微泛紅。
梓瑤忍着笑意,故作認真的問道:“三師兄下一步準備如何做?”
“上朝,親自奏明聖上,就如你所說,刑部畢竟還放着那些屍人的屍首,隨便一個仵作都可以查驗出來,這些屍首的死亡時間遠遠早於昨夜,這就是最好的物證。”
看了一眼南夷地域志,“可惜這份地圖不能世人,不然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梓瑤歪頭,“三師兄無需擔憂,我們只要改改就行了。”
慕容煦不解地追問道:“如何改?”
梓瑤傲嬌的揚起下巴,“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轉身朝着書案走去,將那副南夷地域志平鋪在書案上,提筆在上面開始勾勾畫畫,慕容煦越看越是不解。
所有礦藏都被一些不知名的動物所代替,五顏六色甚是斑斕,不過繪畫的方法與北魏有着極大的不同,濃墨重彩誇張描繪。
並且每個地名和部落名稱的上面,先寫上了一種奇奇怪怪的圈形文字,慕容煦仔細辨認了一下,心中一驚,這不就是南夷的文字嗎?梓瑤怎麼懂?難道她是在哪裡看到過?
慕容煦的疑惑越來越深,因爲整幅地域志已經換了一副面貌,異域風情濃郁,是個北魏人看到就知道這是來自他國的物件,稍有見識的朝中大臣就能夠知曉這是南夷文字。
看着不斷揮毫作畫的梓瑤,慕容煦心中有了一種極爲特別的感覺,雖未着紅妝一身男裝衣袍也難掩其絕代風華,今後定要好好護着她。
片刻梓瑤完成大作,揚着下巴示意慕容煦過來觀瞧,慕容煦走進仔細的看過一遍,如若讓他第一次見到這幅圖,第一反應一定是,這是極爲詳盡的南夷地域志,上面的漢字也感覺是後描繪上去的。
“甚好!即便是我在南夷駐紮多年都未曾看出僞造之感!”
梓瑤撇嘴,“僞造?我這是真跡!你要準備明日上朝的話,我還要將它做舊一番。記得吩咐劉媽給我準備宵夜,我要連夜將這幅畫作製作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