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丞相越聽越氣惱,最後一句簡直都有氣瘋了他,騰騰騰的衝進院子,崔氏和何芳華嚇了一條,二人慌忙互相攙扶朝何丞相走來,崔氏整理好了衣衫,矯揉造作的朝何丞相翩翩一禮,溫婉的說道:“老爺,妾身剛剛讓人去請您,還以爲您不想見道妾身呢!”
看着在自己面前如綿羊的崔氏,怎麼也想不到會如潑婦般的咒罵自己的女兒,真是人前是人人後是鬼啊!想到寧王殿下所說的一切,看來已經沒有必要驗證了都是真的,不過今日還不能完全的懲治她,一會兒還有要事商討,只能暫時先放她一馬。
“老實的在祠堂誦經,何時准許你出來的。”
崔氏嚇的慌忙跪下哭訴着拽何丞相的衣袍,“老爺明鑑,妾身已經過了被罰的一月之期。”朝柳管家看一眼,柳管家點點頭。
一揮手甩開崔氏的拉扯,厲聲呵斥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今日接旨時讓兩位殿下和安公公苦等你還有理了,再罰祠堂禮佛一月,無招不得出,罰抄女規百遍!”
回身看着如睡蓮般美麗的何芳華道:“還有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去接旨做給誰看!給我滾回你的院子面壁思過,罰抄女規女則各十遍!”
二人嚇的瑟瑟發抖跪坐在地,“柳管家立即把人給我關起來,命人看着人再被放出來我唯你是問。”柳管家稱是,何丞相甩袖而走。
這跪着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的耳語“你爹不會是偷聽到咱們說話了吧?”何芳華搖頭“應該不會,如果聽到就不會如此輕微的處罰了。”二人稍稍安心,柳管家命人分別關押二人就不細說。
天色見晚,院內燈火通明,花廳的院內更是被裝飾的及其典雅,尤其在甬道兩側三五步就立了一盞罩着防風紙的明燈,更是亮如白晝。
太子已經命人接了耶律琪,此時走過甬道朝花廳行來,看着明亮如白晝的院落,耶律琪心中微微有些羨慕,這不過是一個官宦小姐的庭院竟然如此奢華,院中竟然點着防風燈籠,不知道今日是不是鴻門宴啊,不想其他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看再說吧。
行至花廳相互見過禮後分賓主落座,丫鬟們魚貫而入,給每人斟上一碗八寶茶。
耶律琪看着蓋碗覺得新奇,認真的端看,藍熙充當講解員爲太子和耶律琪講解起來,“太子殿下和耶律皇子,這是蓋碗茶碗上面是蓋子用力保溫和颳去浮沫的,下面是託以防燙手,中間的是茶碗,今日泡的是我家小姐發明八寶茶,其中有:紅棗、核桃仁、杏仁、枸杞、山楂和桂圓肉這六種烘乾搗碎,配以冰糖和菊花茶沖泡,芝麻,能養髮,對增強記憶力有着重要作用;紅棗益氣補血;比如桂圓可以滋補營血,安神養心,核桃仁,在茶水裡泡對增強記憶力、保持旺盛的精力大有益處;而枸杞則能祛風明目,抗衰老;冰糖可以滋陰補肺、潤燥化痰。不僅解渴,而且特別美味,甜甜的,香香的。八種配料樣樣是寶,所以叫做八寶茶。”
梓瑤鼓勵般的點點頭,朝耶律琪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嚐嚐,耶律琪端起蓋碗輕輕颳去浮沫,淺嘗一口一股濃香傳來,乾果濃香、菊花的清冽、冰糖的甘甜各種味道一一沖刷着他的味蕾,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感慨聲“嗯~”嚇了自己一跳,忙擡眼觀察在場之人,見每人注意他才稍稍放心。
耶律琪放下蓋碗謹慎的看着太子和寧王,“不知今日嘉德太子和寧王殿下把本王押送入京,而現在又待若上賓的是何用意,本王也是痛快之人也請二位殿下直來直往。”
太子微調脣角細細品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孤前幾日被伏擊不知是否與你有關?”
耶律琪撇撇嘴,“是,君命不可違,成王敗寇任君處置。”
太子點點頭,對於耶律琪的磊落還是比較佩服的,應聲說道:“孤既然待你如上賓自然不會在予以計較,再者孤知道刺殺之事並非你的本意,不然你的追風強弓一出,孤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耶律琪眉頭微蹙,“不瞞太子和寧王二位殿下,本王並不同意父王如此行徑,但是沒有辦法,生命難違啊!”
又起身朝梓瑤抱拳施禮,“救命之恩本就未報昨日至今又讓何小姐受驚了,萬望海涵。”
梓瑤瞪他一眼,伸出素手掰着手指和耶律琪算賬:“耶律琪我不管你是不是十皇子,不過你的算數實在是不怎麼樣!讓我幫你捋一捋到底欠我多少吧!第一次在和善堂救你欠我一命,第二次是在別院擄我欠我一次情,第三次是在沿華山寧王要殺你我刀下留人,怎樣你這三次人情和人命如何還啊!”
寧王看了一眼太子二人相視而笑,心中都在想着,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要得罪聰明的女人,不然買了你還要幫着數錢呢!
耶律琪明知梓瑤有所圖謀但是作爲一個講誠信的男人他無法拒絕,“任憑何小姐處置,本王的命是你的了。”
梓瑤嫵媚的笑了“我要你的性命作甚?我知道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一諾千金。如此,就應我三件事如何?”梓瑤伸出右掌舉向他。
“好!”耶律琪擡手與其三擊掌,毫不拖泥帶水。
蕭寧凱瞥了一眼梓瑤眨了一下眼,心想這隻小狐狸終於算計成功一半了。
梓瑤開心的說:“好痛快,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守信之人,那麼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大宛國和嘉德國二十年無戰事大開貿易之門。”
耶律琪很詫異:“本以爲他們會藉此機會要幾座城池,免戰?通商?這是爲何?再有這不是他能決定的。”
梓瑤看出他的困惑解釋道:“我們知道直接讓你答應有困難,因爲此事你沒有決定權,所以我們決定支支持你成爲大宛國的王。”
耶律琪瞬間變臉,厲聲說道:“本王還是將性命還給何小姐好了,如此弒父之事飛我耶律琪所謂,恕難從命。”說完轉身欲走。
寧王伸手攔住耶律琪,“別急聽梓瑤說完可好?”耶律琪輕哼,“你認爲你能攔得住我?”
寧王氣樂了:“耶律皇子對自己的騎射功夫如此自信啊!那麼我們來比試一場如何?你輸了接着聽瑤兒安排,我輸了立馬送你走人。”
“一言爲定!”
“備躬!”一聲令下,有侍衛把耶律琪的弓箭和寧王的強弩擡了上來,左右擺開並在百步開外設置兩個草編紅心靶子。
寧王說:“今日就讓你領教一下我嘉德真正的能力,來吧十吸的時間,看你我誰命中靶心的箭多如何?太子皇兄幫着喊口令吧!”
耶律琪點頭稱好,太子上前幾步看二人都準備好了就舉起手臂,“計時開始!”
隨着太子手臂落下,耶律琪迅速發箭,箭箭射中紅心,耶律琪對自己的箭術還是信心十足的,而寧王蕭寧凱這邊慢條斯理,瞄準紅心連連發射,每次三箭六次連發,時間一到太子喊停。
馬上有侍從把箭靶擡到近前,耶律琪看到箭靶一時之間腦子不夠轉了,這是什麼情況?爲何寧王的箭靶比自己上面箭頭多了不止三倍?
耶律琪抱拳施禮,“耶律琪認輸,甘願守諾。”
寧王看到耶律琪一副被打擊的樣子於心不忍道:“耶律皇子莫要憂煩您的箭術已經登峰造極,今日不是敗在本王手中,而是敗在本王手中的強弩之上。”
蕭寧凱舉起手中的強弩仔細的說:“此弓名爲強弩,每次可發三箭,一次填充可連發六次,而且上面帶瞄準用的準星,不會射箭的婦人也可百步穿楊,所以你輸得不冤。”
耶律琪看着寧王如此不避諱有些詫異的問:“寧王爲何將此機密告知我?難道不怕我偷藝?”
寧王搖頭拍着耶律琪的肩膀,接着說:“告訴你就是把你當成朋友,今日沒有羞辱之意,只是赤誠相見。”
蕭寧凱看梓瑤揉着小肚子,知道他一定是餓了所以馬上說:“耶律皇子咱們邊吃邊說吧!瑤兒餓了。”
太子掩鼻偷笑,雙擊掌喚侍從開宴,梓瑤眼睛瞪的圓圓的盯着人上菜,擺好宴席了太子忙請幾人在圓桌分賓主落座。
太子舉杯“耶律皇子,望我們兩國今日起互利互惠不再兵戎相見,請!”言罷舉杯就幹,耶律琪見太子爽快也很開心,迴應了一聲“請!”和寧王一同乾杯就座。
蕭寧凱似已習慣,把梓瑤喜歡的菜式一一夾過來,不一會兒梓瑤的碟子已經滿了,梓瑤微微有些尷尬,擡腳踢寧王,可是卻連帶踹到太子,羞的她臉更紅了,太子也不揭穿只招呼耶律琪用膳,見主客都已動筷就默默地埋頭吃起來,優雅而又迅速,不一會兒碟子裡的菜消滅一空。
自從看過了強弩耶律琪對寧王的好感大大提升,拉着他細談起來,梓瑤愛吃的菜較遠,起身取食又有礙觀瞻,無奈咬筷子時太子夾了一碟子送至梓瑤面前,示意她好好吃,梓瑤有些受寵若驚,想起身又不好意思,忽然靈光一現,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桌上對着太子屈指代跪,寧王早已掃到這邊的情況,拉着梓瑤的手對她和太子說:“瑤兒不要客氣,太子是自家兄長。”
蕭寧凱的一句話讓太子心中一暖,自家兄長,多久都未曾想過的字眼?沒想到二弟如此信任。
耶律琪羨慕的說:“二位殿下之間的感情真是羨煞旁人,兄弟之間能夠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