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課的梓瑤接連打了三個噴嚏,沈恆邦遞過一個手絹,緊跟着又遞過一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寫着“不舒服嗎?還是冷了?是不是感冒了?”梓瑤搖頭。
此時下課鈴響了,梓瑤拿起書包中裝衛生巾的小包包對沈恆邦板着臉說到“不許跟着”說完快速跑開了,譚悠悠看着心中有些微微酸澀,沈恆邦曾經對她很好,看到這一幕就感覺自己毛巾被人用過的感覺,有些鬱悶,“下節體育課,快點出去吧!”有同學在門口喊大家。
張春淼將看到的一切在心中一過多了一遍,心中多了幾分明瞭,拉着譚悠悠跟在沈恆邦身後走出教室,隨着人羣下樓,走到第二層樓梯拐角處,慢了譚悠悠一步敏捷的踩到譚悠悠的鞋帶,用夾着刀片的手指,勾住她右側衣領內部用力一扯,並向扶手邊一側身,譚悠悠直挺挺的朝樓下撲過去,譚悠悠嚇得大呼“啊!!!不要!”
沈恆邦順聲回頭正看到飛過來一個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刺啦一聲譚悠悠的棉質校服從右側脖領處開始一直撕裂到腰部,整個後北和右側一部分腰腹部都裸露出來,下意識伸手接住譚悠悠的沈恆邦,直接握住了她胸前的綿軟,就這樣脣貼着脣,眼對這樣的愣住了,譚悠悠的臉騰一下就紅了,梓瑤出現的時候就看到這麼臉紅心跳的一幕,譚悠悠看到周圍聚攏的人越來越多,才後知後覺的一骨碌從沈恆邦的身上爬起來,可右腳一佔地就痛的驚呼出來,再次跌入沈恆邦的懷中。沈恆邦看着快步離開的梓瑤,急切的想和她解釋,可又不能把譚悠悠推到地上,只能耐着性子脫下外套包住裸着後背的譚悠悠。
抱着譚悠悠去找校醫,簡單處理過扭傷的譚悠悠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讓沈恆邦更加心煩。
“閉嘴”譚悠悠眨了眨紅腫的眼睛,努力的平復自己委屈的心情,幽幽的說道:“太疼了!我想去醫院找肖醫生。”
沈恆邦一頭黑線,借校醫室的電話通知司機過來,就抱着譚悠悠去門衛等着,打發走了譚悠悠已經中午了,他開始滿院子搜尋梓瑤。
梓瑤聽到了小七的提示知道這是張春淼搗的鬼,可她還是不開心,坐在池塘邊的涼亭裡面發呆。沈恆邦找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走近梓瑤,彷彿驚擾到發呆的她,豁然擡起低垂的眼眸,她閃爍着水光的黑眸就這樣闖入了沈恆邦的眼簾,一滴碩大淚珠在沈恆邦的注視下緩緩凝聚,最終溢出眼角,滴落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這慢鏡頭似的唯美眼淚帶給沈恆邦巨大的震撼,他反射性的伸手去接那淚,卻只摸到臉頰滑膩的肌膚,梓瑤渾身一抖,急忙避開,回過頭開始乾嘔渾身抖成一團,冷汗沁滿額頭,“走開!髒!”沈恆邦心裡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他知道梓瑤的肢體接觸恐懼症可能再次發作了,看樣子好像更加嚴重似的,不敢再刺激她,只能輕輕的放開了緊箍着她的手臂,“我......”一隻有力的手臂砰的一下推開他,梓豪衝了過來,“姐姐,別怕我帶你離開。”說着抱起失神的梓瑤去醫院了。
肖晏朗看到梓瑤的時候,着實被嚇了一跳,打了一針鎮定劑後見梓瑤慢慢睡去,纔開始問起發生了什麼事兒?把梓瑤刺激成這個樣子,梓豪簡單講述了一遍,肖晏朗的眉頭越聽蹙的越深,對梓豪說“這不是個好現象,如果解不開這個心結有可能比之前還有自閉還要不願與人接觸,你覺得你姐姐是誤會了嗎?”梓豪搖搖頭,“不像,姐姐是那麼睿智的人怎麼會誤解沈大哥呢!”
“哎呀,無論如何,先住院觀察一下,反正那些課程對於她來說太簡單了一些。”
梓豪搓了搓頭髮,“可惡,姐姐的心理障礙原本已經差不多好了,突然又這樣是什麼原因啊!肖醫生你快想想,我要告訴我父親一聲,不然我有的受了!”
“對了我在涼亭找到姐姐的時候,她只說過一個字“髒””。
沒等肖晏朗回答,梓豪就跑向護士站去打電話啦。肖晏朗聽到梓豪最後一句話恍悟般長出一口氣,笑着搖搖頭,回辦公室聯繫心理科的醫生分析梓瑤病案去暫且不提。
病房中,偷偷跑進來的沈恆邦,蹲在梓瑤牀前看着她慘敗敗的面容,心中異常自責,原本變得開朗許多的她,一步就被打回原形了,心疼的用目光觸摸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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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的梓豪一回病房就看到病房門口頹廢的沈恆邦,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沈恆邦走遠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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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在走廊盡頭的休息區,梓豪憤恨的說:“真想揍你一拳,讓你到處惹桃花,不過一會兒我們家陶大參謀長要來醫院,你好好想想如何給他交代吧!”
“我和肖醫生談過了,姐姐沒事兒只是你抱過別人身上殘留着其他人的味道,她的潛意識認爲那個人不是你還很骯髒所以才噁心嘔吐不止,有些被刺激到了,一會兒等她睡醒就沒問題了。”
被肖晏朗扶着來找沈恆邦的譚悠悠把陶梓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陶?陶大參謀長?!誰姓陶還是參謀長來着?還有我有什麼味道讓人覺得噁心,還骯髒!臉色泛白的她氣憤的攥緊拳頭渾身顫抖。
下意識的問身旁肖醫生“肖醫生,陶梓瑤的父親是個參謀長啊,叫什麼啊?”
肖晏朗點頭“是軍委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上將陶莫城!”說完走過去和梓豪他們聊了。
“陶......莫......城!陶......莫城!陶莫城!”譚悠悠一遍一遍的輕聲重複着,回憶起母親之前病危時曾經告訴過她的身世之謎,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父親。她想逃開可又想看看這個給她生命的父親,正在糾結的時候,電梯口一下涌出了幾個穿軍裝的人向這邊走來,爲首之人大約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與陶梓豪極爲相像,只是面容更加剛毅,目光也十分銳利,讓人不敢直視,她楞在原地,原來這就是拋棄她們母女的高官父親,那麼陶梓瑤和陶梓豪現在擁有的一切本是屬於她的,怪不得張春淼她們說陶梓瑤是冰山狐狸精,原來是隨她的狐狸精媽媽啊!
譚悠悠沉浸在自己的分析和腦補中,忘記她媽媽的交代,不要怨恨,她們上一代的是非結果是那個時代的產物,不是誰負了誰所造成的,再有她父親最開始並不知道有一個譚悠悠的存在。
病房裡陶莫城正在和沈恆邦對視,在沈恆邦抵抗住陶莫城如刀目光實施的剮刑後,悠悠開口“你是京都沈家的唯一男丁?”(沈家爲京都四大家族的第二位,政治方面和經濟方面都不錯,而且家教甚嚴,考慮到這點陶莫城還是滿意的)肯定的語氣讓沈恆邦輕輕點頭。
“不要傷害梓瑤,如果保護不了她,就遠離她,不然小心你們沈家的百年基業。”
“爸爸,你不反對她們早戀嘛!”梓豪詫異的問。
“她們都是有自制力的孩子我放心。”瞪了梓豪一眼,“照顧好你姐姐,我剛剛準備去機場,抽空拐過來看看現在就要走了。”走到沈恆邦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推門走了,梓豪和沈恆邦隨後送了出來,在走廊中陶莫城再次重複“臭小子,照顧好你姐姐。”
梓豪不耐煩的點頭表示自己懂了。陶莫城揮揮拳頭,回身欲走。
譚悠悠知道這也許是此生唯一一次機會遇到陶莫城,不顧身旁警衛員的阻攔大聲喊着:“爸爸......爸爸......”
陶莫城腳步一頓側頭望過去“我......我是......譚......譚欣的女兒譚悠悠。”陶莫城身子一頓,對警衛員一瞥,警衛員瞭然的馬上清場,並找到一個空置的病房,將腿腳不是很方便的譚悠悠架了過去,陶莫城看來一眼楞在原地的梓豪、肖晏朗和沈恆邦“一起過來吧!”
三人看着陶莫城坦然的神色稍稍安心,互望一眼,隨着他一起進入梓瑤隔壁的空病房。
“爸爸”譚悠悠緊張的搓着雙手,“你記得我媽媽嘛?”
“別這麼叫我,我知道。”陶莫城極爲冷漠的說。
“那你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嗎?”
“知道。”“那你爲什麼拋棄我們母女,爲什麼娶那個狐狸精女人,這麼多年還對我們不聞不問?是不是那個狐狸精不允許!和我一起回去找媽媽吧,她身體剛剛好些,如果看到你會非常高興的。”
聽到這裡梓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頭上的火苗層層的上竄,想和譚悠悠理論,卻被沈恆邦和肖晏朗抓住手臂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