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317 射鵰二

“康兒怎樣了?”完顏洪烈沙啞着嗓子問道。

隨從回道:“有奶孃照顧着小王爺,王爺自管放心。這個時候,小王爺應該已經睡了。”

完顏洪烈站起身:“我去看看康兒。”

上官梨棣跟在完顏洪烈兩人身後,來到一處小而精細的院子。完顏洪烈把奶孃打發出屋子,自己坐在搖籃旁邊。他伸手摸了小嬰兒柔嫩的臉頰,哀聲嘆道:“惜弱,你怎麼就去了呢?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康兒,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疼。”

“不需要。”隨着一聲低喝,一個人影從窗戶跳進來,伸手點住了完顏洪烈的穴道。

“看在你對包惜弱一片深情,對楊康如此照顧的份上,我不殺你。望你以後好自爲之,不要再做出看中一個女人就滅了人家一家的事情。”上官梨棣說完抱起搖籃裡面的嬰兒,飄然而去。

上官梨棣帶着楊康當晚離開了大都,一路南下,最終在嘉興,也就是江南七怪的大本營買了一處房產落戶。所謂燈下黑,丘處機絕對想不到他要找的人竟然在競爭對手的家鄉。上官梨棣可不願意將侄兒教給丘處機教養,他可不是個好師傅,看前世楊康的結局就知道了。至於楊鐵心,上官梨棣對其也沒有多少好感,但畢竟是楊康的親生父親,始終要讓他們相認的。不過前十八年就不用想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楊鐵心長什麼樣子,更不知道他人在哪裡。惟有等十八年後去大都尋人了,前世據說其帶着女兒在大都比武招親從而招惹到楊康,再然後與包惜弱重聚,雙雙自盡的。

養包子的日子過得很快,上官梨棣在楊康三歲的時候就教他習字學武,練的內功是《北冥神功》學的是琴棋書畫,醫卜星相。楊康十歲的時候就成了江湖中二流高手,足可以與江南七怪中的任何一怪打成平手了。接着,上官梨棣帶着楊康遊歷江湖。俗話說看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小少年楊康的眼界越來越開闊,學起知識來更加輕鬆。其武功也越來越高強,這世道,江湖中的敗類不少。上官梨棣抓住那些惡人後也不要他們性命,只讓楊康吸光了他們的內力。楊康一路走過,被吸過內力的人不下數十人,經過煉化後,楊康自身的內力超過百年,若不是對戰經驗少,怕是五絕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姨娘,這個妹妹與父親走丟了,我們能暫時收留他嗎?”楊康少年簽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走到上官梨棣問道。

上官梨棣吃驚地瞪着女孩子。女孩子頭帶一個小金環,眉目如畫,雙眼靈動,很是漂亮可愛,但這不是讓上官梨棣吃驚的理由。她之所以吃驚,是因爲這個女孩子雖然年紀小了很多,但那鼻子那眼睛都讓她熟悉不已——這不是黃蓉嗎?她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黃藥師呢?怎麼放女兒一個人出來?

馮蘅就是個早死的命,這一次雖然有張雲霓這隻蝴蝶將《九陰真經》扇到了黃藥師手上,讓黃藥師不再因爲黃藥師被偷而生心結,且黃藥師得到了逍遙派的傳承,對《九陰真經》更不在意了。然而馮蘅卻不這麼想,畢竟古墓中的《九陰真經》只有一部分。馮蘅心氣高,想着憑自己的餓記憶將《九陰真經》補全,結果心力耗費太嚴重,雖然生孩子的時候沒有難產,但身體卻受到了大虧損,日益嚴重,最終沒有撐幾年就離開了。值得慶幸的是,有徒弟和徒弟媳婦在,黃藥師不用又當爹又當娘,更不用困守桃花島,偶爾會將女兒放到徒弟家,自己一個人到江湖中轉轉。

黃蓉從小不上個安分的主,早就想跑出來玩了,結果她爹一直不帶她。小姑娘生氣了,他爹前腳剛離開,她後腳就溜了出來。

江湖不是那麼好混的,特別是對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來說。黃蓉雖然聰明,但年紀小,見識少,很快就被人所騙,賣到了女支院中。這孩子靠着聰明和少少的武功從女支院中逃了出來。女支院的人不會放過她這麼好的一個苗子,派了好些大漢追捕她。黃蓉本來練武功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武功打倒一兩個大漢還可以,面對一羣,就抓瞎了。危急關頭,楊康“英雄救美”,將小丫頭救了出來。小丫頭簡直崇拜死楊康了。這位小哥哥怎麼這麼厲害呢?不但武功好,而且文才也好,簡直跟爹一樣棒。爹若是看到楊康哥哥,肯定會很喜歡他的吧?

“漂亮姨姨,我叫黃蓉,我和爹爹走散了。你和康哥哥能送我回家嗎?”小黃蓉衝着上官梨棣賣乖討好。這一次的遭遇讓她心有餘悸,她決定趕緊回家,在沒有學好武功之前,絕對不要再出江湖。

上官梨棣對萌蘿莉沒有抵抗力,彎下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好啊,我這就和你康哥哥送你回桃花島。”

黃蓉咦了一聲:“我沒有說我家在桃花島啊,姨姨怎麼知道我住在桃花島呢?”

上官梨棣笑道:“因爲你長得很像你爹爹啊,我認識你爹爹的。”

黃蓉高興了:“姨姨真的認識我爹爹嗎?”

上官梨棣道:“當然了,你爹爹是桃花島主,五絕之一的東邪黃藥師,對不對?”

黃蓉連連點頭:“姨姨是我爹爹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上官梨棣點了點她俏麗的小鼻頭,道:“小丫頭還對我存着戒心不成?”

黃蓉不好意思地笑了,躲到了楊康身後。上官梨棣也笑了,叮囑楊康照顧這個小妹妹,然後出外聯絡丐幫,花了兩百兩銀子,讓他們幫着傳消息給黃藥師,免得其沒有頭緒地亂找,與他們錯過。

回到客棧,上官梨棣與四個白衣人在門口碰上。因爲自己也是男裝打扮,輕易認出這幾個人都是女子做男裝打扮。這四人都是一色白袍,頸中都翻出一條珍貴的狐裘,二十二三歲年紀,眉清目秀,五官輪廓較中原人深邃,應是塞外之人。

上官梨棣淡淡地掃了一眼,往二樓客房走去,耳中卻聽到四個女子悄聲議論她的聲音。這幾人以爲她們的聲音很小,卻不知道上官梨棣內力深厚,比她們主子的武功還要強,即使離得遠,也將她們的聽得一清二楚。

“剛纔那人也是女扮男裝。”

“小模樣長得很標緻,公子看到一定會喜歡。”

“要不要我們把人抓了獻給公子?”

“算了吧。咱們急着趕路,不要耽擱了。最多下一回再見到她,我們再動手!”

“那就先放過她了。”

上官梨棣推開房門走進屋子,兩個小孩子看到她臉上的怒氣,嚇了一跳,立刻圍上來問道:“棣姨,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上官梨棣平復了一下怒氣道:“幾個不長眼的女人。”

楊康握起拳頭:“我去幫你教訓她們。”

“我也去。”黃蓉蹦達道。

“不用了。”上官梨棣一手拉着一個,“不過是言語上的冒犯,不值什麼,等到下一回,她們再這麼嘴巴不乾淨,我自會收拾她們。”

連帶着他們那個不知所謂的主子。

四個白衣人吃過飯離開了,上官梨棣卻是等了兩天,從丐幫那裡得到黃藥師在北方尋找女兒的消息後,便帶着兩個小的一同轉道往北。走了十幾天,一大兩小到達一處大城鎮,乃是曾經西夏的京都中興府(現甘肅銀川)。這中興府素有“塞上江南、魚米之鄉”和“塞上明珠”的美譽,民間更稱其爲“鳳凰城”,並是商人往返塞外的重要停駐地,因此分外繁華。

三人先找了一家小吃鋪子一人叫了一碗當地特色的美食燕麥柔柔和幾碟羊肉做的小菜,吃得暢快。黃蓉雖然在家中吃慣了精美的食物,但卻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粗獷帶着異域風味的美食,只覺得頗爲好吃,小肚子撐得溜圓。

鋪子對面是一家高檔酒樓,一行人酒足飯飽從酒樓裡走出來,其中四個正是上官梨棣之前見到過的四個白衣女人。另有四個女子與她們一同打扮,八個人共同簇擁着一個年輕男子。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面目俊雅,雙目斜飛,英氣逼人,神態甚是瀟灑,一身白衣,輕裘緩帶,仿若王孫公子一般。

那四個女人也按到了上官梨棣,低聲向年輕男人稟報了一句。男子順着她們的視線看了過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只見其將手中的摺扇一合,掛着輕佻的笑容,朝三人這一桌走了過來。

“姑娘一個人啊?不介意我跟你拼桌吧?”

沒等上官梨棣說話,楊康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眼睛是擺設嗎?什麼一個人,沒看到小爺在嗎?”

黃蓉也哼了一聲道:“還有小姑奶奶,你也沒看到嗎?”

男子被兩孩子說得面色一僵,再看這小姑娘也是一個美人胚子,笑容燦爛了許多。

“見過這位少俠和小姑奶奶。”男子以調笑的語氣衝着倆孩子拱了拱手。

楊康和黃蓉同時將頭一扭,很不待見這個年輕男人。上官梨棣同樣不喜歡這個男人,只淡淡低掃了其一眼道:“對不起,我們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

男子可不會因爲這句話就退縮,打開扇子做了一個自以爲瀟灑的動作,笑道:“在下歐陽克,見過姑娘。這樣,我們便不算陌生人了吧?”

白癡!三個人的反應就是一起站起身,丟下一錠銀子,理也不理歐陽克,揚長而去。

“這三個人,太不給主人面子了。”白衣女子們因自家主子受到如此輕忽而生氣,歐陽克卻笑得開心。

“有意思,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有個性的女人了。”

一個白衣女子問道:“主人,要將那女子捉回去嗎?”

歐陽克道:“不急,光天化日下咱們可不能做劫人這種事情。”

衆姬妾明瞭:要劫人,等晚上。

一個白衣女子自動跟了上去,替主子查詢美人的落腳處。上官梨棣三人全都發現了女子的跟蹤,皆不屑地撇了撇嘴。

“棣姨,要不要我們把這個女人打跑?”黃蓉問道。

“不用,她只是奉命行事。”上官梨棣拉着小姑娘的手,“她不過是聽那男人的命令,到時候我們找那男人算賬就是了。”

楊康哼了一聲道:“敢打棣姨得主意,我絕對不輕饒他。”

上官梨棣安撫低揉了揉小少年的腦袋。

半夜,客棧一片安靜,忽地,聽得前面當鋪中的更夫“的篤、的篤、噹噹噹”的打過三更,接着“啪”的一聲,一顆石子打在房間的窗框上。過得片刻,窗戶被撬開,八個白衣人從外躍了進來。這八人還真是有恃無恐,以爲有強大的主子做靠山,行如此採花之事,竟然大咧咧地穿白衣服,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們一樣。

四名女弟子走到牀前,揭開帳子,將綢被兜頭罩下去,另外兩名女弟子張開一隻大布袋,準備裝人。變故突起,牀上之人忽地擡起身,一指點出,將四個女子點得僵直不動。另四人大吃一驚,剛要反應,牀底下衝出一個小身影,形如鬼魅一般,將她們全都點倒。

牀底下又鑽出一個更小的身影,打着了火摺子,點亮桌子上的蠟燭。

“棣姨,這幾個女人要怎麼處理?”黃蓉繞着幾個女人問道。

上官梨棣將女弟子們帶來的布袋拿在手上,只見這布袋的質量非常好,大小正能裝得下一個女人,若是男人就裝不下了。看來是她們擄掠良家女子的必備工具。

“蓉兒,你在着些人身上找一找,看還有沒有同樣的布袋。”

黃蓉踮着小腳在八個女人身上一通摸索,只找出三個布袋來。上官梨棣想了想,直接將牀上的被單扯了下來。

“康兒,你去把你物資的牀單也拿過來。明天我們多給掌櫃幾兩銀子,算是買牀單的錢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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