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29 清穿步步七

“沒有,我只是覺得今晚的星星很亮。”安珍的表情難得溫柔。她體諒胤禩如今的心情,她沒有像馬若蘭和若曦一樣想着怎樣勸告開慰胤禩,她覺得胤禩根本不需要胤禩,這個人意志堅定,即使受了重大的挫折也不會放棄自己的目的。

“你對星空有研究?”安珍側頭問。

胤禩恩了一聲:“皇阿瑪對西學有研究,我們這些兄弟也跟着學了一些。相比老四喜歡西洋繪畫,九弟喜歡西洋算學,我則更喜歡西洋對星空的研究。”

胤禩望着天空:“西方的古代爲了要方便在航海時辨別方位與觀測天象,於是將散佈在天上的星星運用想像力把它們連結起來,構成各種圖案,然後按照圖案依照古文明的神話與形狀爲這些星星取名。全天共有八十八個星座,主要星座有十二個,依次爲白羊、金牛、雙子、巨蟹、獅子、室女、天秤、天蠍、人馬、摩羯、寶瓶、雙魚等宮,稱之爲黃道十二宮,代表一年的十二個月。”

“那是獵戶座,那是雙子座,那是金牛座,那是大犬座,看,那顆星星就是大犬座的主星天狼星。”

“在希臘神話中,海神波賽冬有個兒子名叫奧賴溫。奧賴溫生來就像他的父親一樣,長得魁梧強壯。可他並不喜歡生活在海里,而總是來到山野間,攀巖、捕獵。不過,他畢竟是海神的兒子,所以即使是在海面上也能行走如飛。整日陪伴他的是一條名叫西立烏斯的獵犬,它和主人一樣勇猛,打獵時總是衝在最前面,遇到猛獸也總是擋在奧賴溫身前。日子久了。奧賴溫經常在打獵時碰到月神也是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兩人很快就被對方的高雅瀟灑和出神入化的獵技深深吸引住了,後來,他們經常一起在山間漫步,登絕壁,攀險峰,無話不談。這一切,卻使太陽神阿波羅很生氣很嫉妒。他想出毒計讓阿爾忒彌斯親手射死了奧賴溫。阿爾忒彌斯大爲悲痛。她的父親神王宙斯唏噓不已。他收殮了奧賴溫的屍首,讓其升到天上化作獵戶座。生前不能常相守,死後。他總算和自己的心上人——月神阿爾忒彌斯永遠在一起了。”

安珍不由歎服:“你知道的真多。”

胤禩笑了笑:“我從小就喜歡看星空,瞭解它們的故事,自然知道得多一些。”

“你很喜歡星空?”

“不是,我嫉妒它們。”胤禩道。“嫉妒它們的永恆,嫉妒它們的超然。爲什麼人生匆匆百年。而它們卻擁有幾億年、幾十億年的生命?是我們太渺小了,還是它們太高貴?”

安珍眯了眯眼:“你想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胤禩嗤笑,“只有傻瓜纔會想要長生不老,活得越久煩惱就越多。我只是羨慕星星的超然於世外。無愛無求,沒有任何煩惱。”

安珍緩緩地道,“人生是有許多的不如意。但也有很多好的事情,你若放不下。就應該學會調整。”

胤禩笑了:“我會的。”

他有幾個女人,唯一瞭解他的卻只有這個一向與他不親密的福晉。

何順拿着披風和玉簫走了回來,胤禩披上披風,舉起玉簫:“我給你吹一首曲子吧!”

安珍微笑:“求之不得。”

胤禩深深看了一眼安珍,將蕭移至脣邊,緩緩吹奏起來。清越的蕭聲迴盪在庭院上空,曲調異常熟悉,竟然是安珍剛纔唱的《塵緣》。

安珍驚訝地望着胤禩,只聽過一遍,他竟然將曲調全部記住了,而且還吹得這般的好,不由爲其才華折服。月光下,男子身穿月白色的長袍當庭而立,瀟灑隨意,飄然若仙,讓安珍有那一剎那的恍惚……

康熙四十七年就這麼過去了,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除了一廢太子的事件外,江蘇、浙江等地農民開展了奪糧鬥爭,朱三太子一案完結,康熙最信任的漢臣張英去世。張英很有名,他的兒子更有名,那是歷經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都得到帝王信任的張廷玉。這一年,《清文鑑》、《平定朔漠方略》和《佩文齋書畫譜》編修而成,其中《清文鑑》是康熙最看重的。早在康熙十二年四月,康熙就提出要編修一部滿文字書。當時,他對侍臣講述了編纂這樣一部書的重要性及必要性:恐怕後生滿洲子弟漸習漢語,竟忘滿語,且滿漢文義照字翻譯,很多可以通用,現今譯者尚知其意,後生子弟未必知此。康熙把編書的任務交給翰林院學士傅達禮,令他將滿語照漢文字彙發明,某字應如何用,集成一書,以有益於後學。在編修過程中,儒臣們分類排纂,每天繕稿進呈,康熙親自加以審訂,大到天字地理,小到名物象數,十二字母,五聲切音,全都包括在內。經過三十多年努力,《清文鑑》才終於告成。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大家還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的時候,安珍發動,經過一天一夜的功夫,生下了龍鳳胎。胤禩簡直高興壞了,一掃去年的低落,歡喜地向每個人推銷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康熙也認爲此乃吉兆,親自給兩個孩子取名弘旺和懷濼。除了胤禩,胤禛也很開心,因爲在一個月前,他的福晉也給他生了個兒子,他終於有嫡子了。

若曦已經完全懵了,胤禛有了嫡子,胤禩有了嫡子,一切都改變了,那她所知道的歷史還有用嗎?以前她以爲看穿了別人的命運,但現在的她可沒有這種自信了。她覺得害怕,前路更加迷茫,她要何去何從?

又是一年的酷暑到來,康熙收拾包袱,帶着一衆小妾兒子和臣子到草原渡假去了,美其名曰與草原衆部落聯繫感情。孩子還小,安珍要留下來照顧他們。沒有跟着一起去,馬若蘭倒是想跟去,但她的身體不允許,只能留在京城修養。爲此,馬若蘭砸碎了好幾套瓷器。自從安珍懷孕後,胤禩與她漸漸疏遠起來,但卻還是與若曦保持着曖昧的關係。讓馬若蘭又擔心有嫉妒。安珍就不說了。這人除了胤禩去找她,從來沒有主動找過胤禩,讓馬若蘭暫緩了對付其的計劃;於是。她便將若曦當成了現在最大的對手。特別是這一次塞外之行,胤禩和若曦的感情會更加深一步,讓她恨得直咬牙,暗中製作出了好幾款新型毒藥。只等一行人從塞外回來後就下手除掉若曦。

康熙此次塞外行圍,只帶了太子爺胤礽和八阿哥胤禩。將兩個最讓他不放心的兒子放在身邊看守着。胤礽對八阿哥胤禩頗爲忌恨,不經意間總是面色陰沉地看着胤禩,眼中刀光劍影,待反應過來。只能更爲熱情地去掩飾。八阿哥胤禩卻一如平常,溫文爾雅地笑着,待人接物謙遜和藹。對太子更是尊重禮敬,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太子的敵意。若曦看到這一切有疑惑了。歷史似乎沒有改變多少。而這個片草原上,除了空氣更清新外,似乎更加自由更加讓情迷。至少,八阿哥與若曦的感情就更近了一步。而之前兩個福晉生育的事情讓若曦對改變歷史多了一分把握,她認爲以自己在八阿哥心目中的地位遲早會說服他放棄對王位的爭奪。

七月的草原美得驚人,一片碧色海洋,微風過處,一浪接一浪。朵朵盛開着的小花,點綴在青碧底色上,靜時如華美織錦,動時如山水齊舞。

夕陽餘輝下,兩人手挽着手,徜徉在藍天綠草間,有時候半日也無一句話,只是靜靜走着,累了時,隨意坐下休息,並肩看夕陽西下,夜色轉黑,月兔東昇;有時候,女人會唧唧呱呱地向男人細說她的喜好厭惡,會細細碎碎地向男人抱怨過大的太陽,頭髮好乾,男人在一旁笑聽着。又或者看着月亮,女人央求男人背所有關於月亮的詩詞來聽;看到星星時,兩人找牛郎織女星,相互爭說自己找到的纔是對的……

這個時候的兩人忘記了京城中的一切,美好得如同在夢中,只男人偶爾會想起家中的正妻和兩個龍鳳胎兒女,升起一絲絲愧疚。不過想到安珍的大肚,胤禩放了心。安珍不是*,不會打壓他的女人,他若是要娶若曦進門,安珍肯定平靜地接受,她是最合格的福晉。可是爲什麼自己會覺得不舒服?

“若曦,等回到京城,我就去求皇阿瑪賜婚,好不好?”

若曦羞紅了臉,正好桌子上擺着一盤木瓜,她伸手拿起一個,丟進胤禩的懷中。

胤禩開心得哈哈大笑,一把抱住若曦,在其耳邊柔聲吟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爲好也!”

若曦伸手與其五指交錯,緊握在一起,念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胤禩感動,低頭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定不負相思意!”

若曦心中甜蜜蜜的,想着胤禩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任何提議了,開口道:“我若求爲我做件事情,不知你可會答應?”

胤禩握着若曦的手緊了緊,柔聲道:“若曦,你現在還需問我這樣的話嗎?”停了停,用手擡起若曦的頭,注視着我的雙眼說:“但有所求,必盡全力如你所願。”

若曦心中柔軟成一灘水,她緊緊盯着胤禩的雙眼,一字字地問:“這個你可能答應?”

……

若曦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胤禩心目中的地位,兩個人不歡而散,直到回到京城,關係也沒有得到緩和。若曦刻意地避開一切可能見着胤禩的機會,實在避不過,也絕不多看他一眼。

胤禩心情很差,他認爲若曦不瞭解自己,也不體貼自己,想想安珍,再想想若曦的作爲,胤禩的心冷了下來。他不求自己的女人能夠如同福晉一樣全部理解自己,但也不能拖後腿呀!現在太子已經被他們拉下了臺,自己的希望大着,若曦卻要他不要爭奪皇位!那她認爲誰才適合那個位置?再想想若曦總是明裡暗裡地討好老四,難道她就篤定老四能夠當成皇帝?還是她本就是老四的人,用這麼一個美人計讓自己自動放棄皇位的競爭?想到這裡,胤禩的心和臉同樣冷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兩個戀人已經越走越遠。

回到家中,看到端莊大氣的妻子以及活潑可愛的兒女,胤禩的心逐漸回暖,爲了他們,他也會努力去爭取那個位置。

若曦依舊暗暗關注着胤禛,若有若無的討好他,但因爲馬若蘭對烏拉那拉氏下毒一事,胤禛對馬爾泰家的兩姐妹都起了疑心,不再如同原著中一樣對若曦產生好感,以致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呵,官配就被馬若蘭這麼無意之下給拆散了,若她知道,肯定會得意吧?可惜她不知道,她正準備進宮對付若曦呢!

因爲馬爾泰?若蘭這個好姐姐的關係,若曦從來沒有懷疑過馬若蘭,因此很容易就中了她的暗算。感受到身體的各種不對勁兒,若曦難過地垂了淚。姐姐是發現自己與八阿哥的事情,所以恨上自己了,纔對自己下手的嗎?可她不是不喜歡八阿哥嗎?姐姐,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若曦依稀聽到太子的聲音,心立刻沉入深淵之中,姐姐竟然將她送給太子?落入太子的手裡,她還能夠好嗎?爲什麼?爲什麼姐姐竟然不念一點兒姐妹之情?

就在絕望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若曦認得那張絕美的面容,她曾經非常嫉妒這張面孔的主人。只是她來做什麼?這一次姐姐對付她的陰謀,是不是她攛掇的?她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想到這裡,若曦的神色難免帶了出來。

“收起你這副表情,我不是人的仇人。”安珍淡淡地掏出一顆藥丸,“吃了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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