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臥槽一聲,“小八,你真特麼會找身體,人妖殊途,你居然給我找了個妖身?”小八委屈地哼哼:“這能怪我麼?*oss獨來獨往,他的世界裡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妖,他只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捉妖。你如果是個人的話,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更別說攻略他了。變成妖,怎麼樣也
能有點兒盼頭,變成人,那可真是一點兒盼頭都沒有了。”
南潯:“呵呵,那瞎子是怎麼回事?你給我這麼美的身體有什麼用?*oss又看不見!”
小八理所當然地道:“給自己看啊,咱倆不都是顏控麼。”
南潯沒有再糾結身份的事情,她嘀咕着問:“你怎麼找個眼瞎的*oss啊,我在宮墨染那個世界眼瞎耳聾過,那種感覺很不好,糟糕透了。”
小八心道你那算什麼眼瞎耳聾啊,沒多久就好了,而且有爺陪你解悶,你比那些真眼瞎耳聾的人好命多了。
“你想找個家庭幸福美滿的*oss,爺如了你的意,現在你又嫌棄人家眼瞎,不帶這樣的啊。”
南潯嘆了一聲:“不是嫌棄他眼瞎,只是覺得看不到這個世界的話,會失去很多樂趣。他的世界是單調的黑色,什麼都沒有。”
小八:“萬事有得有失麼。”
南潯狐疑道:“既然你說*oss家庭美滿,爲什麼剛纔又說他獨來獨往?”小八:“呃……那個,之前是很幸福美滿啊,他父親是商賈,母親是當地的小戶千金,兩人結婚後恩愛甜蜜,父親連通房小妾都沒有,家裡兩個兒子,他是老大,跟弟弟感情很好,直到他十三歲的時候,他
被一個在外遊歷的捉妖大師看中資質,收爲徒弟,後來就跟着師父回師門了,不過每年過節的時候他都會寫信回家,年末也會回去過年。”
南潯聽到這兒就知道小八的語氣要轉折了。
果然,小八話音一轉,“然而*oss十八歲的那一年,他高高興興地回家,卻發現……家裡人都被殺了,連同丫鬟家丁也全都死絕了。”
南潯蹙眉道:“妖怪乾的?”
小八:“對,*oss趕到的時候那蜈蚣精正在作案,院子裡全都是下人的屍體,他進屋的時候剛好看到蜈蚣精披着他母親的皮,把他父親給吃了……”
南潯不禁扶額,感慨道:“現在就連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到底是擁有了再失去幸福,還是從來就沒有擁有過比較幸福。”小八:“我覺得第一種比較好,就算後來失去了,但是曾經幸福過,*oss以前可是個三好青年呢,只是經歷了這件事他才徹底變了,他拼力斬殺了那隻妖力大漲的蜈蚣精,自此後變得愈發冷漠殘酷,見妖
就殺。”
“後來由於他多次違背師命,身上戾氣過重,他師父將其逐出了師門,但*oss心有不甘,在離開前他打傷了同門師兄,偷走了師門法器和捉妖法書。”
南潯不解道:“即便如此,他不至於成爲反派*oss吧,他可是捉妖師,難道妖精還沒有他可怕?”小八哎喲喂一聲,“經歷了這麼多世界的你爲何還是如此天真,誰跟你說做正派職業就不可能成爲反派*oss了?*oss不是偷了法器和法書麼,因爲無人指點,他就自己琢磨,結果琢磨出很多歪門邪道
。修歪門邪道的捉妖師,非但不被其他捉妖師認可,反而會被他們剷除。這個世界的氣運子也是個捉妖師,從廢柴捉妖師變成天才捉妖師,一路開掛,但是氣運子愛上了一隻兔子精,結果*oss卻差點兒把
那兔子精打得魂飛魄散。
於是氣運子就跟*oss對上了,發現*oss修煉歪門邪道之後,更是沒有留情。然後你明白的,自古邪不勝正,雖然*oss很牛叉,但是對上開掛的氣運子還是略遜一籌。
最終,*oss被氣運子廢除一身道行,變成了普通人。*oss多年來樹敵無數,尤其是妖精,他一旦變成普通人,下場可想而知,後來好像是被一隻狼妖什麼的挖了心,死得相當悽慘。”
“當然,氣運子殺了狼妖,也算是給他報了仇。但是有個屁用啊,人都死了。”南潯嘲諷地笑了一聲,“怎麼說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從氣運子的角度來講,他做的沒什麼不對,但是你也說了,*oss樹敵衆多,他廢了*oss的一身道行,跟直接殺了他又有什麼區別?倒不如
直接給他一個痛快,也好過最後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小八:“大概是氣運子不忍心殺,也或者爲了彰顯他對同類的仁慈唄。”
南潯問:“他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妖精幹的?”
小八:“跟一隻千年蠍子精交手的時候,不慎被蠍子精的毒液所傷,沒有及時得到救治,然後就瞎了。”
一人一獸正聊着,突然間漆黑的空間裡射入一片亮光。
南潯下意識地臥在地上,做出了畫中妖的動作,然後靜止不動。
有人展開了畫卷。
南潯以爲現在是晚上,見到的會是燈光,卻不想屋內十分亮堂,竟是白天。
她被人攤平放在了桌上。
因爲打開畫卷的人離得極近,所以她的面前是一張放大的臉和小半個身子。
這是一個男人,大概十*歲,長得也算風流俊朗,但對於見慣了盛世美顏的南潯來說,便只算一般。有了小妖的記憶,南潯自然知道這是誰。
她本屬於皇室貴族之物,幾經流轉後落入了一個富商手中,而眼前這年輕男人是富商的獨子,名叫方越。方越今年考中了舉人,如此年輕的舉人也算是少有的風流才俊,在當地名氣不小。方家難得出學問人,方老爺和方夫人幾乎把這個兒子當成了個寶,對其縱容得很,這幅畫便是方越無意間從方老爺的房中
看到,向其討來的。
方越將畫卷小心翼翼地展開,目光熱切地盯着畫裡的女子。
那目光太灼熱了,畫中的南潯很不喜歡,好在不是很猥瑣,還能忍受。
“小八,我怎麼覺得我這身體有些奇怪?”南潯突然問,她的身體好像在發燙。
小八咳了一聲:“你是一幅春宮圖嘛,所以身體就……稍微敏感了一點兒。”南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