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好了嗎?”遠處傳來秦嶽軒的聲音。
南潯將長耳兔抱在懷裡,應道:“表哥,我梳洗好了。”
得到這話,秦嶽軒幾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南潯的面前,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看到了啥,猛地調轉了身子。
“表妹,我去生火,你的衣裙溼了,要烤乾才行。”說完晃晃悠悠地走遠了。
南潯垂頭看了看自己,她剛剛洗了頭髮,如今一頭烏黑長髮被她全部捋到右肩,從右肩傾瀉而下,如一片黑色的瀑布,頭髮尖兒正滴着水,恰好滴在了側腰,浸溼了那處的衣裳,隱約可見腰間的肌膚。
也難怪把秦嶽軒嚇成了這副樣子。
南潯連忙把懷裡的長耳兔往下挪了挪,擋住了腰間的肌膚。
於是,長耳兔一雙通紅的獸瞳好死不死地對準了那處,將那勾人的腰間曲線盡收眼底。
獸瞳裡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只是有些幽深,落在那誘人之處時,看着的彷彿不是美色,而是……一頓美餐。
南潯若是看到長耳兔現在的眼神,肯定會嚇得把兔子丟出老遠,然後拔腿就跑。
悲催的是南潯沒有看到,棲身在鐲子裡的虛空獸也沒有提醒她。
秦嶽軒生了一堆火,滔滔不絕地跟對面的女子說着接下來的安排,顯得很興奮。
南潯安靜地聽着,時不時替懷裡的長耳兔順順毛,想着這秦嶽軒恐怕是真的愛慕醉離萱,不然不會露出這般初嘗情滋味的羞澀模樣,雖然她覺得這秦嶽軒絕逼是個老司機了。
等到對方說完了,南潯看着他,忽地開口道:“表哥……我們還是回去吧。”
秦嶽軒還帶着憧憬的俊臉一下子僵住了,“表妹,你說什麼?”
南潯道:“表哥對不起,我騙你了,我並不喜歡你,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纔想讓表哥帶我逃婚。”
“表妹你別說了!我不聽,我不想聽!”
南潯心道:大兄弟,你不能不聽啊,我倆要是真的繼續走下去,等妖王知道了,我就會被生吞,而你也要變成人幹,我真是爲了你好。
於是南潯沒管他,繼續道:“表哥,如果我真的這麼一走了之,醉離家族會因爲我蒙羞,父親的家主之位恐怕也坐不穩了。反正我了無牽掛,和親就和親吧,一條命而已,如果能換來人族和妖獸之間的和平共處,犧牲我一個人很划算。”
南潯自己都要被這番大義凜然的話感動到了。
秦嶽軒神色一變,有些失控地怒喝道:“表妹你糊塗!去不得啊!你知不知道那妖獸之王到底是怎樣一個嗜血殘暴的怪物!你若是去了,定是有去無回!”
他說這話時,窩在南潯懷裡的長耳兔擡眼看向他,一雙血紅粘稠的獸瞳散發出極度陰鷙的戾氣。
南潯露出一抹淺笑,神色有些哀傷,悽美得如同一朵纖塵不染的白蓮,“那又如何,如果這是大家想要的,我便如他們所願,只盼我的犧牲真能換來他們想要的短暫和平。”
“不可以,我不允許你涉險!表妹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可爲何……你究竟爲何突然改變主意?”
秦嶽軒喃喃道,身子顫了兩顫,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南潯又說了一聲對不起,“明天天一亮,我們便回去吧,是我對不住你。”
“醉離萱!”秦嶽軒憤怒地叫了她大名。
男子一雙桃花眼裡佈滿了紅血絲,他冷笑一聲,“我這般掏心掏肺地對你,你就是如此回報我的?需要我的時候就利用我,不需要的時候便將我一腳踹開?”
南潯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到了。
臥槽,她猜到秦嶽軒會發毛,但完全沒想到他會暴怒成這樣子。
秦嶽軒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神色越來越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