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憶昨是不介意聽到這些的,但是想着她兩個沒有他連飛行器都上不了,他也隨着加快腳步。
三人回到家中,鬱婕看着菜犯難了,她不會啊。
安憶昨挽起袖口,下廚,鬱婕站在一旁看,沒什麼油煙,改良過的廚房。
味道自然不算好。
鬱婕心中感覺越發奇怪了,爲了睡個好覺,她早早的去睡,並睡不着,她爲自己一天的失態而疑惑。
半夜,她走出門,安憶昨一個人坐在陽臺前的藤椅,看着外面星空。
她本來想回房間的,卻又顯得她怕了他一樣。
她走過去道:“還不睡?”
“坐。”
她看着他旁邊的藤椅,坐下來。
她問:“你在看什麼。”
“看人,我喜歡的人,她笑了起來就像是星子灑在了她眼睛裡。”
鬱婕煞風景道:“這是假的,拉斐爾投射出的。”
“我知道,只是很多時候,不一定要那些景物是真的,我們不過是藉由此懷念某個人罷了。”
他這話說的綿軟,不大符合他平日裡的硬朗,鬱婕便什麼都沒說。
她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得不說,即便是假的,卻看着叫人舒坦。
星星一閃一閃的,彷彿真有人眼中蘊含了星子在那兒眨眼。
她道:“你一定很愛她。”
“對,很愛。”
鬱婕沒有繼續往下問,她不想再探聽人隱私。
安憶昨卻繼續說下去:“說起來,我一直覺得所謂的愛是個奇妙的玩意兒。”
“哦。”
“她爲了謀害我的利益纔出現在我身邊,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
“嗯,她達到目的,我的事業。”他停頓了一下,研究用詞,這麼說並沒有錯,他繼續道,“我的事業毀於一旦。”
“聽上去你並不後悔。”
“沒什麼好後悔的,其實到後來我也知道,我還是放任了她,我不想她不開心。”
“你對她很好。”
“她對我也很好。”
鬱婕偏過頭,看向他,他的面孔在月色下越發溫柔,白天的冷厲殘留了一星半點兒,卻越發讓人迷惑。
鬱婕不自覺的問出:“她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想來是喜歡的。”
“萬一你被騙了。”
“我沒想過。”
諷刺的話,兀的停住說不出口。
她越發迷惑,她總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她死了。”
這話如驚雷炸醒她。
安憶昨卻語氣平淡道:“死了很久了,她答應過我,如果有來生,一定會來找我,同我見面。”
對於輪迴來世說,她嗤之以鼻,明顯不信。
“所以我找了她很久。”
“找到沒有。”她接着道,“看來是沒有。”
安憶昨不再說話。
陽臺上有模擬的風吹過,讓人慢慢的陷入睏倦中。
不多時,鬱婕已經睡着。
安憶昨見她睡着,起身碰了碰她的臉頰,低聲道:“其實我已經找到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
鬱婕詫異自己竟能毫無防備的睡這麼久,小九兒已經醒來,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和誰嘔氣。
鬱婕起身,她撲上來軟軟叫道:“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這兩個妹妹越發粘人。
秦漢子從廚房走過來,手上捧着個水果,挑眉道:“姐,別理她,她發脾氣被安憶昨揍了一頓。”
直呼人家名字,還吃人家用人家的,真的好嗎。
想到這裡,她趕緊查了查賬戶,賬戶上的錢已經到賬了。
她問:“他在哪兒?”
“他嗎?去公司了,他說你身上有錢,所以他就沒有留錢,不過臨走之間買了許多吃的。”
好吧,還挺貼心的。
她見張飛飛還沒醒,正要發問。
秦漢子道:“安憶昨說了,他沒有事,大概兩三天就醒了,安憶昨還說,問你要不要送我們去學校。”
“你們想去嗎?”
“不想去。”
“想。”
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她問:“爲什麼。”
“沒意思。”
“好奇。”
她失笑,這兩姑娘在第四街區待久了,三觀不正,竟沒有一個想學的,看來有必要接受再教育。
她不擔心以什麼名頭進去,安憶昨既然主動提出來,那麼就必定有辦法。
怎麼辦,她感覺自己欠安憶昨欠大發了。
安憶昨這人看起來冷酷,卻面面俱到,她如果不是鬱婕,已經拜倒在他腳下,這是現實世界,她清楚的明白,所以纔會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要綁住他的想法,明明她不是喜歡依靠人的人。
她收斂心神,問道:“你們真的不想去。”
又是截然相反的回答。
鬱婕看着小九兒道:“行,我同他說,到時候你別隔個兩三天就不去了。”
小九兒又反悔了:“算了算了,我不想去了。”
鬱婕想的長遠:“既然出來了,給你們弄個身份也不是難事,但是你們成人後又該怎麼辦。”
兩人對視一眼,有苦說不出,她們本就不需要在這裡久待,然而她們的身份也沒辦法明說,只好點頭同意。
既然安憶昨準備好了吃的,她就不買了,她並不是太矯情的人。
晚間,安憶昨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小尾巴。
解慕青一個擁抱撲上來道:“鬱婕,好久不見。”
她怎麼覺得這幾個都有往人身上撲的習慣,有什麼話好好說不成。
解慕青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壓,兩女娃使勁把她往下拉,姬簡衣也擰着她領子往自己懷裡堆,她就跟個無尾熊一樣掛在鬱婕身上,死活不下來。
鬱婕道:“你去幫安憶昨吧。”
姬簡衣看了看解慕青,這是死活都不聽的狀態,他從善如流的進廚房了。
鬱婕道:“你下來吧。”
“我要和你聊天。”
“好。”
“單獨的。”
“好。”
她這答應了,她兩個妹妹又不答應了,吵吵嚷嚷的。
鬱婕撫額,她這那是在摻和三小姑娘的事,她明明是在摻和三祖宗。
她道:“你倆安靜點兒,我先和她說明白了。”
儘管解慕青行爲像個小孩子,但鬱婕剛經歷過小白兔不白的事,再加上她那麼大一坨,潛意識裡把她當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