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任務世界給了鬱婕極大的自由,所以他怎麼做都可以,只要能活下去。
由於結局是女主掌控了大皇子,那種感覺就是隻要誰掌握了核~武器,誰就掌握了戰爭局面,那麼爲了掌握戰爭局面,鬱婕只有先掌握核~武器,這纔是他帶病來的緣由。
他遲遲沒有等到鬱辛的回答,也不惱,而是面上繼續擺出溫和的模樣勸慰鬱辛道:“還是回去看看吧,一個姑娘,在外總是不放心的。”
他內心當然沒有這麼大方,要知道,他是頂小氣的一個人,他這麼說,也是看準了鬱辛現在煩女主得很,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並不妨礙他利用這一點兒。
人嘛,都是這樣,逆反心理嚴重,他越不喜歡那個人,你越提,他就越討厭。
鬱婕算人心向來是一把好手。
何況,他也維持了她身爲太子溫良忠厚的形象。
再者,即便鬱辛真的對那女人感興趣,他也有的是辦法收拾那女人,斷不會落到原文中的下場,原文中的太子鬱涼太蠢,爲了不讓鬱辛傷心,有幾次下手機會,都硬生生放過。
他心中轉過種種歹毒的念頭,面上還是一派溫和淡定。
鬱辛也被欺騙了,聞言皺眉道:“你身體不好,我先送你回去,到時候派人來山上尋她,醫治一二便是,莫要爲此耽誤了你的病情。”
鬱婕道:“不要緊,或許,我們可以等等她,一同去廟裡。”
鬱辛斷然拒絕,他不想將那女人帶到自己弟弟身邊,他道:“下山的路何其多,萬一她走了別的路下山,我們豈不是要等她一天!這件事沒有商量,我們先下山吧。”
鬱婕驚訝的看着他。
他看着鬱婕這副模樣,又有點兒想摸他的頭,只是,依舊作罷。
他道:“怎麼了。”
鬱婕笑道:“頭一次見大皇兄說這麼多話,以前大皇兄不論做什麼都難得解釋,都是讓我們自己領悟,咳咳咳,哪像現在,咳咳。”
鬱辛不願再和他說下去,三月三本就還有些涼意,若是再讓他在外待着,恐怕風寒會加重。
鬱辛按着他的肩,將他往廂房領。
鬱婕本就感染風寒,頭痛欲裂,又昏昏沉沉的,進了廂房,還沒同鬱辛說幾句話,就睡着了。
鬱辛將他抱起來放在牀上,甚是賢惠的爲他蓋上被子,末了,忍不住捏了捏鬱婕的臉,他本就感染風寒,一路走下來,煞白的臉也染上紅意,倒是看上去健康不少。
鬱辛坐在一旁,守着他,自在翻開書架上的《山海志》看了起來,《山海志》是一本集民間風俗、山水走向、地勢分佈爲一體的奇書,是受先祖皇帝所命,花費五十多年兩代人編纂而成,且時事更新,僅面向皇宮中太子與皇上的書。
哪怕鬱辛是大皇子,都沒資格看。
上次看還是他當皇帝那會兒,這輩子,打他重生後,還是頭一次看,當然,他同太子鬱涼關係好那會兒,太子自然也是給他看過的。
廂房裡便安靜下來,只有鬱婕打着小呼嚕的聲音,他病了,鼻子堵着呢,難受呢,鬱辛也不嫌,就覺得他可愛。
一邊坐在牀邊看着書,一邊兒爲鬱婕掖了掖被角。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敲門聲傳來,伴隨着喊聲:“大皇兄,大皇兄。”
他見鬱婕皺着眉,一副睡不安穩的樣子,便快步走去,將門打開,看見門外站在二皇子。
二皇子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無所顧忌,活得非常痛快,表面上看去十分討厭太子鬱涼,然而上輩子他虐殺太子鬱涼後,只有他一個人站出來罵他,罵他重色輕義,視太子鬱涼爲他做的事不顧,他在那女人的影響下,將二皇子腰斬,如今想起來,十分對不住二皇子。
由是,開門看見是他,縱使鬱辛帶着被人打擾的怒氣也平息了許多。
鬱辛道:“什麼事?”
二皇子道:“我們幾個今晚商定要去平原上弄個篝火晚會,你知道的,老三從軍纔回來,聽他說軍中生活,實在有趣,便想弄一個,順便來問問大皇兄。”
這件事他有些印象,上輩子就弄過,但他上輩子救了那女人,那會兒又戰戰兢兢,生怕什麼事沒做好,讓皇帝不喜自己,他不忍心母妃爲難,便拒絕了。
這一次,若不是太子來了,他應該會去的。
他道:“我便不去了,你們將小的幾個照看着些,畢竟是一同出來的。”
二皇子笑道:“我省得,一同出來的,出了事誰也脫不了干係,爲了以後年年還能聚一聚,我自會小心看着。”
鬱辛聞言點了點頭,便要掩門。
二皇子卻頑劣的一探頭,看見牀上躺着一個人,他惡意笑道:“原來,大皇兄遇見喜歡的姑娘了,但第一天就登堂入室,有些孟浪了,還是回宮向父皇求個恩典纔是,罷了,我不多說,先走一步,我們就在那山腳下不遠處,一眼就能看見,你們若是打算來便來。”
二皇子說罷,瀟灑離去。
鬱辛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二皇子還真是從頭至尾都是這性格啊。
他回身坐着,一時間愣神,眼中所印皆是素雅的顏色,光這麼看着,就覺得有些涼意,素雅至極後,不但不雅緻,反而有些荒涼。
他眨了眨眼,勉強回神,手裡捧着書,卻再也沒有翻過一頁。
天黑後,他也沒叫人點燈,就這樣坐在黑暗裡,靜靜梳理着他已知的一切。
人生如棋,誰能想到他會重生呢,至今猶如夢中。
彷彿,他還是那個皇帝,今夕往昔不過一場美夢,夢醒後,這些人都會消失不見,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偌大的皇宮,如沒有太子鬱涼陪伴的他,孤零零赤條條,沒人陪伴。
他不自禁的握住太子鬱涼的手,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讓他體會到一絲他在這個世界確切活着的感受。
太子鬱涼睡了一下午,臨至徹底天黑前,便醒了過來。
他一動,鬱辛便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