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緊她的手腕,冷笑道:“鬱婕,你的言靈,你以爲別人不知道?”
鬱婕臉上不僅沒有計謀被說破後的害怕惱怒,反而流露出笑意,帶着幾分天真無辜的神態,她道:“我就想喝喝水都不行嗎?”
辛受嘶笑道:“當然可以,但不是給你水。”
鬱婕心沉了沉,難不成她現在只有等死,任何藉助外力的辦法都沒有了,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嗎?別逗了,這種東西,她根本就沒有。
她持續性混吃等死。
人生啊,就是這麼猝不及防,一不小心就被監禁,進入米蟲生活,儘管她熱愛這種啥都不想的廢材生活,但是絕不是這樣的。
她嘆了口氣,繼續看着漫漫的空白,進入沉思。
就衝假辛受的性格,委曲求全阿諛奉承是不可能被釋放的。
但是,如果他不放,鬱婕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真的是……這樣嗎?
鬱婕算算時間,已經有十來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發沒發現,如果還沒發現,那她就要動手了。
是的,時至今日,鬱婕仍舊留有底牌,這纔是她不慌不忙的原因。
她之所以不動手,是怕外面有人發現她不見了,正在營救時,發現她自己出現了,到時候難道要她說是一個世外高人拯救了她嗎!
口胡!
過了兩三日,的確沒人來,又察覺到假辛受在給她灌的營養液里加了些許讓人神志不清的藥物,她也不拖沓,直接咬破了嘴脣,血和唾沫混在一起,一股腥味,她含混不清的吐字,嚥了下去,乾澀的喉嚨有腥味在長久蔓延。
鬱婕用手在鐵環上磨着,這才發現假辛受將鐵環給磨的平滑無比,沒有一點兒疙瘩,根本就磨不破手腕。
去他媽的。
鬱婕將嘴脣咬破,吐着口水往脖子上流。
呲啦。
鐵環被腐蝕出洞。
她近來一直沒喝水,體內水分不多,腐蝕得異常慢,直到她將嘴脣都咬爛了,纔將脖子上的鎖鏈解開。
她苦呵呵的吮着嘴脣上的傷口往手鍊上吐,手上鐵索打開,她束手爲刃想要劃開另一隻手的鐵索,碰撞過後,左右鐵索又多了過來,向她襲來,鬱婕也懶得再多想,直接異化至第四層。
這纔是真正的削鐵如泥,鐵鏈斷成一截一截的,她手一滑,她自己手給切斷了。
她看着斷手,無fuck說。
她看着鐵鏈,覺得還是想要融掉它。
生氣。
她手穩着將腳鐐劈開,拿着斷手,跌跌撞撞的走。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很久沒走路了才這樣。
還沒走到門口,門口就被推開,屋外刺眼的光讓人情不自禁的眯着眼。
門外走進來個人。
她閉着眼,乾巴巴笑道:“我可以解釋的。”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鬱婕被擄走的第二天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惡劣了,長此以往下去,還讓那羣O怎麼活。
本來就被約束了莫大自由的O徹底爆發了。
事實上,這事兒本沒這麼快的傳播速度,畢竟O雖然不多,但是也沒少到就那麼幾個的地步,有了O的關注,O的伴侶也不得不上心,一來二去,就火了。
火到軍部都不得不插手。
公孫辛自然就知道這件事,如此,軍部命令下來,他儘管不願意再和鬱婕有牽扯,因爲命令也不得不搜,一通通查詢過後,才發現人在星球不遠處就消失了,分析後,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這裡。
陰差陽錯的,正好碰上了心如死灰逃出來的鬱婕。
鬱婕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容我解釋。”
沒有人回答,有的只是蒙着她眼睛的黑布,牽着她的手異常有力,乾燥溫暖。
牽出門口,只有冽冽風聲,鬱婕心口跳動不已的緊抓着他的手,着實有些慌。
慌亂之下,她情不自禁的說着話,她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爲什麼來救我。”
她不過是想讓他開口,然後分析出這人是誰。
然而依舊沒有聲音。
這件事就有些尷尬了。
鬱婕沒有再說話。
兩人一同上了宇宙飛船,飛船上嘈雜的氣味將那人的氣息給掩了個透,鬱婕找不到人,只好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鬱婕深吸一口氣,慢慢等着。
到達地面後,終於有人和她說話,可她明顯感覺得到,不是最開始的那個人。
她正走神,完全不知道自己由於受到監禁,被帝國分給了自己的前夫——公孫辛,以期讓鬱婕通過相處調節心靈,免得因爲這次事故造成影響,畢竟O都是脆弱的生物。
鬱婕等知道後,也沒有反對,畢竟木已成舟,何談反對。
因爲O從生下來後,就由帝國撫養,脫離了一般的社會關係,沒有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唯一有的關係只有夫妻或者與孩子之間的聯繫。
所以,不論是鬱婕,還是別的O,精神受到重創後,都會交由自家A好好照顧。
所以,綜上所述。
鬱婕在離婚沒有滿兩個月的情況下,再次和公孫辛住在了同一間屋。
大抵是離婚了,公孫辛對她沒有以前那麼上心,從前怕磕着碰着,現在,雖說還是那樣,但明顯少了份親近。
鬱婕覺得自己心裡怪怪的。
想來,一般都是她讓別人產生這樣的落差,幾時別人讓她有這種情緒了。
她的眼睛由於長時間在幽暗地方待着,暫時性的不能接受普通光的照射,就這光,對她來說都是強光。
她整天也不動,就抱着恕己逗弄,恕己咯咯直笑。
若是單看這副場景,定以爲他們是幸福一家。
然而好景總是不長的。
鬱婕的眼睛在半個月後恢復了,經過伯爵測試,她的心裡也沒有任何毛病,自然而然的被伯爵判定可以離開公孫辛。
她什麼都沒說,提着東西就走人。
她在家裡待着,又頹了好幾天,沒人知道,她眼睛瞎了半個月是她在還言靈的代價。
只靠自己的日子,總是很難過的,說起來也沒什麼特別有趣的地方。
細掐着時間,竟眨眼過去了一兩個月。
墨水淵終於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