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婕退了一步,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認錯人了。”
她都一再這麼說了。
辛受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他伸出手道:“請問,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鬱婕退後,沒於人羣。
他笑了笑,好似不在意。
鬱婕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耳邊是閒言碎語,聽得叫人煩。
總有些人以爲自己有多了不得,肆意點評別人,焉知自己其實沒有這資格的。
這麼多人,鬱婕總不能衝上去叫人閉嘴,只好一一聽着。
“這皇太子眼光也不怎麼樣,看得上這種女人。”
一人道:“我看她挺好的啊。”
“嘖,這人慣會裝腔作勢,她呀,嫁了個B,心有不甘呢,哈哈哈,當年跟個什麼似的,結果呢,結果不過如此,聽說她要離婚呢,她這樣的人還不是不甘寂寞麼。”
“嘁。”
又有人細聲細氣的說着尖銳的話:“我聽聞,凡是人盡可夫的女人,都掛着一個淑女的招牌。”
“嘻嘻嘻。”
……
這樣的聲音無孔不入,真是讓人厭煩。
鬱婕也不去解釋,她不願意爲着這麼些人去費口舌之力,反正也沒啥用處,人們往往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
不可能做的叫每個人都滿意,好似做什麼都不對。
鬱婕曾看過一通透的人寫的話,她覺得寫的實在是太對了,人生可不就是這樣麼。
那人寫——若要生活愉快非得把自己先踩成一塊地毯不可,否則總有人來替天行道,挫你的銳氣,與其待別人動手,不如自己先打嘴巴,總之將本身毀謗得一錢不值,別人的氣也就平了,也不妒忌了。
人麼。
嘁。
鬱婕也學着那人嗤笑了一聲,抿了抿果子酒,起身進了房間。
房間裡恕己是醒着的,那失聯的男人終於出現了,還是唯唯諾諾的老實模樣。
鬱婕衝着他癡癡笑着:“你出現了呀。”
男人皺着眉,嚴肅的樣子,褪去了老實的僞裝後,俊美的讓人心動,可惜鬱婕喝醉了,沒看到,更沒腦子去想。
鬱婕本應該喝不醉的,奈何這具身體實在是不給面子,一喝就醉,以至於就一杯果子酒,就醉的像條狗。
恕己偏偏還無意補刀:“爸爸,媽媽好臭臭。”
恕己將鬱婕推了推,鬱婕手上的蓮花印記露了出來。
公孫辛的臉越發黑了。
他不在乎自己娶進來的人在遇見自己前有過多少段戀情,他也不在意這個人從沒愛過他,一直想離婚,甚至遇見A便有些不安分。
這些他都不介意,但是他沒法忍受,還沒離婚,就和別人有了肉體糾纏。
他自己也沒有多真心,自然是不能苛求別人一心一意的愛自己的,然而,婚約期間不亂來,這是底線,他牢牢的遵守着,結果這個人,呵。
就連這短短半年都堅持不了嗎!只要半年而已!
呵。
他忍着火,哄睡了恕己,方纔一個拳頭砸在了合金門上,警報響起,他無暇顧及,只覺得想殺人。
他一路直奔訓練場,同軍方研究出的機甲戰了個痛快。
來無影去無蹤、隱居於龐大數據中的伯爵正靠在一旁看着,他同他說話的姿態活像多年老友。
伯爵道:“你就不想看看她到底做了什麼。”
公孫辛已經冷靜下來,他抹去額頭上的汗,道:“不用,她和我本就沒什麼關係。”
伯爵手執玫瑰花,嘆息道:“果然,我還是不懂你們人類,真是奇怪的人類。”
公孫辛笑道:“不懂也好。”
伯爵臉色一肅,冷聲道:“關不住了。”
公孫辛眼睜圓道:“關不住還能怎麼辦!帝國已經經不起一次分崩離析。”
伯爵道:“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帝國遲早會毀。”
公孫辛皺眉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伯爵搖頭。
他道:“如果有,我早就用了,也不會等到今天,帝國是我看着建立的,但凡有辦法,我也不會等到今天。”
公孫辛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讓軍部加緊速度的。”
伯爵點點頭,拿着玫瑰花消失了。
公孫辛回到房間,看了眼鬱婕發來的消息,並沒有接收。
他同她本就沒有什麼聯繫,她想走還是想做別的什麼,隨她好了。
他永遠是理智大於情感的人。
不是自己的他不要。
然而,世事大多如此,充滿了陰差陽錯,但凡有一人發現了,就少了後面的兜兜轉轉。
他們都不知道,又都太想當然了,反而難以相處。
公孫辛開始處理軍務,軍中事務頗多,他請的假已經沒了。
另一邊,鬱婕醒了後,卻頭疼起來,她覺着辛受十有八九是公孫先生,可她這心裡總有一種不自在感,這種感覺讓她下意識的抗拒辛受的接近。
沃始迦德星球皇太子的接近,這換了別人,少有不接近討好,以期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偏偏鬱婕就不接受。
她只要公孫先生,別的人不要。
她抱着恕己回家,路上便看見了辛受。
辛受點頭示好,道:“鬱婕。”
鬱婕一個哆嗦。
辛受似笑非笑道:“你不記得我?”
“恩?”
“這樣麼。”辛受若有所思道。
鬱婕退後一步,不對不對,辛受非常不對,這絕逼不是辛受,她可以賭一個恕己。
鬱婕道:“你說你見過我,你在哪裡見過我。”
辛受道:“你信前生今世嗎?我一直在等你。”
鬱婕又有些遲疑,能說出這種話的,真的很像是他啊。
鬱婕道:“那你怎麼現在纔來找我。”
“我一直在找你。”
唔。
不對,不對,不是這個人。
公孫先生轉世後,就沒有一次是帶記憶的,果然,有問題。
公孫先生十有八九都是英武男兒,餘下的便是意外了,也許,這次便是個意外。
有一個很像公孫先生實際上並不是他的人出現,用來迷惑她,而真正的公孫先生轉世還在另一個地方等着她,茫然不知自己身份。
諸如上個任務世界,她既然能用季墨白與青黛戲弄公孫先生,公孫先生這次爲什麼又不能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