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現在去哪兒?”
“她說,你打贏我了便是我的主人,但是咱倆現在半斤八兩,你不可能是我主人,我又沒有去處。”
辛受笑道:“可願隨我去江湖上看一看。”
“好。”
少年相視一笑。
後來江湖上有名的“玉面閻羅”便是從今日起才決定出現在江湖上。
玉面是指辛受面若冠玉,人如貴公子。
閻羅是指辛優出手狠毒,頃刻要人性命。
玉面閻羅是兩個人的稱號,只因極少有人見過辛受出手,便以爲,不過是哪家富家子帶着侍衛闖出來的名聲。
爲此,辛優還滿滿的嫌棄了一通。
辛受毫不在意,這世上能讓他在意的事已經不多了。
兩人離去。
這宅子是徹底的空了。
兩人去向成謎。
鬱婕在山上將《九陰真經》全權弄懂的時候,已經是三年過後,前後共用了十三年,她也不知道這是算慢還是算快了。
彼時,前掌門故去,這個如鬱婕同出一轍冷漠又揹負着衆多秘密的男人終於去了,於他來說,未必不是幸事一件。
鬱婕算了算時間,知道辛受兩人一定闖出些許名堂,但是離她還差一些,她已經從江湖上前十到了前三,就連現任掌門也得讓着她,一個強力的門派往往有前輩坐鎮,所以她要下山,掌門是不得不來問一下。
掌門道:“師姑去哪裡?”
“隨便走走。”
掌門答道:“多久回來?”
“不一定。”
“恰逢門中弟子下山遊歷,師姑可願意帶他們長長見識。”
“不。”她又轉了主意,“也好。”
掌門拱了拱手,道:“師姑多久下山。”
“明日。”
“勞煩師姑了。”
鬱婕突然道:“我知道你不待見我,又不得不見我,有甚關係,我由來沒有朋友,便是親人也沒了。”
掌門琢磨了一會兒,明白這是師姑告訴他,即便她不在,他遇見危險依舊可以扯虎皮,反正她與這世上的聯繫,太淺太淺了。
他恭敬的行了行禮:“麻煩師姑了。”
鬱婕揮手道:“我記得門中有人皮面具,我要一副。”
“是。”
鬱婕又叫住他道:“我不一定會帶他們回來。”
“知道的,知道的。”
鬱婕滿意的收拾了東西,她竟將四本秘籍一同擺在桌上,看來是打算不要了。
【系統問她:“是否丟棄《腐毒功法》、《蠱毒功法》、《九陰真經》、《玉、女心經》這四本秘籍。是/否。”】
“是。”
對她來說,她已經懂得裡面的知識,若是潛心,依舊能再次修煉,有沒有武功秘籍都一樣,不如丟了算了。
對於沒用的東西,她向來不會多看一分。
她對鏡梳妝,將摩訶幻簪待在鬢上,手中把玩着詭面具,她心裡想着要變得平凡一些,只見鏡中人果然不一樣了,臉還是那張臉,卻好像沒什麼顯眼的地方。
若說從前的她是冰冷到刺骨仿若九天之間的月,現在不過是身穿白衣的普通路人罷了。
她仔細打量着,心滿意足,至於詭面具,實在沒有存在的必要。
掌門又來了,不僅來了,還抱着一個大包裹,手裡捧着個木匣子,他恭恭敬敬的站在她面前,喊了聲鬱師姑。
鬱婕將詭面具收在系統空間中,懶懶道:“說吧,什麼事。”
掌門嘆息道:“師姑,門中弟子因爲練功法的緣故而相當不近人情,我是知道的。”
“恩。”
“我也知道,像是師姑這樣的人,一定很討厭別人廢話。”
“恩。”
掌門越發尷尬了,白淨的麪皮上流露出澀意,他道:“師姑,我也實在沒有法子,你知道師祖當年叛出門派的事吧?”
鬱婕沒有再恩,她腦海中翻看着小本子,慢慢道:“當年師祖本是崑崙派中弟子,因與何太沖不合,憤而出派,後來雖自立門派,奈何已有崑崙派在前,加之當年算是叛逃,故不曾爲門派取名。”
“正是,我剛剛回到屋中,無意間進入一密室,有所發現。”
“無意間。”鬱婕含笑,似是不信。
掌門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稍顯冷漠面孔上是坦蕩蕩的神情,很能讓人相信他沒有作假。
鬱婕面無表情道:“直說吧。”
“師姑,你記得何足道嗎?”
鬱婕終於想起這個人來。
崑崙三聖何足道,金庸《倚天屠龍記》中人物,鬱婕在某次任務世界中翻看過此書,見過此人風儀。
他是崑崙派前輩,以琴、棋、劍三聖著名。
他自負才高,上少林寺論劍,風度脫俗,清純不染;引郭襄爲知音。
他多才自負,曲高和寡,故而寂寞,有知己難尋之嘆。
按長劍,撫瑤琴。空山獨吟,翎羽繞繽紛。清水白石何離離?劍點溝壑,獨弈求知音。
奏考槃,訴蒹葭。伊碩白衣,癡向曲中音。古剎鐘聲撼山應,崑崙情斷,何足道虛名?
故事裡,江湖上,總是不缺有趣的人有趣的事,這些人遠比後人有趣的多。
他們是傳奇。
諸如熱愛生命的花滿樓,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踏月薰香的楚留香,俠之大者的郭靖,油嘴滑舌的妓、女之子韋小寶,亦正亦邪的黃老邪,狂放不羈的楊過……
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人了,說上一天一夜也不覺得厭煩。
不得不說,古龍的裡,彷彿單拎出一個人來都足以稱得上是傳奇,都稱得上是有趣。
金庸的書裡固然也有些有趣的人,大多的人卻太過正面了,中規中矩的,固然不會出什麼差錯,甚至讓人敬佩,卻總覺得看起來有些憋屈。
大概真實人生便是如此,總在不斷掙扎猶豫徘徊,中規中矩的壓抑自己,直到成爲別人眼中的自己,實在是憋屈。
古龍裡的人,便是尋常人一眼望不到邊兒的傳說,瑰麗絕美,看着看着,就叫人忘了自己有多憋屈。
大抵是鬱婕狂放慣了,本性不羈,她熱愛古龍,嗜酒貪杯講義氣的其貌不揚的胖子。
她想的太遠,面上便柔和下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輕言細語,她道:“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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