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羽趴在那裡微微彎着眼道:“啊,你說那個啊,你要不猜猜。”
鬱婕作罷,她又不是真閒着無聊,還要靠猜測沒意義的事度日子,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就不多說了。
只不過,臨走之前,還要再試探一下。
她起身搖頭道:“罷了,沒什麼意思,不過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除了高級任務時,我們擁有的系統是無數子系統中,除了頒發任務外,不具有任何智能的系統。”
這次鬱婕沒有說謊,這是她根據系統的習性而猜測出的。
你看,除了那次武俠世界外,到如今的十幾個任務世界竟沒有一個牽扯到武俠,更別說玄幻了。
恐怕系統設定中,像是武俠玄幻得是很後面纔會出現的事。
這麼看來,她的武器心法什麼的都白準備了。
但是轉過頭來想,前期會不會是靠智,是單純的腦力勞動,到了後期才需要力量。
一力降十會,以力證大道。
她曾在逝去的古文明中生活時,見到那些天馬行空的書上所寫內容,或許會成真。
這從側面印證了扮演慄姬那位玩家說的話,越到後期,所謂天道壓制就越小,那個時候,關於她們的記憶就會逐漸覺醒。
小冊子上所寫可推測出,那些男人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既然這樣,他們的伴侶身份怎麼會低。
所以,到後期時需要力量絕對會很多,至於小冊子真假,到時候她就知道了,不用着急。
她想了這麼多,卻不過一瞬。
“哦。”
吳羽只是這麼應了一聲,面上看起來很是不在乎,眼中卻有微微的波動,想來是說中了。
鬱婕轉了話題,她發現的事還有更多,卻是不易說出來,她不聲不響的這麼多任務世界,看似隨波逐流,什麼都沒做,實則上不僅在引導整個故事向自己所想那般走去,更在試探驗證自己一些所想。
她是一個非常心細的人,這一點在下曾多次提起,甚至強調,所以,她做出這樣的事不是難事。
現在,她只是用一種無比嫌棄的語氣道:“真嫌棄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要堅持那麼多年,真是煩死了。”
吳羽更加嫌棄道:“你手慢,怪我咯。”
鬱婕往外走了兩步,道:“難不成還怪我,說來還有一事,但凡是活動中的任務系統只會根據達到條件的貢獻點進行清算,至於其他不會去管。”
這是最後一次試探。
吳羽再沒有聲音。
鬱婕猜測,這人多半是連這些也不知道的。
她又有一絲好奇,這人,這人到底過着怎樣的生活?爲何明明是玩家,卻又被排擠在《約誓》之外?這人口中的系統不同於她常看見的系統,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這人所遇見的系統又是什麼身份,該不會是秦易郎一般的存在吧?
思緒衆多。
而這一切只有等以後才能知道了,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得而知。
畢竟,她還不配知道這件事。
鬱婕走出宮門,就看見劉徹的車輦,他站在車輦旁,離長門宮並不算多遠的地方,彷彿只要一步,就可以走進長門宮。
她上前見禮:“陛下。”
劉徹道:“不是叫你不要招惹她。”
鬱婕擡頭看着這位帝王,他不再是年少初與她見面時的模樣,他老了很多,與從前的年富力強相比,他身上多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他現在更像是一個能肩負大漢天下的男人。
而他挺直了脊背,彷彿不曾彎曲,就如同世間任何一個肩負重任的男人一樣。
她突兀的笑起來,一向平和的聲音裡都帶了不自覺的媚意:“你忘了,陛下,陳皇后的娘去了,我不過是來見見她,畢竟,陛下就算再怎麼想見她,沒有她的允許,也是不會進去的,陛下既然見不到,我見一見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說話時,所有僕從都垂着頭,彷彿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的樣子,端的一副忠心耿耿與己無關。
“閉嘴,朕與她的事,不用你管。”
她故意用了妾身這個詞,她道:“妾身也不想的,不過是爲陛下分憂罷了。”
“滾。”
“妾身告退。”
她笑眯眯的樣子,不僅是衆僕從眼中端莊大方的皇后,更加輕易的激起了劉徹的怒氣,他卻隱而不發。
他自有計較。
他是皇帝,她是皇后。
衛家風頭一時無兩。
若是爭執,朝堂上傳出帝后不合怎麼辦。
他就是這樣的人,無時無刻不在謀劃。
世上成功絕非偶然,即便有,那也與他無關。
鬱婕已經遠遠離去,偶然回首,看見陳皇后探出一個頭看着劉徹,不過片刻,便關上宮門。
劉徹站在原地,也不上前,更不進入轎中,而是站在一旁,竟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
她嗤笑起來,她越發相信自己所思所想,附身劉徹這人真是愛慘了吳羽。
可是,與她何關。
她擡起頭看着太陽,陽光正好。
過得三七日,朝堂內傳來消息,陳午與竇太主之子陳須與陳蟜都自殺了,陳須因爲與兄弟爭產而自殺,陳蟜因在服孝期間禽獸行,自殺。
竇氏政權一時兵敗如山倒,再無反叛之機。
鬱婕知道,這是劉徹在清外戚,尤其像竇家這樣對他來說形成壓制的外戚,助他時是絕大的助力,若是過了便是痛恨其生的瘤腫。
終有一日,衛家也會有這個下場,她避無可避。
劉徹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還有法可想,可偏偏是他,若說古文明還未顛覆前評出的十大傑出帝王都有誰,劉徹必佔一席之位,甚至得前三。
所以,該怎麼敷衍,能怎麼算計。
他不會爲外物所動。
何況,鬱婕已經打算按照正結局進行,沒必要別人都是這樣打算的,而她非要弄個節外生枝。
她前些日子又研究了一下系統規則,才發現,所謂逆結局可不是弄死個把個應該活着的npc就行,還得改變大事件,按照百分比,至少得逆百分之五十,才能達成逆結局。
事已至此,已無力反抗,說啥都來不及了。
只好任憑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