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22年,衛太子劉據被劉徹立爲皇太子,交由沛太守石慶教導,又派德高望重的文學之士輔導他學習《公羊春秋》,並讓劉據跟從當時專門研習《穀梁傳》的大學者瑕丘江公受習《穀梁》。
不可謂不盡心盡責。
他是他目前來說唯一的兒子,不論是立嫡立長,都該立他的,所以劉徹對他這麼好也不是沒有原因。
派人悉心教導帝國下任皇帝,這本沒什麼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鬱婕她還是在心虛,這種心虛讓她越發深居簡出,她到底不願意和劉徹對上。
公元前121年,劉徹派霍去病出隴西,越過焉支山西進,入匈奴境千餘里,和匈奴軍短兵肉搏,大獲全勝。
同年夏天,霍去病第二次西征,越居延澤,攻到祁連山,大破匈奴軍,河西的匈奴貴族損失慘重。
同年,匈奴貴族內部分裂,渾邪王率四萬人降漢。
這次戰役後,漢在這裡置武威、酒泉、張掖、敦煌四郡。
歷史上稱“河西四郡”。
公元前119年,漠北戰役中,劉徹派衛青、霍去病率十萬騎兵與幾十萬步兵,分別從定襄郡和代郡出發,共擊匈奴單于於漠北。
衛青北進千餘里渡過大沙漠,直抵闐顏山,殲敵近兩萬餘人。
霍去病深入一千多公里,追擊匈奴左賢王兵到狼居胥山,俘敵近八萬餘人,飲馬瀚海。
他們於以匈奴致命打擊,出現了“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的局面。
從此,匈奴北徙漠北並西遷。
衛青與霍去病,功不可沒。
劉徹見到鬱婕時,問她:“你弟弟與你侄子立了大功,都被封成侯了,賞賜也不少,你說,朕這次該賞他們些什麼好。”
“我也不知道。”
“這話說的,朕不清楚,故此問你,你也不知道,那朕該賞他們些什麼好。”
這已經是劉徹第二次這麼問了,往往帝王這麼問,就是起了殺心,功高震主,莫不如是。
但凡是功臣,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鬱婕垂着眼道:“他們兩個心眼實在,本就沒追求什麼榮華富貴,只想爲國盡力。”
劉徹笑而不語。
鬱婕想起歷史上的漢武帝來了,她遲疑道:“陛下,我不懂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卻知道,將領能守住國家,對嗎?陛下!只要能守住國家,即便沒有賞賜又算什麼呢,我弟弟和侄子不是貪圖那些的人。”
鬱婕呼了口氣,道:“我是他們親人,我知道他們性子,我能保證的,陛下。”
劉徹輕笑道:“你衛家人一個個的倒是聰明。”
“不聰明,我不過是說的心裡話。”
劉徹意味深長道:“梓潼,別忘了我們是爲何見面的。”
鬱婕笑而不語。
劉徹又狀似不經意道:“據兒太過謙恭仁厚,恐怕只能做個守成之主。”
鬱婕風輕雲淡道:“他有你這樣的父皇,年紀尚小,如此也不是什麼大事。”
劉徹哼笑一聲,轉身離去。
恕己進來,他同楚歌一樣的昧了前塵,卻很是親近鬱婕,很有可能這是來源於血脈的召喚。
恕己道:“母后和父皇在爭吵什麼。”
鬱婕並未糾正他的叫法,她道:“沒什麼,夜深了,快去睡吧,明日太傅還要教導你。”
恕己想了想道:“孩兒告退。”
鬱婕目送他遠去,方纔揉了揉額角,心下浮躁,她就知道劉徹來找她絕對沒什麼好事。
他對衛青與霍去病是想殺又想用,想殺不外乎功高震主,加之如今二人在軍中甚有威望,這樣對劉徹來說可不是見好事;想用則是因爲在文帝景帝兩任皇帝的休養生息下,有了底氣,想要征服四海。
說實在的,他心中應當是下了決定,卻非得找鬱婕要個承諾不可。
鬱婕只好表示,這兩人絕對不會有反叛之心,何況她還在宮裡,這兩人更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劉徹自然是不相信。
鬱婕只好保證,這兩人是實心眼,傻,一家都是傻瓜。
劉徹便提起當年初見的情況那時候的鬱婕非但不傻,心計用的溜起。
然而,到底劉徹是要用兩人的,也沒有逼得太過。
鬱婕現在有一點兒爲難,不知道劉徹提起恕己仁厚是發現了什麼,還僅是說說而已。
應該是後者吧,畢竟前者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證據來。
她咬着手指,有些許痛意,浮躁的心思慢慢平靜下來。
都道是女子柔弱,爲母則強,怎麼到她這兒就翻了個個兒。
她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恐怕是她入戲太深,纔會這麼介懷,不過,不要緊,她已打算按照正結局進行攻略,那麼只要小心讓這幾個人不在不該死的地方死去就是,至於其他不用在意。
所謂時也命也,衛青與霍去病在歷史上便是如此,這就是他們的命。
至於楚歌與恕己,雖然在歷史上是死於巫蠱之禍,但是想到她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第二次見到兩人,便可以相信,在不同的任務世界是看見這兩人的,恐怕同公孫先生一樣,是脫離世界之外存在的。
在任務世界中死去的話,死的只是身體,他們真正的自己定是存活着。
她很快捋清了思路,做了決定。
是的,鬱婕在冷靜下來後,簡直可以用冷酷來形容。
諸位可能看到鬱婕不斷糾結,就忘了,她本身是一個多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
她糾結遲疑只是因爲入戲太深,所以矇蔽了腦袋,一旦她強行從戲中掙脫而出,她就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所以,她做出這樣的事,並不足爲奇。
她看了看星空,伸手劃了一下,彷彿摸到了銀河,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進屋休息了。
吶。
公孫先生,我試圖讓自己入戲,可是抱歉,還是沒有辦法呢,這樣欺騙自己,很容易就醒過來了,果然沒有你就不行了。
下次吧。
下次你一定要像之前的辛受,或是別的什麼身份什麼名字也好,只要你陪着我,只有這樣,我纔會沉迷得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