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婕威脅人向來乾的順手:“想好,如果帶話,錯了最多十棍;如果不帶,萬一我是真的,我想我吹吹枕邊風,你就人頭落地。”
“你是主將的小妾。”分貝過大引來不恰當的人,鬱婕偏偏還一無所覺的點點頭,儘管她的意思是,以後給宿皇吹吹枕邊風,但衛兵理解成這樣也不打緊,只要達成目的讓她進去就可以了。
那人走過來道:“你就算那老不羞的小妾,來來來,我跟你去看看,那老不羞的有什麼話說。”
鬱婕遲鈍道:“你是誰。”
“我不過是他手下一副將,隨他幾度出生入死罷了。”
說話間便到了地方。
那人推門進去。
主將本來還怒氣沖天喊道不是叫你們別進來的話,看見那人就訕訕然。
那人將鬱婕一推道:“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主將一臉莫名其妙:“我不認識她。”
鬱婕道:“青銅面具,斷劍,毒藥,道服。”
四個關鍵詞,主將一下就想起來了,但他還是將信就疑,畢竟那時在場的人多,近些年來冒認的也不少。
鬱婕道:“我不知道陛下給你說過沒有,其實大將軍不是男子。”
主將急忙關上門,行禮道:“參見娘娘,娘娘回來就好,當年娘娘隔三差五留着痕跡還好,後來沒有音訊,陛下是真着了急,若不是幾個將領求情,恐怕下官早就死了。”
鬱婕篤定道:“不會的,陛下知人善用,客觀冷靜,絕不會意氣用事。”
主將道:“請娘娘恕罪,陛下當年爲防假冒,特意叫下官如此試探。”
鬱婕揮手道:“無妨,我只想盡快回去。”
“請娘娘通融幾日,三天過後,下官護送娘娘回京。”
“不用了。”
主將道:“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道,如果娘娘還活着,必定是被囚禁起來了,倘若娘娘有一天逃出生天,就如此行事,免得那些人背後又使什麼下作手段,若是大大方方的,像那些人是不敢和一個國家爲敵。”
鬱婕耐心聽完,點頭道:“宿皇向來心細,面面俱到,我不如他。”
鬱婕身心俱疲,表示有個大叔盡心盡力的爲自己考量,萬事思慮齊全,其實也挺好的。
她鐵甲鋼拳打四方,只希望自己未來喜歡的那個人能與自己比肩而立,同看虹霓晨曦,霧靄流嵐。
後來發現曲有誤,周郎顧。
也是一件好事。
也許她終究會明白對一個能將自己照顧好的人的喜愛,不過是一個疲憊的人寧願尋求的短暫慰籍,當她走過困境與勞累日漸強大,那個男人不過如此。
可是,有什麼關係。
所有的事,都比不過一句我喜歡。
我喜歡讓你這樣寵着我護着我,你的一切缺點,在我眼中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把戲,你做的一切除了讓我更加喜歡你外,別無用處。
她笑了笑,最近爲了躲避鬱淳椛派出的人,着實有些疲憊,她道:“給我找個安靜的房間。”
主將派人下去安排好房間,鬱婕真就睡了三天,這三天都沒起牀吃飯,送過去的菜,怎麼送過去的,怎麼端回來。
主將也說到做到,在第四天,準備好一切,將熟睡中的鬱婕丟上馬車回皇都。
鬱婕表示唯一開心的就是有書可以打發這一個多月漫長的時間,蓋因這次隊伍太龐大,走走停停,騎快馬日夜不停不過幾天時間的路程,硬生生耗了那麼久。
入宮時,她面覆青銅面具,昂首挺胸,意氣高昂,環顧之間,衆人因着她那張醜臉不肯直視。
衆大臣都不願意相信這個有一兩年沒出現的大將軍今朝歸來,所謂的尋找大將軍,難道不是陛下一個掃清奸細的藉口嗎?
衆說紛紜,齊加討伐。
宿皇眼中毫無喜悅之情,只道:“大將軍此番回來,可給朕帶回什麼了嗎?”
鬱婕微微搖頭道:“臣只將自己平安帶回。”
宿皇大喜道:“好好好,愛卿要什麼封賞。”
衆大臣從未見過宿皇這般高興,一時之間,傻了。
鬱婕眨眼道:“臣不適合官場,陛下於危急之時任人爲明,讓臣一展抱負,臣已心滿意足,請陛下賞賜良田些許,臣唯願卸甲歸田。”
“好,朕允了。”
等到衆大臣離殿的時候都是蒙的。
一副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朝會就結束啦!大將軍那事是怎麼處理的!
大家都是一副皇上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哈哈,算了,就這樣的表情。
此事就這樣揭過。
鬱婕從青龍門進了宮,紫薇宮一切照舊,一別兩年,還真是有種難言之感。
宿皇不在,鬱婕偏頭想了想,大概在批改奏摺吧,他由來盡忠職守。
鬱婕不管這麼多,先洗了個澡,美美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宿皇。
她道:“你多久來的。”
宿皇臉上帶笑道:“我來多久就看了你多久。”
答非所問。
她突然矯情起來,嗔道:“誰問你這個啊,我問你多久來的。”
“剛來。”
她彎了彎眼睛,愉悅道:“我很高興能見到你。”
宿皇道:“你走那天皇奶奶問我你走了以後怎麼辦。”
“你一定會等我的。”
“等不到呢?”
“等不到你也會等我的,你向來重諾,答應的事從不反悔。”
“是你懂朕,可你不見了,你知道朕那刻就在想,這人答應了朕要回來,怎麼自己就食言了。”
鬱婕縮在他懷裡道:“可是,陛下,妾身沒有食言,妾身這不就回來了麼。”
“婕兒,世人皆言朕冷漠無情,他們卻不知朕卻更怕疏離與背叛,朕想,今生能遇見你,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天大的好事。”
“恩。”
再次被表白的鬱婕雖然習慣了,心頭還是跳了跳,真可惜,她不像別的人見得多之後視萬物如無物,她的心被這些溫暖人心融化了些許。
宿皇也不強求,他本就不是善於言談的人。
他只是抱住她,享受這點兒心安時候。
他道:“過兩日,他國要來締結盟約,那時再大辦宴席,可好。”
“好。”
“你總是這般乖巧。”
她溫和的笑了。
“鬱淳椛是你妹妹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