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想留在家裡面,總是要聽父母的牢騷。
葉父葉母沒有任何的人脈關係可以利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拉下自己的這張臉四處奔波。
纔不過十幾天,他們就老了幾十歲的樣子,憔悴不堪。
在外面他們是爲了孩子四處鳴不平的父母,在內卻忍不住發自己的牢騷,念念叨叨着要給夏晚安好看潑硫酸,詛咒着萬惡的城市以及這裡面的人。
葉沫沫不勝其煩,總想着一了百了。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又總是覺得對不起父母,覺得這樣的結局對她一點也不公平。
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子的。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走下去。
精神的壓力沒有得到緩解,反而疊加到了一種高度。
而精神的壓力疊加到一種高度後,只需要一個契機,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瞬間崩潰。
……
……
葉沫沫那邊是怎樣的,夏晚安沒有去管。
她這邊專心進行復健,終於開始能夠不撐着柺杖正常行走了。
這樣的恢復速度,在所有醫生眼裡都是個奇蹟。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月的時間。
夏晚安的腿差不多好全能走路了,就趕緊回到了舞團。
她差不多都已經把葉沫沫的事情忘到腦後,畢竟這種事情夏媽媽都沒有讓她管。
撕逼嘛,撕逼不如復健。
復健現在復健差不多了,那麼復健就不如跳舞了。
跳舞最重要。
“安安,你來了?!”
當夏晚安來到練功房的時候,裡面的隊員們就發現了她。
她們一個個全都圍了上來驚喜地問道。
“是啊我回來了。”夏晚安笑說。
“你不是傷得很嚴重嘛,話說沒什麼事情吧。”
“這些天都沒見到你,我們都還以爲你不理我們了呢……”
她們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起夏晚安的情況起來。
陳姐感覺到了這邊的騷動,立刻從遠處走了過來。
她的語氣帶着點嚴肅,說道:“你們怎麼還不繼續給我訓練去,都什麼時候了,也不想想國際賽是多久之後,你們真以爲有那麼多時間給你們浪費呢!”
“呀,陳姐!”
她們忍不住回答道:“陳姐,這不是晚安來了嘛,你快過來看看!”
聽見有人這麼招呼,陳姐愣了一愣。
她這才發現了夏晚安。
“你怎麼來了?!”
陳姐說着,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她的腳,湊過去,小聲且溫和地說道:“身體怎麼樣了?!”
“全好啦。”
夏晚安笑眯眯伸出雙臂,跟陳姐擁抱起來。
她說道:“不知道陳姐現在還收不收我?”
陳姐看着一陣心疼,夏晚安以前的性子內向,可沒這麼表露情緒的時候。
肯定是因爲不想讓她們擔憂吧。
要是她不知道內情,肯定不會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像是經歷過絕望,差點難以站起來的人吧。
陳姐忍不住有些心酸,要知道她可是見過不少因爲意外沒辦法再堅持夢想的人……
幸好,晚安她恢復了!
幸好。
“當然收你。”陳姐笑起來。
她拍了拍夏晚安的背,眼神寫滿心疼,渾身散發着母性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