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比起其他人,我依舊可以稱得上一句冷血,比如下來一個人死在我面前,我眼睛眨一下就算我輸。
不過這些就不必要和他說了。
“小妹妹。你要知道人在江湖飄身不由自啊,嬉笑怒罵都是爲了生存,不然別人看我無趣,沒人搭理我就慘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點了點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灰暗的情緒。
“的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只能靠自己,誰不想當個遺世獨立的人,只不過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妹子的內心竟然這麼成熟啊。
去了一趟花街,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我跟着屍熒一路追蹤到了一所廢棄的化工廠。
廢棄的大門裡破銅爛鐵到處都是,廢棄的機器就這樣擺在露天之下,陰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鬼魂索命,裡面黑洞洞的不知道隱藏了些什麼東西,而熒綠色的光芒一路延伸到了最裡面。
上官明姝拉着我的手臂直髮抖。
“咱們真的.....真的要進去嗎?”
我的腳也有點發軟了,不管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害怕的。
“進.....進去吧,不然你姐姐的屍體可就拿不回來了。”
在這種時候說到屍體兩個字似乎更加恐怖了,尤其是明明知道里面有一隻詐屍的屍體在等着我們。
“啪嗒,啪嗒!”
腳步聲在空氣裡迴盪開,在耳邊縈繞,我特意把手電筒的光開得很小,免得把屍體給嚇跑了。
把屍體給嚇跑了,多新鮮啊,屍體沒把我們嚇跑就算不錯了。
空氣裡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上官明姝緊緊地抱着我的手臂,我看着前面盡力忽略手臂上兩團綿軟的東西。
“啊——”
他突然尖叫一聲,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巴。
“噓!別吵!怎麼了?”
他顫顫巍巍地指着一架廢棄機器邊道。
“老....老鼠.......”
“老鼠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女人真是麻煩!”
然而下一刻我就不敢說話了,因爲我看見了機器上的一片紅色的裙子,特別的紅,紅的像陸瑤詐屍時穿的哪一件裙子。
手抖了一下,我告訴自己不要慌,手電筒的光慢慢地往上移動。
上官明姝搖了一下我的手,奇怪地問道。
“掌櫃得你怎麼了?”
赫然!
一張扭曲的長着屍斑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啊——”
上官明姝恐懼地尖叫起來。
我心裡惱怒地道一句,這女的就知道添亂,手上絲毫不慌亂地掏出一張符紙擲過去!
“吼——”
屍體嘶吼一聲,四肢着地“砰!”的一聲跳到了另一架機器上面,符紙丟了一個空。
這個時候我纔有時間仔細打量這具屍體。
屍體上面已經長了屍斑,長長的頭髮搭在臉上像貞子,血紅的眼睛透過頭髮看向我們,再加上一身大紅裙子,我倒吸一口氣差點腿軟跪在地上。
娘啊!這也太恐怖了吧?!
上官明姝已經坐在了地上不斷地往後面爬,嚇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雖然這個時候我不想在一個姑娘面前丟掉男子氣概,但是此時我只想逃。
屍體又嘶吼了一聲,我發現它的嘴巴因爲開得太大,嘴角已經撕裂到了下頜骨處,紅的白的肉就這樣露了出來。
哪怕我縫合過無數具屍體,看到這一幕也險些吐出來。
這簡直就是生化危機的現實版!可怕又噁心!
“怎麼....怎麼辦.......掌櫃的我們快點逃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官明姝爬到了我邊上,拉着我的袖子顫顫巍巍道。
“逃?你你猜它會不會讓我們逃?”
“那....那怎麼辦?”
“只能上了!”
我爬起來掏出符紙就扔過去,這些都是我擺脫花街的人制作的符紙,有震邪祟的效果。
只見屍體被符紙貼了個正着,幾十張符紙全部貼在了它臉上,發出開肉一樣的滋滋聲,同時冒出一大股白煙,場面看起來異常的驚悚!
屍體嘶吼一聲掙脫開符紙,四腳着地就朝着我撲了過來,在空中灑下一滴滴噁心的屍液。
“掌櫃得小心啊!”
我一個翻身勉強躲過去,靠着一架機器急促地呼吸,思考者脫困的辦法。
屍體沒有撲到我,朝着我猙獰地嘶吼一聲,突然轉身朝着上官明姝撲了過去!
我大驚,大喊一聲。
“小心!”
“啊——”
千鈞一髮之極,上官明姝拼盡全身力氣爬到了一家機器的底下。
這些機器的底部還留着一些空隙,剛好他身材瘦弱能鑽進去,而屍體生前身材豐滿只能伸着爪子不停地抓。
“掌櫃得我沒事!”
我鬆了一口氣,要是僱主在我面前死了,以後在花街可就混不下去了。
屍體不管怎麼伸手去抓都抓不到上官明姝,仰天猛地嘶吼一聲,那雙血紅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剛放下了心猛地又提了起來。
不好!
它現在能對付的人只有我一個了,我危險了!
果然,下一刻它就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面色蒼白伸手去掏符紙,卻發現符紙已經用完了,頓時面如死灰!
眼看着屍體猙獰恐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卻沒有一點辦法,難懂這一次我要死在這裡了嗎?
“掌櫃的!”
上官明姝掙扎着爬了出來,朝我衝了過來。
我心想你這時候過來給我當肉靶子也來不及了,頂多就是多死一個人的事了。
屍體臉上那一塊塊青色的屍斑在我的眼睛裡變得異常清晰,再多過幾秒我就會死在它的手上了。
突然!
我的腦子裡多了一段咒語,像是刻在我的腦子裡一樣脫口而出。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壇朱雀玄乎,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
銀針出!
銀針從我的手上轉瞬間飛到屍體的頭上,發出一根根金色的絲線,隨着我的口決越來越亮,最後將屍體全部都包裹了起來,屍體劇烈掙扎也無法脫困。
我震驚地看着這一幕,我從來都知道銀針不是尋常之物,但是平時只用來縫紉屍體,每一次它都能刷新我對它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