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副署長那副上不得檯面的樣子,林署長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隨後扭曲着臉看向靳青,勉強擠出一個笑:“以後收收力氣,脾氣太大了不好。”
脾氣大了太傷人!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林署長:“放心,老子心裡有數。”
就算手重打死了,她也能把人救回來。
感覺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乾淨,林署長抻平身上的褶皺,準備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不想遠處駛過來一輛小汽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隊異國士兵。
這些人的動作步驟一致,快步向林署長這邊過來,很快就形成了包圍陣勢。
林署長有些錯愕,這不是法租界的護衛麼,怎麼跑過來堵他了,怕不是思朗特那老雜毛對那些人說了什麼。
發現事情不對,副署長轉身就跑,卻被林署長穩準狠的抓住衣領。
就在這一瞬間,副署長心裡罵出一篇上萬字的小作文,他艹姓林的全家,這輩子的手速都用在他身上了。
靳青則是歪頭對着街邊的垃圾堆怒目而視,至少從林署長的角度看是這樣。
707平靜勸說靳青:“宿主,你別用眼睛看,閉着眼睛聞聞方向就對了。”
反正就宿主那雙眼睛,也看不出來睜着還是閉着。
靳青冷哼一聲:“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見靳青終於瞪對了地方,林署長吐出一口氣,嚇死他了,還以爲這女人見事不好準備跑呢!
發現了林署長臉上的慶幸,707忍住不住發出霸總式冷哼,太年輕了,如果是他,絕對不會這麼早放心。
副署長被林署長死死勾住脖子,幾個士兵想跑卻無處可逃,只能被動的看向指着自己的黑洞洞槍口。
主打一個大家一起死,誰都別想活。
爲首那人穿着黑色燕尾服,在侍衛的護送下走到林署長身邊,目光冰冷且狠毒:“林先生,我以爲我可以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可以爲我們營造一個和平的生活環境。
我們並不喜歡戰爭,但你現在的舉動完全是在向我們宣戰,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交代,那你們今天的行爲,就是引發戰爭的導火索。”
這人說着蹩腳的中文,語氣中帶着滿滿的殺意。
還弄不清情況的林署長內心不停咒罵,這些外國佬又跑來放狠話了,這次又打算從他這裡撈什麼好處.
洋鬼子從來不幹好事,要的無非就是利益,找茬的理由也是匪夷所思。
雖然心裡不滿,但面上功夫卻還是要做足,林署長拖着副署長對那人露出禮貌的笑:“沙朗先生,不知我的屬下做錯了什麼,惹得您如此不高興,不若您將事情說出來,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沙朗揚起脖子,表情極其傲慢:“我的人死在這片土地上,這次的事你解決不了。”
靳青此時已經蹭到林署長身邊,將副署長從林署長懷裡拽出來。
林署長也終於察覺自己現在的形象不好看,他轉頭給了靳青一個滿意的眼神,這虎將還挺有眼力見的,隨後帶着些許卑微的看向沙朗:“沙朗先生,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至少要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架勢,對方鬧事的藉口是什麼。
副署長剛準備鬆口氣,就發現抓住自己的人是靳青,那口氣當場梗在喉嚨裡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只能瞪圓眼睛,渾身顫抖的看着靳青。
靳青不在乎副署長的想法,她的臉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只一雙不爲人知的小眼睛死死瞪着副署長:“聊會兒?”
副署長:“.”他不覺得他們能找到什麼有趣的共鳴話題。
尤其是這女人徒手撕了思朗特一家後,還放了把莫名其妙的火。
他親眼看到那漫地粘稠的血液,連着身體碎片,被詭異的灰白色火焰燃燒殆盡,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那種恐懼無法對人言說,因爲褲子溼了一片,必須要藏着點。
但靳青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給人造成了怎樣的心理壓力:“你說那鬼佬想說什麼。”
副署長能跟林局長幹這麼久,原本就是因爲兩人在某些事情的認知上能保持一致。
林署長不喜歡這些洋人,他自然也是不喜歡的。
此時聽到靳青的詢問,他悄悄向地上啐了一口:“還能說什麼,洋人心大喉嚨深,什麼都惦記着要。”
最噁心的就是這種口口聲聲自己要臉的玩意兒,乾的都是不要臉的事,恨不能將所有東西都揣進自己兜裡。
副署長嘴上說不管林署長,可眼神卻始終沒離開林署長的方向,手也緊張的按在自己的槍托上,時刻準備給沙朗一梭子。
林署長不知和沙朗說到了什麼,能看出他現在非常緊張,時不時向後看一眼,臉上的血色退的一乾二淨,就連嘴脣也在不斷抖動。
靳青依舊遊離在情況之外:“他能要什麼啊!”
信不信老子削他丫的。
副署長的眼神中出現一絲沉痛:“人命,土地,無盡的資源,他們要的,是挖空我們的根基”
靳青敷衍的點頭:“嗯,真壞!”
知道自家宿主又把腦子丟了,707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宿主,他說的東西都是錢,這些錢,給了鬼佬就不能給你了!”
看到靳青陡然直起來的脖子,707滿意閉嘴,深藏功與名。
沒辦法,成功人士後面都會有一個默默付出的翻譯。
林署長還沒將自己剛剛聽到的炸裂消息消化完,他一臉震驚的看着沙朗:“這不.”
隨着一聲脆響,林署長的聲音陡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