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回到了帳篷內，彼時的皇帝不知道做着什麼春秋美夢，狼藉一片。
厲淵看一眼皇帝眉頭就皺的深，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
蘇念坐在梳妝鏡前，噗嗤笑出聲，“你還不走，是想讓人都發現咱倆的姦情？”
厲淵沉默不語。
發現了纔好，那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磨磨唧唧。
蘇念站起身，一步一葳蕤的走向他，“督主，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還怕什麼？對付他——”
蘇念手後指，眼睛卻沒看牀榻上狼狽的人，“就像昨晚那樣對待就好了。”
反正頂多不過是三年，他也就歸西了，迷迭香她倒是多的是！
厲淵垂眸，長長的眼睫濃郁的彷彿滾上了一層的黑霧，要散不散的。
他手攬過她的腰肢，低頭狠狠的索取了一個吻，直到她喘息不行，才作罷。
“今晚我來找你。”
蘇念輕戳了戳他的腰肢，“這裡還行嗎？”
厲淵擰眉，“蘇蘇...其實現在走還有些早。”
！
蘇念輕咳了兩聲，忙往上攬了攬自己的衣裳，“督主要走了，不送。”
厲淵濃深的眸眼看着她，半晌，“三皇子再來找你，不必對他和顏悅色。”
蘇念輕佻了一下眉，知曉他這是吃醋了。
“嗯...看情況吧。”
厲淵直盯盯的看着蘇念，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蘇念斂眉低笑，笑的纖瘦的肩膀亂顫，“知道了，我有分寸。”
厲淵臉色好了不少，他攬着蘇念饕餮滿足了才離去。
皇帝醒過來的時候，蘇念被剛走的厲淵弄的狼狽。
“皇上，臣妾想回昭華宮。”
女子梨花帶雨，半坐在地上，脖頸手上全是紅痕，“不想待在這裡了，皇上...皇上欺負臣妾。”
皇帝按了按自己的頭，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不由的腦海中閃現昨晚的“香宵”畫面，臉上自然的痞笑。
他起身，隨意的穿上了衣衫，走到蘇念跟前，將她抱在懷裡，聲音揉捏的哄着她。
“純妃莫要生朕的氣，昨晚是朕不好，朕給你補償好不好？嗯？”
蘇念推開他，緊了緊自己的衣衫，“不要。”
皇帝站起身，“朕封你爲純容貴妃。”
蘇念怔了一下，要知道皇帝雖說寵幸了妃嬪無數，但是對於妃嬪大多是賞賜金銀玉帛，很少的會提封位份。
主要是怕內外聯結，結黨營私。
短短的幾天連升位份的以前更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貴妃這個頭銜，乾庸曾經封了一位，但那個貴妃不長久便難產死了，從此皇上便沒有再封貴妃。
傳言，死去的貴妃和當今的皇后九分相像。
蘇念瞥過頭，“臣妾無功無勞，不能承受皇上天恩。”
皇帝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手，溫潤和善，“既然朕給的是天恩，那便不能推拒，擇日便冊封。”
“皇上——”
皇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蘇念有些心虛的頷首做禮。
“臣妾謝過皇上。”
-
三日壽宴結束，一大幫子人準備班師回朝時，皇城傳來了噩耗。
皇后薨了。
皇帝一人一馬，疾馳回了宮。
當然後來有一批的兵馬護送他。
蘇念推測到會有這麼一天，面色倒是平靜。
太后拉着她的手，慈愛又心疼的看着她。
“純妃今後可想過要怎樣過？”
馬車轆轆，檀香久彌。
蘇念頷首，“太后，妾身——”
她的手蜷縮了一下，“是後嬪，日後定然是伺候皇上。”
“傻孩子，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那孩子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善良又純正，頗有幾分我年輕時的影子，哀家心疼你。”
“莫要待在皇宮了。”
“皇后未有一子，但她膝下收養了德貴妃的一子，如今那孩子正是二八，也該封王了，我做個人情，將那孩子過繼到你名下，你隨着他封王，在皇宮外好好生活。”
蘇念眼睫顫了顫。
她...倒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若...可以——
或許事情還有轉圜，只是她會那麼容易脫身嗎？
原世界裡，皇帝在看到皇后的遺體後，可是瘋了哇！瘋的比商紂王還要荒唐！
“臣妾多謝了太后的好意，只不過妾身怕不能遵循。”蘇念聲音低沉，“妾身不想看到太后與皇上不和。”
她說的話雖然大，但是眼下看來卻是一點的不誇張。
皇帝寵愛她是真的，拿她當替身也是真的。
畢竟，這是在皇宮中活着且與皇后品行想象八九的唯一一位妃嬪了。
太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苦了你了。”
蘇念眼神有那麼一瞬的落寞，嘴上說的又是另一番感天動地的話，“皇上疼愛妾身，妾身不辛苦。”
太后的馬車隊是後來纔到皇宮的，到的時候天色已經入了暗。
皇后薨，整個皇宮一片的死寂。
蘇念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襖子站在冬青樹下用手接雪。
是的，就是今晚——
天，下雪了。
鵝毛大雪。
雪花大片大片的落，就像是一堆一堆的小山一樣。
蘇唸的指尖紅通，白色的狐裘披風上沾滿了一層的雪花。
“娘娘，您在外面待了很久了，手都那麼涼了。”晴竹雙手握着蘇唸的手，在掌間搓了搓，“快些回屋裡來吧，屋裡暖和。”
蘇念擡頭，看着霧朦的天，閉上眼，索性用自己的臉去接雪花，“晴竹，你不喜歡雪嗎？多純潔。”
晴竹看了一地的雪白，打了一個冷顫，“喜歡是喜歡，就是太冷了，冰的凍人。”
蘇念愣了一下神，她推着晴竹回了屋，“晴竹先回去，我再待一會兒。”
“娘娘——”
蘇念朝她瞪了一眼，“不許說了，快——哎？”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人橫向打抱在懷裡，熟悉的烏龍墨香入鼻的時候，差點蘇念掉下了眼淚。
太像...丙夜了......
冷的溫度加上...烏龍。
懷裡的人兒眼睛是紅彤彤的，厲淵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蘇蘇，我——”
“厲淵陪我堆雪人吧。”
皇帝這幾天會抽抽，半個月不上朝，也不淫.亂。
厲淵頓了一下，而後輕柔的將她放在地上，擡手彈了彈她狐裘上的大片雪花。
“嗯。”
蘇念看着他笑，整個人撲在他懷裡，蹭了蹭。
“我們堆一羣兔子好不好？白色的小兔子。”
厲淵收緊了攬她的腰肢，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好，聽蘇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