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哥哥——”蘇念軟塌塌的扶在他的胸膛,雙臂勾着他的脖頸,眼睛水色氤氳靈動的看着他,“我想去看看我們的宮殿。”
封寒燼呼吸冗沉,紫黑的眸子迷離,他親吻她的額頭,氣息灼熱,“好。”
蘇念燦笑,眉眼彎成了月牙,與他在一起完全沒有身爲神的那種冷漠。
封寒燼有一瞬間的愣神,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而後將她橫向抱在懷裡。
“燼哥哥。”蘇念臉色暈紅,濃長的眼睫彷彿點綴上了一層的水霧,“...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封寒燼微抿的脣淺淺的上揚,“我想抱着蘇蘇。”
蘇念心髒怦跳,眼睫顫了顫,神色飄忽的瞬間瞥見了他玄衣上的深色,她神色頓了一下,恍然間想起了什麼,五指不自主的蜷縮了一下。
她手覆上他的身體,發動內力爲他療傷。
封寒燼斂眉,額上隱隱的滲出一層的細汗,抱着她坐在了遵椅之上,聲音低沉,“蘇蘇...”
蘇念從他身上跳下,婉轉舞動之間手移動到他的腹部,大量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
封寒燼握住她的手腕,抿脣搖頭。
“別...浪費靈力,它自己會好的。”
蘇念晶藍的眼睛邊框通紅,“無情是神劍——”
堪堪的修士都難以承受它的力量,又何況...
“會很痛。”蘇念不再言語,眸眼中圈着的水色匯聚在眼眶邊緣搖搖欲墜。
封寒燼將她拉在懷裡。
從後面抱着的那種。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沒有什麼比蘇蘇不在我身邊更痛的事了,若是蘇蘇心疼我,答應了留下來,就不要走了。”
希冀大了,再失去...往往會覺得丟失了一件本就是自己珍貴的寶物......
蘇念難受,心裡像是被半溼不溼得棉花塞住了一樣。
她覆上他的手,微偏頭側,蹭了蹭他,“只要燼哥哥還愛我一天...我便不會走。”
封寒燼呼吸重了一下,他喃喃。
“那...蘇蘇可能永遠也走不了了......”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如流螢一般,但——
她還是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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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糾纏纏,封寒燼雖然不願蘇念爲她浪費靈力,但奈何不得她的撒嬌賣萌硬核威脅也就妥協了。
但是。
一個修爲不容小覷的魔尊怎麼會沒有一點點辦法?
蘇念開工,靈力運輸不到一刻...便被封寒燼禁錮在了身下。
“蘇蘇——”他分明俊朗的面容無邪,纖長蔥白的玉指輕輕的爲她攏了攏額間的碎髮。
蘇念擰眉,“你幹什麼,我還沒有——”
然而她還沒有說完,他便俯身吻下,剩餘的話語全都淹沒其中。
蘇念被吻的暈頭漲腦的,她想嗔他,他偏偏不讓她開口,就這般的荒唐一夜...
封寒燼看着身側躺着熟睡的人,嘴角淺淺的上揚。
他細細的描摹着她的眉眼,動作極其的細膩,彷彿怕打碎一件易碎的珍貴至寶一樣。
牀榻上的人兒,順從他的撫摸,往他懷裡鑽了鑽,封寒燼手懸空,一動也不敢動。
他真的怕驚擾了她。
好在懷中的人呼吸冗沉...面容依舊憨甜。
一陣的黑霧繚繞懸起,封寒燼抽身站在了牀榻前。
他揮手讓她睡得更深。
“這幾日好好的陪着她。”他的聲音冰冷,是對牀榻上他的分身傀儡說的。
牀榻上與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會意點頭,言行舉止,甚至眉毛的勾挑簡直同他本人一模一樣。
封寒燼袖中的手指屈伸了一下,說實話,他很想一巴掌打散傀儡。
誰讓他能夠碰她的?!
但是細細的想他的傷口,再思及...傀儡也是他身上的破魂淬鍊的,忍了忍甩袖出門。
就如蘇念說的一樣。
無情劍是神劍。
神與魔向來剋制,被其穿身他並不好受,無情劍流落的神力分分秒秒的都在吞噬着他的肌理,固然,她是神,能夠收回神力,但是修復破損的身體對她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他、捨不得。
...
鬼殺河上鬼藍色的怨靈肆意的咆哮,生生的對着封寒燼發出挑釁。
他身上的血腥...實在是太重了。
封寒燼蔑視一笑。
若不是需要拆骨換身,憑你們也敢覬覦?
他褪下外面的玄衣外袍,踏入鬼殺河,頓時萬靈怨鬼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朝他撲過去
畢竟魔尊的血...一滴便可使魑魅修爲增長百年。
想象而來的痛楚並沒襲來,相反的萬鬼煞靈鬼哭狼嚎瞬息間灰飛湮滅。
一股宣不出口的力量充斥着他,運營這他周身的脈絡,吸收神力,修補他破損的身體。
封寒燼紫黑的眸子撼天動地般的顫慄了一下。
“心頭血...她是什麼時候——”
封寒燼怔了一下,恍然想起他替她受雷劫的那天,她抱住他,那股怪異...
封寒燼斂眉,他從鬼殺河中飛身,穿上了黑色的玄衣外袍朝外走去。
今日,她爲他輸送靈力,大抵也是爲了激發心頭血與他徹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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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寢殿內,蘇念盤着兩腿坐在牀榻之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傀儡“封寒燼”。
“喂,說說看,你有多喜歡我?”
傀儡“封寒燼”頂着一張精緻的臉,說的話倒是挺實誠,“喜歡蘇蘇勝過生命。”
說罷,傀儡“封寒燼”臉頰還繞有其事的臉紅了。
“噗嗤——”蘇念被逗笑的不行,倒在牀上捧腹大笑,“燼哥哥你能給我說幾句情話嗎?”
傀儡“封寒燼”說了,窮酸詩文的那種。
“我還想看燼哥哥做鬼臉!”
傀儡“封寒燼”老實配合。
蘇念實在是笑的有些起來身,她半趴着身體,擡手捏了捏他的臉。
角落裡的封寒燼臉色黑沉。
“我還想聽——”
蘇唸的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傀儡”封寒燼化爲一陣的黑霧,片刻散盡。
封寒燼疾步走過來,眼神陰鬱。
蘇念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起不來乾脆斜躺着身體,一手撐着頤,擡臉看向他。
“燼哥哥,你回來了。”
她從他臨摹她的眉眼之時就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想看看他要做些什麼,沒想到...倒是鬧出了這般的烏龍,倒是有趣。
傀儡不似真人,沒有自己的思想,蘇念只要稍稍的施法,便可以讓傀儡實話實說,而且講的都是施以傀儡術之人的想法。
蘇念來了興趣,便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封寒燼眸色複雜,“你的心頭血——”
“哦,那個啊。”蘇念朝他拋了一個媚眼,“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