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燼薄脣緊抿。
蘇念看他難爲情的模樣，低聲笑了兩聲，“燼哥哥其實我——”
“顏色能不能換？”
兩人同時說出口，蘇念倒是被驚住了。
原本。
只是玩笑的。
“大紅色？”蘇念開口。
封寒燼紫黑的眸色閃過一抹的光亮，嘴角淺淺上揚，聲音溫柔，“好。”
蘇念彎脣，眉眼彎彎。
然而——
下一秒，她癡呆了。
繚繞的黑霧彌散，男子墨發高束，輪廓分明，一身的紅衣錦袍背光而站，頎長的身體纖瘦遮掩在寬袍之下。
冷骨白的膚色彷彿是地獄中久不見的妖魅。
蠱惑人心的那種。
他生了一雙好看的含情眼，偏偏紫黑的眸色在他的柔情上沾染了幾分的無羈。
無辜又不可褻瀆。
封寒燼殷紅的脣向上勾挑，雙臂展開，“蘇蘇，我可好看？”
蘇念呼吸滯了一下，有些的魂不思蜀。
“好...好看。”
封寒燼走進她，玉白纖長的手指點在她的額上，緩緩的下移，最後落在她微凸的朱脣。
指腹摩搓，眸眼一絲也不偏離，帶着繾綣的蠱惑。
“蘇蘇，你——”
蘇念不可自控的嚥了一口的口水，臉頰紅彤彤的火辣。
“嗯？”她微仰頭看着他。
花癡的模樣有些傻。
封寒燼眼中的笑意更濃，他眼睫垂落，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之上，“蘇蘇的衣服改換一套了。”
“啊？”蘇念疑惑，頓了半天，才恍然回過神來，“不用不用，我這身挺好的...”
封寒燼指了指她的胸前。
蘇念垂首。
大片的飯漬。
“......”
蘇念仰頭，無奈微笑。
奇了怪了，她記得以前沒有沾染油漬在衣服上的陋習來着...
封寒燼斂眉間，揮手爲她換了一身衣服。
沒有任何意外的也是一身的紅綢緞錦，不同她想象的紅衣婚服，她身上的倒像是上戰場的巾幗女將軍。
紅衣束身，身材凹凸顯現，嫵媚中帶着機靈鬼怪。
蘇念怔了一下，而後仰起頭，身體前傾，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
“燼哥哥怎麼不直接讓我穿婚服算了。”
封寒燼頷首。
少女精緻尤美的臉容就在近旁，身體相距間近，與平常他抱她的感覺不同。
這次…是她主動的。
“不方便。”封寒燼的聲音低啞，“會累到蘇蘇。”
古代的婚服確實是繁瑣累重，什麼裡三層，外三層的，腰上還要綁上紅綢帶子，衣袍寬大的也是不成樣子。
蘇念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臉頰燒的更紅了。
“什...什麼累不累的。”
蘇唸的聲音低小，“新娘子還會嫌棄自己的嫁衣不成。”
封寒燼眼睫顫了顫，聲音小心又謹慎，似乎在確定什麼重要的東西。
“蘇蘇...那...那我——”
蘇念有些忸怩的後退一步，雙手背在伸手侷促的交織着，“燼哥哥...我最近修爲大爲長進，你我還未較量過，不如就今日怎樣？”
封寒燼繞是思量了好一會兒。
直到壓制住了體內的躁動纔開口。
“好。”
...
倆人實力懸殊，若是他認真，蘇念保準一秒沒。
難得的是這場的較量竟活活的撐到了晚上的午夜，封寒燼依舊的饒有興致，蘇念是累趴不幹了。
按道理來說，既然是較量，定然是兵甲相向，再不濟也會有術法的迸殺。
他倆的倒向是一場挑逗。
蘇念是投懷送抱的那個。
“不比了不比了，我輸了。”蘇念癱在草地上，聲音幽怨。
封寒燼嘴角上揚起一抹的弧度，他走進她，躺在她身旁，將她攬在懷裡。
蘇唸的頭枕着他胳膊的那種。
“蘇蘇，可喜歡星月。”
蘇念瞪了他一眼，表示還是對剛纔的比試不服。
“星月是給黑暗最後的一點美好了，怎麼會不喜歡。”
封寒燼眼睫動了動，紫黑的眸子看着蘇唸的側臉。
他在黑暗中誕生，又在黑暗中廝殺了百年，怎麼沒有發現呢？
少女晶藍色的眼睛在暗暗的夜色中依舊看的清晰，細汗淺淺的從她的額上流下，惹了碎髮汗溼。
他爲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手指微動，給她淨了身。
蘇念擰了擰眉，她推開他的手，再睜眼時——
驀然入檐是漫天的星辰極光。
極光似有呼吸的生命一樣，幔紗飄搖，影影綽綽的融了星點的光...
蘇念愣愣的出神。
熟悉的情景讓她有些的難以自控，她甚至意識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佈局人，還是入了局了...
好似。
她成了被攻略的那個人。
“燼哥哥——”蘇念翻身趴在他的身上，靈動的眸眼氤氳，聲音有些哽咽，“你不討厭我無理取鬧嗎？”
蘇念眼睫垂下，低語。
“我...明明那麼惡劣的，到現在我依舊沒能完成守護你的承諾......”
少女垂首，剔透的珠淚似斷了線。
封寒燼有些慌亂的爲她擦拭臉頰上的淚痕，甚至還會不知所措的伸手去接淚珠。
蘇念被他逗笑了。
她胡亂的擦了擦淚水，眉眼笑彎的看着封寒燼，聲音還帶着哭腔。
“燼哥哥，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你的宮殿啊？我好期待它是什麼樣子。”
少女的臉頰還帶着哭過的紅暈，微挑的眼尾漾着水光淺色，極光星月的清輝下，少女仿似披上了一層柔白的霧色華紗，美的讓人不敢主動的褻瀆。
封寒燼伸手將她兩鬢垂下的發挽到耳後，指尖不捨的輕捏了兩下。
“等我們出去。”
蘇念燦笑，乖巧的伏在他的胸膛，“嗯，那就這樣說好了。”
你隨我回了家，我也去了你的家了。
以...大人的身份。
封寒燼袖中的手動了幾下，垂落的眸眼看着懷中的少女，嘴角淺淺的上揚一彎好看的弧度。
“燼哥哥——”少女的聲音帶着濃郁的睏意，“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封寒燼呼吸急促了一下。
半晌，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
小心溫柔的彷彿是呵護一件極其珍貴的寶貝。
蘇念蹭了蹭他的胸膛，小手搭放在他的腰上，“燼哥哥——”
“你比他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