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閻玄俟照舊將她帶入了他們的洞房之中。
牀頭錦燭高照,拉長兩人的身影,雕花的木牀上滿是纏綿的痕跡。
今天,夏晚竹並沒有像前幾次一樣暈過去,也許是閻玄俟刻意將動作放溫柔了些。
夏晚竹將自己捲入棉被之中,而閻玄俟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擁入懷中。
這回,夏晚竹纔有機會欣賞着地府的景象。
本以爲地府就是一個罪惡橫生,鬼氣瀰漫的地方,誰料想,這裡竟然滿是祥雲仙霧,仙歌樂舞,那一望無際的彼岸花似乎要燃燒了遠方的天空。
這樣開的熱烈的彼岸花,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腦海裡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飄過,像是被一把鎖子鎖住一般,無論夏晚竹怎麼想,她都找不到半點痕跡。
“喜歡彼岸花?”閻玄俟聽起來不算冷淡的聲音傳入耳畔,拉回了夏晚竹的思緒。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我們這些俗人對這充滿着神秘色彩的東西總是多了一些嚮往,在人界彼岸花的傳說比比皆是,今天見了就多看了幾眼。”
“想去看看嗎?”閻玄俟低聲問道。
“可以嗎?”夏晚竹眸中滿是期待。
閻玄俟沒有回答她,而是用了自己的行動證明。
下一刻,夏晚竹就被閻玄俟抱着從窗子飛出,凌空踏於彼岸花之上。
夏晚竹伸出光潔的手臂,輕輕撫過那一朵朵用生命在開放的花朵,那美眸中閃爍的光華,竟然連九天繁星都失了顏色。
從閻玄俟這個角度看去,夏晚竹那臉上的完完全全收於眼底。
第一次,見到如此炫目的笑容,這笑容,竟然讓他這沉寂了多年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千百年間,滄海桑田間,他早已看遍了這俗世紅塵,心早已被禁錮起來。
可這一刻,他卻體會到心動的感覺。
那雙黑眸間光芒閃爍,他指尖輕彈,一朵彼岸花便快速生長起來,紅色的花蕊間無數晶瑩閃爍,如一盞盞小燈一般。
閻玄俟帶着夏晚竹落到了花蕊中央。
那花瓣漸漸合上,只留下了兩人獨處的空間。
夏晚竹還來不及驚喜的觀望這裡的一切,閻玄俟的吻就落了下來,那吻席捲着她的脣,似乎要將她燃燒一般。
她說過,閻玄俟就是她的業火,所以她願意爲他瘋狂。
閉上眼,回吻着他。
沉淪。
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
情緣,生死,因果。
就算爲了他墮入阿鼻地獄又如何!
接連三天,夏晚竹都是在這種決絕中度過。
他說過,三天後不再打擾她。
昨天,就是最後一天。
等夏晚竹回想着這幾天的經歷時,她已經坐在了教室裡準備上古代文學課。
昨天的時候,白無常告訴她,沈老師陽壽已盡已經魂歸地府,閻玄俟讓她和林宏一起去十八層地獄受刑。
後來,夏晚竹聽說沈老師的死相極爲悽慘,好像是被人大卸八塊一般,死無全屍,而死因不明。
夏晚竹嘆了口氣,天理迢迢,沈老師雖爲受害者,卻確實做了很多惡事,這是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