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走到墨玄池面前,對着墨玄池行了禮。
墨玄池看着他,眸間帶着一絲笑意,怕是那奴僕帶着夏晚竹來和他認錯了。
“睚眥,可是那丫頭上岸了?”
“相爺,晚竹姑娘上來了。”睚眥低聲說道。
墨玄池眸中笑意更深,帶着些頑劣,“讓人把她給本相帶過來。”
睚眥頓了頓說道:“啓稟相爺,晚竹姑娘恐怕是帶不過來了。”
墨玄池身形一頓,笑容立刻僵在臉上,那黑眸中帶着一絲危險,“你這是何意?”
睚眥又對着墨玄池一揖,“相爺,晚竹姑娘溺水了。”
茶杯摔碎的聲音在前廳響起,然後是墨玄池那帶着暴虐的聲音,“這羣廢物!趕緊傳太醫進府,本相現在就去看看她。”
睚眥擡眸看了墨玄池一眼,說到:“是。”
墨玄池作爲這個相府的主人,這還是第一次來到丫鬟住的別院。
夏晚竹的房間裡,丫鬟們圍了一圈,夏晚竹身上蓋了好幾牀棉被躺在牀上,那平常俏皮機靈的小臉上此刻只剩下了蒼白和虛弱。
見墨玄池走了進來,丫鬟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然後跪了一地。
而墨玄池的眼中,只有牀上那不斷打着冷顫的夏晚竹。
心莫名一緊。
他走到牀畔坐到了夏晚竹身邊,修長白皙的手落到夏晚竹額間。
一陣滾燙傳來。
他望向腳邊那幾個不安的丫鬟,剛剛在涼亭的時候她們也在。
陰冷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即使沒有本相的吩咐,她下去這麼久,你們其中難道就沒有人關心一下!”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幾個丫鬟急忙磕頭求饒。
就在這時,睚眥帶着太醫走了進來。
墨玄池望了腳邊那幾個戰戰兢兢的丫鬟一眼,只覺得頭痛的更厲害,最終給把連帶她們在內的丫鬟都揮退了下去。
太醫一看牀上躺着的夏晚竹是丫鬟的身份,便不願意給她治療。
他對着墨玄池作揖道:“墨相,微臣好歹是朝廷命官,您何苦要拿一個侍女來侮辱微臣。”
墨玄池望着他的眸子裡帶着一絲危險,隨即冷笑出聲,“侍女又如何,只要是本相的,就算是一條狗你也要給本相醫好,你若不能治好她,你信不信本相讓你當不成這個朝廷命官!”
太醫的眸子明顯的顫了顫,他知道墨玄池絕對有這個權利,他現在朝廷獨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在他面前更是如螻蟻一般,他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他碾死。
“是是是,微臣這就治好這位姑娘。”太醫連忙說道。
墨玄池站到一旁,給太醫讓開位置,太醫這纔敢上前給夏晚竹把脈。
良久,太醫才站起來走到墨玄池的身邊,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墨相不是微臣誇大病情,這位姑娘落水時間過長,肺部眼中積水,再加上池水寒冷,她的脾臟嚴重受涼,若是持續發燒不斷,恐怕危及性命。“
墨玄池沒有想到他的一時之怒竟然會給夏晚竹造成這樣的傷害,他閉了閉眼,說道:“不管有多難治,只要你把她給本相治好,本相自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