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祁默?”
醫生面露疑惑地盯着眼前這個眼睛通紅,卻在勉強保持冷靜的男人。
“我是。”
“你來晚了。”
醫生有些惋惜地搖搖頭,“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
將手裡的那封信遞給祁默,嘴裡還遺憾般地喃喃念道:“唉,如果你能早來兩天,就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了。”
最後一面……
這四個字像是無形的壓力壓的祁默喘不過氣來。
顫抖着手拆開信,祁默取出裡面的紙,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
“默默,要好好活着,連帶着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我愛你。”
最後三個字,像毛毛蟲般歪歪曲曲,是叶音讓醫生將她扶起來,費盡了所有心力寫下來的。
“她人呢?”
伸手扶住牆,撐着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倒下來。
“昨天,她家裡來人將她的屍體帶走了。”
“家裡來人?”
祁默浸着冰寒的黑眸狠狠一滯,他知道叶音很久都沒有和家裡人聯繫過了,她家裡對她這個女兒也不關心,怎麼可能這麼關注她的近況?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貓膩。
沒找到她,他現在還不能倒下去。
將手中的紙好好地疊起來,珍重地放進信封裡,隨即轉身便準備出去。
身後的醫生感受到祁默周身的悲涼氣息,不知出於什麼將自己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既然這麼在意,爲什麼在她寫信給你之後,你不來?”
“她寫過信給我?”
“是。”
祁默的反應,讓醫生更加疑惑了,“她無法聯繫到你,就給你寫信,託人送給你,你沒收到嗎?”
“什麼信?”
祁默眼睛裡泛着不正常的紅色,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讓人難言的恐懼之感。
醫生後退一步,張了張口結巴道:“是、是啊,還是我們醫院的一個護士送過去的。”
“那個護士在哪裡,帶我過去。”
身在高位養成的習慣,讓祁默直接命令道。
“哦,好。”
醫生一個愣神,便乖乖應了下來,帶着祁默去找那個送信的護士。
在醫院走廊上,醫生正好碰到那個護士,直接上前就攔住了她。
“就是她。”
聞言,祁默伸手將顫抖着身體的護士拽倒在地,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鬼魅般的森寒聲音在護士耳邊響起,“那封信呢?”
“信……信,我給祁氏集團總裁的助理了。”
“祁氏集團總裁助理?”
祁默咧脣玩味一笑,落在護士眼裡,卻如一個能嗜人血的惡鬼。
“是,是啊……”
瑟縮着身體,不斷想往後退。
祁默擡手,拽住護士的手腕,咔嚓一聲,“誰準你動了?”
護士疼地五官扭曲,臉色發白,眼睛裡盛滿了恐懼,顫聲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再問一遍,那封信到底給誰了?”
說話期間,祁默纖長的手指已經搭上了護士的脖子,冰涼至極的觸感讓她狠狠打了個哆嗦。
從男人充血的眸子裡,她能看出來,如果這次她再不說實話,他真的會直接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