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摟着她的脖頸討好般蹭了蹭,良久,纔像是突然想起似的,“呀...頭蓋還沒拿下來呢?柒柒也不提醒我...我倒是差點忘了呢......”
染柒面無表情,剛剛是誰隔着頭蓋親了那麼久?!現在你給我裝無辜?
她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還有...叫誰柒柒呢!我和你很熟嗎?!
頭蓋被揭開後,染柒下意識地閉着眼,慢慢適應屋內的光線,等她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
她起身,坐在牀上,猛的瞥見正在牀邊站着,身穿着紅袍的男人,那個男人此時正好整以暇地帶着淡淡的笑看着她。
他皮膚分外白皙,漆黑的眸中倒映着燭光,顯得格外熠熠生輝,一身紅衣十分修整,再配上那妖治的容貌,整個人顯得...騷氣無比。
染柒先是一愣,驚爲天人莫過於此,隨即她反應過來,眉頭微蹙,竟是裴庭?他怎麼會在這?
像是突然回想到某些事,她皺着眉頭看着他,說出一個可能,“裴庭...你失蹤其實是......跑到燕國當丞相來了?”
雖說是兩國和親,其實染柒並不知道到底是嫁給誰,只知道那人地位不低。
況且,裴庭給她的第一印象便是大楚丞相,因此,不怪她會這麼想。
裴庭臉一僵,他輕咳了一聲,隨即道,“柒柒怎麼會這麼想?真是枉費孤對你的一片癡心。”
說完,他還真嘆了口氣,臉上的落寞十分明顯,就像她是個拋夫棄子的無良女。
染柒扯了扯嘴角,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孤?他是燕國的皇?
她怎麼聽說燕國的王年齡雖小,但成熟穩重,說話做事頗有條理,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個無賴!
不過...如果是熟人那就好辦事了。
她已經能很好地控制住楚染柒的記憶,雖然楚染柒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但並不代表她染柒喜歡他,就憑他剛剛對她動手動腳的行爲,她就想把他閹了!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事,如今最要緊的還是今晚如何渡過。
和無賴共處一室,她一定要好好規劃下,首先便是把握主動權——
“你睡裡面,我睡外面!”染柒很快就想好了今晚該怎麼渡過了,她還爬到牀上去,將唯一的一張薄被,放在中間,振振有詞地說道,“這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看在你是男人的份上,我把牀分給你多一點!”
染柒弄好了三八線後,有些奇怪裴庭爲什麼不回答,她轉頭看去,發現裴庭正站在門前,她下意識地叫住他,“誒,你去哪?”
裴庭嘆了口氣,轉過身,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她,“你既然不待見我,那我就去找個房間睡罷,這個屋子留給你......”
嘖嘖嘖,果然人長的好看,做什麼表情都好看。
染柒立馬對他改觀,覺得他其實是一個正人君子,剛剛她真是想錯了。
然後裴庭轉過身,似是喃喃,但聲音足以讓染柒聽到,“要是被下人看見了,怕是會以爲我是被趕出來的,哎……要是被傳成大楚與燕國不和那......”
染柒扯了扯嘴角,她收回剛剛的想法,對正將手放在門上磨磨蹭蹭就是不出去的裴庭叫道,“回來!”
裴庭轉過身看向她依舊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不用勉強你自己......”
染柒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勉、強!”
她話音剛落,裴庭立馬換了個表情,他走到桌邊,拿起合巹酒,一臉淡笑地對她說道,“既然你都挽留我了,那便是待見我了,那我們便開始喝酒吧……洞房花燭夜可是要好好過才行。”
染柒:......
她終於是見到了,翻臉如翻書的人。
裴庭的一切,都在毀她三觀。
此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