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喃道,“其實,我早該發現的...早該發現的...本來你就不是一個極爲有耐心的人啊......”
但今晚,卻在這,將近聽她發泄了一晚...
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她驀地瘋狂大笑,那淒厲的笑聲一聲比一聲滲人,尖銳難聽,連至黑至深的濃夜都難以掩蓋。
哈哈哈哈哈...
原來啊...原來如此!!!
不過一瞬,紅光彌散,黑夜又再次迴歸於此。
很快,數盞燈光靠近,昏暗迷濛的黑夜之下,只餘下那尖銳突兀宛若瘋傻的聲音,“深海!你好狠!!真的好狠!!我好恨!!!我好恨你啊——你就是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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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牀大抵都有相同的綿軟特性,再加上,之前不是在樹下坐着睡,就是趴在馬背上睡,風餐露宿的,疲憊至極,這下,一觸及牀,染柒竟是沒一會就睡着了。
死皮賴臉地留了下來,晉祠自然不會正人君子地什麼都不做。
深夜之時,他直接躺在了染柒的牀上,和以往一樣,連人帶被地一起抱進懷中,感到心底那空落的心尖瞬間被填滿,他滿意地謂嘆,將下顎很自然地靠在染柒的頭頂上。
銀色髮絲從他肩頭滑落,鋪在染柒裹着的被子上,此時,她正低着頭,均勻呼吸打在上面,吹起髮梢的一陣飄揚,像是小孩在撥弄着琴絃。
黑夜濃罩,月光傾灑,照的奢華圓牀上相擁的兩人有種朦朧夢幻般的溫馨感。
不知抱了多久,晉祠低頭看着正熟睡完全不知外事的染柒,輕輕顫動着眼睫,透過窗縫進來的那些許月光,將染柒的臉照的擁有極爲明顯的明暗細碎的光影,多增了幾分神秘夢幻的視覺衝擊。
晉祠的指尖在她臉上輕點着,摩挲至那嫣紅誘人的脣瓣,他的眼眸霎時深了一深,像是在壓抑着什麼,許久,他垂下眼睫,脣瓣輕顫,聲音輕的幾不可聞,“羅斯...要是你生來就是一個公主......”
那該有多好...
我好像還沒和你說過,我其實不叫晉祠...
我的名字是——
深海。
深海女巫的那個,深、海。
怕是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不過,不用擔心,在你死去之後,我會慢慢忘記晉祠這個名字的,人類的一生很短,晉祠也只能陪你幾十年,深海這個名字,怕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但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
我說謊了...
其實,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取的這個名字沒人會用了...
因爲——
你的人魚,她早已經有名字了...
晉祠垂下了眸,纖長濃密的眼睫掩飾了他眼底的情緒,但眉眼之處,卻透着濃重致命的哀傷沉重。
他雖然只留了個影子分身到迷紗那處,但迷紗說的話,他也是能聽到的,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迷紗自以爲很瞭解他,其實不然,連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瞭解他自己。
他喜歡羅斯的注視和妥協,並且從不爲自己的低聲下氣,故意卑賤討好而覺得噁心,他只是覺得,羅斯會喜歡,而他也很欣喜。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