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尤爲不善的語氣，染柒心下一咯噔，終是睜開了眼。
不待他開口，染柒眨巴着眼討好地看着他，語氣弱弱道，“我錯了......”
雖然，她並不知自己哪裡錯了，但眼看這貨的面色不妙，還是小心爲上，先認個錯爲好。
姬衍衡面色不變，也不出聲，只是坐在牀邊，垂眼把玩着她的手。
那蒼白的手指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按壓，時不時彎曲，擺弄出各種形狀，同時，那指尖的寒意瞬間從她溫熱的手內傳遍她全身，渾身發涼的厲害。
他微低着側臉，淡色的脣邊好似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眸子幽深，面色依舊淡淡，看不出分毫。
弄的染柒...心裡更慌了......
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把她的手給捏碎了...
染柒顫着身，故作鎮定，狀似自然地抽回手。
但，沒抽動。
反倒引起他擡起眼簾，淡淡地掃來一眼，目光淡漠，卻極具壓迫，染柒立馬不敢再動彈，還把頭埋地低了些。
“很漂亮的手。”許久，染柒聽那人淡淡出聲。
染柒的手保養得宜，白皙柔軟，但卻並不過於纖細。
霍杏煙小時候做過太多粗活，手指上長滿了厚厚的繭，冬季手被凍傷也無法醫治，現下染柒手指彎曲時，還有點怪異，但底子不錯，而且保養地好，膚色白皙，柔弱無骨，只要不細細摩挲着手面，根本感受不到粗糙。
從外表看來，手指纖長白皙，指甲塗上了豔紅的指甲油，濃重的色彩和白的發光的膚色相得益彰，無端生出一股妖媚之氣。
還不待染柒回話，他垂着眼，側臉精緻而俊美，指尖拂過她的指甲，淡淡說道，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牢裡那些不乖的人，會被先拔去這裡......”他手拂過染柒的指頭處，“因爲這裡出的血少，不致死，卻也是最痛的地方。”
“......”十指連心，能不痛嗎......
他這般一本正經地恐嚇她，染柒渾身真的顫的不行，尤其他低着頭，一部分臉龐被陰影遮蓋，無端生的幾分鬼畜。
“接下來——”他垂眸捏着她的食指，臉色淡漠，“便是這，根根骨頭打碎，卻依舊連着皮肉，再用刀，一點一點割下來......”
就這般，他的指尖在她手指上，橫着輕緩劃過。
他的指尖本就寒涼，劃過溫熱皮膚時，就像是真的被人用寒冽的刀，一點一點地割下手指，染柒抖得更厲害了，臉色都不由地發白，腦子裡已經腦補了諸多自己在裡面被這般對待的畫面，呼吸連帶一滯，眸光有些許渙散，神色恍惚。
要是一般人，染柒或許還沒這般快帶入，但他淡漠的神情，熟稔的手法，令人蠱惑的聲音，無一不在摧毀着染柒的神智，讓她不由地跟着他的話走。
他擡起眼眸，眸子依舊幽深，冰涼的指尖觸了觸她的臉，一路滑下，到她不斷顫動，卻說不出任何話的嘴脣，面色依舊淡漠，卻莫名可怕至極。
他俯身，泛涼的脣親了親她顫動不已的眼，動作溫柔，語氣卻平平，“這是不乖的人才會有的下場，那你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