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初本就是無意之間看到那兩小情侶之間的互動,並沒有產生其他的想法,可是目光在看到那少年英俊冷厲的側臉時,夏亦初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閃過了,隨着自己進入任務世界,bug那一張張有時一樣,有時又不一樣的側臉。
夏亦初的心裡一陣恍惚,按照之前的那些世界,按照bug對自己的獨佔欲,還有他那強勢的風格,應該早就已經來到自己身邊了也說不定。
可是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他是沒有出現,還是說,已經出現在她身邊了。
夏亦初的目光從那對小情侶身上收回來,目光落在聶杓的身上。
聶杓剛好將監控器錄像帶的事情給弄好,他將手指收回來,回頭看着夏亦初,剛好對上夏亦初的目光。
那種帶着一絲打量,像是在看自己,可是又像是透過自己在看另外一個人的目光。
她在想誰?
聶杓心下一沉,下意識的就想伸手矇住夏亦初的那雙眼睛。
只不過他剛伸出手,夏亦初也一同伸出手,將他的手抓在手裡。
“好了嗎?那我們走吧。”夏亦初開口說着。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網吧。
夏亦初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程玲玲,班長。
難不成,是因爲剛剛和聶杓在後山的事情?
夏亦初和聶杓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將夏亦初拉着去了旁邊的屋檐下,夏亦初接通了這個電話。
“喂?班長?”
“嗨呀,秦初見,你跑哪去了,怎麼沒來上課?老師都在問你呢。”
程玲玲的話,讓夏亦初心裡一鬆。
夏亦初開口回道:“抱歉,班長,我剛剛下課的時候,發現我來那個了……所以,急急忙忙溜回了家裡,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我下午回去上課。”
程玲玲也是女的,夏亦初稍微這麼一說,她立刻就明白了夏亦初的意思,“那好吧,我幫你跟老師說去。下次發生這種事情,提前打個電話給我吧,免得我們大家找不到你。”
“好的,謝謝你。”夏亦初連連應着。
和程玲玲打完電話之後,夏亦初收手機的時候,順勢了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10:43。
時間還早,夏亦初瞄了一眼旁邊站着的人。
原本她今天看到他的時候,心裡還想要關心一下他這幾天生活的,可是在經過今天小樹林的那件事情之後,夏亦初不想了。
雖然夏亦初的心裡,已經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他就是bug。可是夏亦初也不會因爲他是bug,就原諒他今天對自己的所作所爲。
簡直太不尊重人了!
夏亦初心裡還有氣,將手機揣回口袋裡之後,轉身就走。
聶杓一言不發,緊緊的跟在夏亦初的身後,神色平淡,讓人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於是,那天上午在京城童話街南路的人,都看到了這麼一副景象。
一個穿着校服羣的少女走在前面,腳步急促。後面緊緊跟着一個同樣穿着校服的男生。
兩人長相一個漂亮一個俊朗,隨便走到哪裡,都是吸引路人目光的大磁場。
在路過花店的時候,花店的老闆娘性格灑脫,在看到自家門前路過的這兩個年輕人,開口嬌笑道:“誒呀,兩小情侶吵架了啊?小哥哥要不要考慮進來買束花,送花來哄女朋友開心,最容易了。”
聶杓腳步一頓,腦海裡居然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過還沒等他進去花店,夏亦初已經回身將他給拉走了。
夏亦初當然是不敢將聶杓拉回家的,家裡就算秦父秦母不在家,可是那附近的鄰居看到了也會說。
夏亦初拉着聶杓去了附近的一個花園。
她鬆開聶杓的手,擡頭,目光清湛的看着聶杓。
她發現她對聶杓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兩人見面也不過幾次,而且交流不多。
就算聶杓是bug,可是除了他們在每個世界對自己那強烈的獨佔欲和炙熱的感情之外,他們還有屬於自己的人格。
夏亦初覺得,她之前貿然的跟聶杓在一起的這個決定,或許是錯了。
不如就先分手一段時間,彼此之間增進一下了解之後,再做決定吧。
聶杓一對上夏亦初的目光,心裡明明知道她想要說話,可是他卻沒有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聶杓比夏亦初先開口了,他低垂着眉,神色看起來有些可憐,委屈巴巴的對着夏亦初道歉:“初初,我錯了,我剛剛的行爲太沖動了,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一定不這樣了。”
夏亦初向來就吃軟不吃硬,她看着他,神色複雜。
聶杓將人抱在自己懷裡,就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
他再接再厲,語無倫次的給自己辯解:
“我那天從醫院裡出來之後,我就來找你了,可是她們都說你跟風雲間在一起了。風雲間跟你在一起,就是天鵝配天鵝,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所以我今天一看到你跟他站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模樣,我就失控了。”
聶杓將夏亦初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裡,宛如宣誓一般說着:“你的是我,我不準任何人搶走。”
夏亦初聽着他說的這些話,特別是在聽到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時,夏亦初心裡就已經百分百確定他就是bug了。
這句話或許在外人的眼底聽起來,有些可笑中二且大言不慚,可是夏亦初本人卻是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
幾乎她之前的每個世界,bug都會將這話翻出來給她說一遍。而且他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夏亦初心裡一軟,擡手回抱住了他:“以後真的不這樣了?”
“嗯嗯,我保證。”他一臉認真的點頭肯定着。
“那好吧,今天這事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幾天之後的夏亦初,在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瞬間就感覺自己啪啪啪的打了自己的臉。
男人在牀上說的話不能信,可是,小狼狗的話,無時無刻都不能信!
“初初,你真好。”聶杓抱着夏亦初,高興的笑了。
可是,在夏亦初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卻是一片深沉,他這麼這麼的愛她,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渴望着跟她融爲一體。
他怎麼可能容許,從她的嘴裡說出“分手”二字。哪怕只是暫時的,那也不行。